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下面竟然明亮的匪夷所思。秦炎落地後,轉身四處看了看這空曠的所在,發現這裏除了明亮之外,還真的是很空曠,什麼都沒有。
「奇了怪了,這裏怎麼會這麼亮呢?並沒有看到任何照明的東西啊。」王富曲也很疑惑。
二人在空空的洞穴里掃視一圈,很容易便發現不遠處的地方有着一個接一個的大小不一的洞窟,而從那些顯露出來的洞窟里,屬於生命力的氣息正在綿延不斷的層層冒出。
「看來都躲在這裏了。」王富曲抱起雙臂,饒有興致的往洞窟的方向走了過去。
「怎麼着?是不是讓爺爺請才肯出來啊?」空曠的洞穴里,王富曲扯着嗓門吼了一聲,回音就像撥動的琴弦一樣,層層疊疊的傳出去好久。而等到餘音消失的時候,那些黑漆漆的洞窟中便傳出了微弱的悉悉索索的聲音。接着,一個接一個有些顫抖的身體慢騰騰的走了出來。
秦炎驚訝的看着最先出來的那條足有八米長的大蟒蛇,雖然整個看起來就是一條黑不溜秋的大蟒蛇而已,不過秦炎完全看的出,它已經修煉成妖有些年頭了。而環視其身後的眾多獸類,除了沒有狼和虎,其餘能說的上名字的野獸差不多都在這了。難道說,這裏還存在種族歧視?
秦炎沒功夫考慮這種無聊的問題,他抬頭看向似乎是頭領的蟒蛇,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有話要問你,但是絕對不會是這種方式,所以......」
秦炎話音剛落,蟒蛇那碩大的身子便瞬間消失,代之出現的是位約莫三十歲出頭的年輕男子,相貌英挺,皮膚略黑,上身着一件對襟黑色棉布長袖衣,下身穿一條寬鬆的黑色褲子,腳上是雙老式黑色布鞋。整個看起來給人一種五六十年代的感覺。
「很好。」對於蟒蛇的反應,秦炎感到非常滿意。
「叫什麼名字?」秦炎問道。
「蕭邦。」蟒蛇低聲答道。
「蕭邦?」秦炎有些納悶,這名字聽着怎麼這麼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一樣,不過想了十幾秒也沒能想起來,遂決定放棄。
「在這裏待了多久了?」
「五百多年。」
「你是怎麼找到這麼一個地方作為棲身之地的?」
「......」蕭邦的眼神略有閃爍,低頭不語。
「是肖玉兒帶你們來的,對吧?」
聽到「肖玉兒」三個字,蕭邦抬起來有些訝異的看向秦炎,不過依然沒有正面回答。
「如果我猜的沒錯,你的名字也是肖玉兒給起的,對吧?」
這次蕭邦沒有再繼續保持沉默,而是抬起頭看着秦炎,沉聲說道:「是的,名字是她起的,地方也是她給找的,不過她不是壞人,雖然長年奔波在世界各地,但是她從來不會傷害人,更加不會擾亂社會秩序。而我們更是常年居住在此,幾乎從不踏出密密湖,所以對人類來說,更加無害。」
聽到蕭邦的話,秦炎的大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先不說肖玉兒怎麼樣,你說你們從不踏出密密湖,也不傷害人類,那前些天被殺的那些人又怎麼說?還有那個叫陸波的男人,不是也因為你們而變成了那般模樣嗎?」
「那是黃鼠的一意孤行,我奉勸過它,也沒讓那個男人在這裏多待,後來在我的驅趕下,他們倆就一起離開了。再之後發生的事情,我就全然不知了。」
「哼,」秦炎冷哼一聲,又朗聲問道:「那江小錦呢?她的肉身目前可還是在你們這裏呢,難道說,這個你也不知?」
蕭邦低頭思索良久,最後嘆息一聲,「唉,她是大姐帶來的,我也不能拿她如何。」
「肖玉兒為什麼要把江小錦帶到這裏來?又為什麼要幫她?」
蕭邦搖了搖頭,說,「這一點我並不清楚,不過江小錦確實是這麼多年來,大姐唯一肯接觸的一個凡人。這也是為什麼她能來回行走密密湖,而我們又多不加干擾的原因。」
唯一肯接觸的凡人?難道說,江小錦有什麼特別之處?
