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那大夫,這裏離濱城應該不遠吧?」任秋憶話音剛落,大夫臉色都發白了。
「這位爺,小的什麼都不知道,小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一邊說話,整個人都跪了下去,朝任秋憶方向嗑了個頭。
「你起來說話吧!這裏沒有外人,有什麼就說什麼。」任秋憶見人一下子跪了下去,這幾年來,習慣了見面伸手打招呼或者彎腰代替跪禮。現在見人突然家跪了下去,還真有些不能適應。
任秋憶話雖然這樣說,但這個膽小的大夫,哪裏又真敢站起來。他們這裏屬於濱城的管轄範圍內,聽說當日聯軍破城,屠城十里,血流成河。他們這些小老百姓,別說是親眼看見了,就連聽說,也會讓他們嚇得魂不附體。
跪在那裏一個勁兒地叫着:「這位爺,您就饒了小的吧!小得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小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任秋憶眉頭一皺,有些不悅了。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個黑衣人,從胸口上不知道拿了個什麼出來,遞給大夫看。
大夫抬頭看去,雖然不知道這個令牌是做什麼用的,但他知道,這個是天啟的令牌,而且地位還不低。
他想,這位爺的侍衛都這麼厲害了,這位爺的地位,一定不低。於是直接跪地上不起來了。一個勁兒地磕頭求饒着。
小六六第一次見人這樣跪在地上求饒打諢的,也有些受不了,從小他接受的教育就是人人平等,他的思想里,沒什麼跪拜之禮。皺着眉頭,看了看父親一眼說:「爹,你讓他起來吧!這樣跪着難受。」
這話是小六六的真心話,他記得娘親說過,跪天跪地跪父母長輩,他們既不是這個大夫的父母,也不是他的長輩,他們不應該受這樣的禮。
而任秋憶很想以這次事情跟兒子說點什麼的,只是想到昨天自己跟他說到閹人的事情後,就把他嚇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他覺得還是等他再長大些再說吧!
「聽到沒有,我兒子說,看人跪着不舒服。」任秋憶又看着跪在地上的大夫說。
暗衛見大夫還不起來,伸手,直接把人從地上提了起來,說:「我們家小少爺不習慣有人行跪拜之禮,你有話最好還是站着說的好。」
大夫見暗衛都這一樣說了,也不敢再跪下去,他怕他一個不聽話,人頭跟脖子就分家了。
見他戰戰兢兢地又站在了一旁後,任秋憶又說:「大夫,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內人之前帶着幼子去濱城做生意,後來聽說濱城打仗了,我們不放心,特意趕來看看。」
大夫見任秋憶這樣說,心裏暗暗在想,這家人都是些什麼人啊!女人不是應該在家裏相夫教子嗎?還出來拋頭露面的做什麼生意啊?自己出門就出門了,還帶着個小孩子,還去了這麼戰亂連連的地方,真是不知道是不是腦子壞了。
心裏雖然很是腹誹,但他表面還是表現得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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