夢瑤低頭看了看,又囑咐到,「這寒火丹青,最是難得,要養起來非常困難,除了剛才開啟的聚靈符可供它每日餵食生長之外,你還得每天為它注入一分邪火和一分寒冰之氣,這注入多少也是按照它的發育情況來與日遞增的。」
尚雲聽到此時,已然明白大半,萬物相生相剋,自然之理。
這寒火丹青生俱冰火兩重屬性,當然也得用冰火來溫養。
……
尚雲依照夢瑤所,將這冰火渡完,那御靈玉中的寒火丹青,身體抖動一下,似乎是極為舒服,得了這兩種丹青的滋潤以後,便向下一沉,潛入玉佩之中沉沉地睡過去了。
再去看這魚之時,只覺得它的顏色比之前深了一些,而且體型好像也大了一分。
希望能快些長大吧。
……
夢瑤頭,看來不過三個月,應該是有成效。
她突然想起一事,抬起頭來,看着尚雲道,「這段時間之內,還得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什麼?」
「靈力提純。」
「一方面,煉成之後,有這法器為你聚靈,不出意外,應該是能夠供給得上幽月當前的御靈消耗,只是你現在所能煉製的,也不過是幽潭境的普通靈氣而已,得趕緊把它再提升一個檔次,到這白華境才行。」
尚雲頭,並沒有話。
這靈力中也有好有壞,所謂的境界提升,其實是通過魂器將靈力煉化提純,把一些糟粕去掉,再將它在魂識之中進行「壓縮」,大概十倍的幽潭境普通靈氣,才能煉化得一白華境的而已。
這過程極為漫長,而且又特別痛苦。
卻是一件無法逃避的必修之課。
……
尚雲只好繼續每日苦修,回來時再溫養他的聚靈玉。
隨着其中寒火的成長,對靈力的需求也越來越多。
很多時候尚雲都會覺得,這東西並不是來為他聚靈的,倒像是多養了一張嘴,張口來吃他魂器之中的靈力的。
過去月余左右,御靈玉中的寒火,好像變得更大了一些,開始進行了第一次的蛻變。
只見那寒火魚,身上出現了一些細密的鱗紋,而且顏色越來越深,頭上長出來兩個突起,倒有些不太像魚了。
不知道再經過幾次蛻變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尚雲心中一片疑惑。
「我也沒見過這種情況,」夢瑤看了又看,一頭霧水。
「按理,本質是什麼就不會改變,這寒火倒隱隱然變成了另外一個模樣,」她搖搖頭,道,「不好,有可能是因為你的邪火太過蹊蹺。」
尚雲聽完,並未話,心中也是同樣的猜測,好像什麼事情只要遇上邪火,都會變得比較糟糕。
他想起一事,抬起頭來看着夢瑤道,「來也是奇怪,自從上次丹青門一役之後,我再用這邪火,倒是沒有什麼不適感,而且也沒有再看到那雙眼睛了。」
夢瑤頭,她知道尚雲的那雙眼睛是指的什麼。
「不好,這邪火的主人,正是那天被封藏之門封印之人,若真是如此,那麼你就算是安全了。」
尚雲撇撇嘴,心中一片黯然,若真是安全,又何必在此躲躲藏藏。
只是這邪火妙用非常,得讓夢瑤多指一二才行。
……
隴西本是草原遼闊之地,西涼尤以好馬聞名。
其中多是能征善戰的民族,民風粗獷,多是豪邁兒女。
這幾年,天乾物燥,出現了許多水源衰退的跡象,草原上的野草也沒有之前那麼豐富了。
一個凹陷大坑之內,只有些許淤泥,還算有濕潤,其餘皆是開裂,四周堆滿了動物屍骸。
其中兩條魚埋在淤泥之中,吐着泡泡,不時擺動一下,卻是快要被乾死的徵兆。
「泉涸;魚相與處於陸;相呴以濕;相濡以沫;不若相忘於江湖。」
一道人影覆蓋其上,悲哀地看着這乾涸湖底中的魚。
這句話出自《莊子》,的是泉水幹了,魚的身體處於乾涸的陸地上,如果要保持其外相(魚相),就要用唾沫互相浸潤,才能得以生存下去,不如把它們放到江里湖裏,這樣就可以忘掉他們的外相。
可是,這人心中疑惑道,若是天下皆枯,又將之投於何處?