「關於肖玉兒的過去,你都知道些什麼?」
終於問到了主題,在旁邊一直憋着沒吭聲的王富曲心想。
蕭邦皺了皺眉,褐色的眸子微微一沉,問道:「什麼意思?」
秦炎往蕭邦站的位置走了兩步,神情嚴峻的看着他的眼睛說道:「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把你知道的有關肖玉兒的所有情況,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蕭邦站在原地沒動,神情中既無畏懼,卻也沒有任何想要挑戰的意思,他早就在心裏無數遍的衡量過目前敵我雙方的實力,雖然對方只有兩人,而他們大大小小卻有幾百之多,但是他卻悲哀的認清了一個事實,他們就算再加上兩倍的數量,也遠不是這兩人的對手。
「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你想要知道大姐的情況嗎?」蕭邦躊躇良久,終於出聲問道。
「蕭邦,如果肖玉兒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我是不會對她怎麼樣的。不過我現在對她這個人很感興趣,所以,你沒得選擇。」秦炎顯得很不耐煩,在這樣的地方,他待的很不舒服。如果接下來蕭邦還要磨磨蹭蹭的,那他真的會很不客氣的將他給拎出去暴打一頓。
蕭邦似乎也意識到了秦炎的不良情緒,只稍稍思索了幾秒鐘,便在心裏嘆息一聲,說道:「告訴你也沒什麼,大姐除了活的時間久了些,並沒有任何不可告人之處。」
「我認識大姐的時候還只是一條小蛇,那是在八百多年前了,當時她活了多久,我並不清楚。只知道那個時候她看着非常年輕,人也很漂亮。我母親當時被獵人射了兩箭,傷的很重,而我是我母親唯一存活下來的孩子。大姐在密林中發現了我們,然後把我和我母親帶回了家中,不過很可惜,她沒能救回我母親,她把我母親葬在了房屋後面,之後我就一直跟着她了。」
「八百多年來,大姐一直是一個人,而樣貌隨着歲月的流逝,也漸漸的從年輕趨向於中年,不過對於這個她一向都毫不在乎。唯一在乎的只有一張畫,我想,剛剛你們在她的寢洞裏應該已經看到了。就是那張有兩個小孩的畫。我問過大姐,其中的小女孩是她本人,但是另一個小男孩卻怎麼都不肯說了。或者說,她也說不清楚吧。她只見過那個男孩一次,除了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和一顆藥之外,再也沒有其它信息了。那顆藥救過大姐的命,她說,本來那藥是拿給她母親吃的,可是母親吃了從藥店抓來的藥後,病情有所好轉,而她為了照顧整個家,需要每天都幹活。她想起男孩曾說過,這藥可以使身體變的非常強壯,於是她便想,如果她把藥吃了,她的身體是不是可以變的很強壯?那是不是就能幹更多活了?」
「所以,她就把那顆藥給吃了。但是吃完藥,身體並沒有發生什麼明顯的變化,當時她就想,或許那個男孩是騙她的,這根本什麼效果都沒有嘛。後來,隨着隨着時間的推移,一直到兩年後她的家鄉發生了戰亂,她父母帶着她和弟弟只好離開了那裏,在遷移的途中,父母和弟弟全都死於一場突如其來的瘟疫,不光他們,很多人都是如此,卻唯有她還好好的活着。這個時候她才驚異的發現了自己身體的不同之處,在這兩年中,她竟然一場病都沒得過。雖然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身體還是瘦瘦巴巴的,但是無疑卻很健康。至少不會生病,就算在瘟疫橫行的時代,在屍體中來回穿梭,她都一點事也沒有。」
「這便使她想起來了兩年前吃下的那顆藥,原來,那個男孩並沒有騙她。」
說到這裏,蕭邦突然停了下來,他看着秦炎,說,「這是大姐最早時候的事情,也是她之所以可以長久的活着的原因所在。這,應該是你想要的答案吧?」
秦炎再次皺了皺眉,他很不喜歡蕭邦這麼揣測他的心思。於是便很不耐煩的說道:「接着說下去。」
「後來,她開始全國各地的行走,特別是一些寺廟、道觀,或者山中有高人隱居的地方,但是,二十多年過去,她走遍大江南北,也沒有找到那個小男孩。而這個時候她已年過三十,然後她又驚異的在自己身上發現了一個事實,她竟然不會變老。此時她才意識到,那個給她藥的小男孩真的不是一般人。」
「再後來,她走的實在有些累了,而且心裏也有了一個想法,可能終其一生她都不會找到這個人了。恰巧這時,她碰到了一位高人,大姐當時只告訴我說是位高人,具體是什麼人,我並不清楚。高人帶着她隱居山林三十年,並且教會了她修煉的基本法門。」
「關於大姐的過去,我所知道的只有這麼多,其它的,對你們來說也沒有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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