他身邊又走過來一個人,騎乘在棗紅馬上,低頭看了看地上,又抬起頭來看了看天空。
只見萬里無雲,陽光普照。
「又是一處水源枯竭,這天下大旱,今年只怕收成要減少不少。」
男子頭,「可是如此一來,只怕邊境要出現亂子。不可不防。」
那騎馬之人回過頭來,驚訝地看着他,許久以後,才吐出一句,「你是……羌民?」
……
「砰」地一聲,一根木槍快速打到另外一根身上,兩相交擊發出一陣沉悶聲響。
這根木槍去勢不減,一槍打到對方身上。
那人發出一聲悶哼,被這棍子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這人長髮披肩,滿面無須,上身精赤,露出一身虬扎肌肉來,極盡粗獷之色。
被這一槍打到,肩上立刻出現一道狹長的紅色痕跡來。
「對不起,我下手重了!」
立刻有一隻手遞了過來,對方也是同樣裝扮,一身結實肌肉。
他伸出手,借着這股回拉力道站了起來。
這人摸了摸身上的傷痕,一陣火辣疼痛,只怕再用上一分力道,就要皮開肉綻,鮮血直流了。
他抬起頭來,疑惑地看着面前的男子,「你這幾日是怎麼了?為何如此狂暴?」
這勝利者年輕非常,正是之前為董玉鏽情帕的伙子,離恆。
他用手撓了撓頭,笑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心裏面像是有一團火,驅之不散。」
「沒事。」面前這位長者,正是他的父親,荻羌一支的首領,名叫那圖。
他伸出手來,拍拍離恆的肩膀,關心到,「你是不是跟董玉鬧彆扭了?」
離恆面上一呆,搖了搖頭。
這些日子,他去找董玉之時,總覺得這個丫頭不太對勁,倒像是有心事一般,整日發呆,好像魂不附體一般。
可他卻不知為何,心中也甚是煩悶。
離恆自從那日被董玉羞辱以後,每日都是悶悶不樂,對尚雲懷恨在心。
那圖對自己的兒子還是很了解,知道他悶悶不樂,定然是與董玉有關,張了張嘴,便想問他。
正是這時,只見遠遠跑過一個人來。
還在遠處,他便叫喚起來。
「離恆,我找到那天那個子了!」
「哦?」離恆面上一喜,開心笑道,「他在何處?」
「在戍城軍一個叫馬騰的護軍家中,好像是這人的親戚。」
……
落日黃昏,餘光將兩道身影拉得極長。
這兩道影子,紛亂交錯,來回頻繁,極為靈活。
只聽砰砰敲擊之聲不斷。
馬騰正與尚雲在屋外練槍,你來我往,一時僵持不下。
他那個七歲的兒子馬超,看到精彩之處,拍手叫好,倒像個行家,也在一旁躍躍欲試的樣子。
兩人切磋一氣,累得渾身是汗。
馬騰一拍尚雲肩膀,拉他到一旁坐下。
兩人找了一塊大石陰涼之處,喝了水,只覺得渾身一陣通暢。
馬騰喘氣如牛,過了一會兒,回頭看着尚雲,語重心長道,「我看你一身本領,不如去謀個官職,日後定有一番作為,整天窩在家裏面幹什麼?」
尚雲心中一緊,他不是要趕自己走吧,不過想來這段日子在他家中也不曾出力,確實有些過意不去。
馬騰見他面上侷促,立刻反應過來,笑道,「大叔不是要趕你走,只是覺得你這一身本領確實有可惜了。」
尚雲聽完,心中稍安,苦笑道,「尚雲對這些功名之事,看得極淡,只想有朝一日能夠找回師父,再將滅門之仇報了,此生心愿足已。」
「哎!」馬騰大喝一聲,「的都是些什麼喪氣話,你肯定能夠報仇,我也相信你師父平安無事。」
他完話,想了想道,「我有些經常走南闖北的朋友,可以托他們打探一下,也許能夠找到張賢恩公的下落。」
尚雲心中一動,感激笑道,「多謝馬騰大叔。」
「一家人不兩家話,有什麼好謝的。」
馬騰站起身來,喝他道,「再來個三百回合!」
……
兩人再切磋一陣,到得後來,馬騰槍法有些凌亂,被尚雲一槍打到地上。
馬騰拍拍屁股站起來,笑道,「果然還是你技高一籌,不打了,我們回家去。」
完便將馬超牽起,就要離開。
尚雲心中有些奇怪,馬騰大叔平日公務繁忙,也不曾管他,怎麼今日有興趣與他在此切磋。
馬騰今日頗有些悶悶不樂,而且早出晚歸,回來時風塵僕僕,倒像是很勞累的樣子,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尚雲看在眼中,料想他應該遇到了什麼問題,於是就直接問他。
「馬騰大叔,你是怎麼了?是遇到什麼麻煩嗎?」
馬騰身體一顫,突然停了下來。
他苦笑一聲,嘆道,「我恐怕不能繼續在這裏當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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