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我的腦袋一蒙,不由得後退了兩步,乖乖,還真讓我給摸着了?那錄像的人是在林子裏跑的累了,躲在這兒休息?
想着示意林梵音等着,我去探探。卻不想林梵音拉了我一把,提着獵刀也跟了上來。
無奈我只能將林梵音擋在身後,緊了緊手中短刀慢慢摸了過去。越走近,我覺得不對勁,這隻腳已經呈枯木色,上面的腳趾掉了兩根,撕裂的傷口處淤血已經變黑了。
這隻腳的主人,分別不是活物。
果然,離得近了,一股子屍臭撲鼻而來,惹得我頓時捂上了口鼻。此時正值暑天,屍體半日便開始腐爛發臭,也不奇怪。
再看那腳掌下,乾乾淨淨沒有一絲泥土,鞋子不知道掉到哪裏去了,不可能踩出那樣的印子來,知道不可能是偷拍我們的怪人,我的心裏反而放心了不少,用短刀將前面的刀撥開,看到眼前的場景,頓時肚中一陣反胃,當即便吐了出來。
只見這屍體腳踝往上全被什麼東西啃得乾淨,衣服散亂地撕裂在一旁,骨頭上剩下一些干皮和血肉的粘絲,盆骨往上的肚子被剖開,內里的血肉內臟吃的一乾二淨,只剩下一層被穿的千瘡百孔的干皮……最恐怖的便是這屍體的脖子之上,空空如也。看那脊椎骨的扭痕,倒是像被人生生扭掉了腦袋。
屍體上面落滿了綠頭蒼蠅,經我們一擾頓時炸了窩似得飛起來,雖然驚慌可又留戀血肉的臭味不願意離去,如同一團黑霧般盤旋在我們頭頂,我心裏驚慌邊帶着林梵音退出草叢,林梵音臉色發白,被嚇得說不出話來,我怕她被嚇到,忙安慰她幾句,拉着她往回跑。
卻聽來時的樹叢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我呆了呆,試探道:「大金?」
沒人應答。
樹林之中,平白不會出現這種聲音,那草中定是藏了什麼東西。此時的情況,我最希望地便是自己人尋了過來,而不是……其他的什麼狀況。我的腦袋上冷汗下來,抬着短刀不死心地喊道:「阿里木?」
還是無人應答。
只聽悉悉索索的聲音變成了樹冠搖動的刷刷聲,似乎有什麼東西爬到了樹上。
「啪嘰。」
一聲脆響,什麼東西掉到我的腳下。
我低頭一看,竟是一塊粘稠的稀泥,掉在地上緩緩化作了泥點。
跟我在帳篷旁發現的腳印,如出一撤。
我猛地抬頭一看,頓時呆住了,只見頭頂的大樹茂密的樹冠中,伸出一張臉。那是一張蒼白,呆滯的臉。
一頭烏色短髮,兩隻大眼睛死死地瞪着我,嘴巴掀着一個詭異的弧度。
這個人我認識,不,我見過。
她就是視頻中的背包客,曹夢真。
可她的臉真的不似活人的臉,太白太白了,一雙眼睛瞪得死大,半天也不眨一下,只是冷冷地盯着我。
我們便並沒有打聽那些遇險背包客的事情,我們不知道離他們在這齣事到底過去了幾天,可能是十幾天,可能是七八天,也可能是三四天。
可事實證明,他們確實死了,有的早先被衝下瀑布,有個被我們上瀑布時遇到……
他們一共才四個人而已。本來以為他們全軍覆沒,他們留下的手機視頻卻讓我們感到詭異,我們曾猜測那錄製最後一個視頻的『人』根本就不是人,事實證明理論推測,他們早就死光了。
而如今,這個手機的主人就在離我兩三米高的樹上,如同一個野鬼一般盯着我,
她,夢真,絕對不是活人,我的心裏立刻這麼想。
我承認,這一刻我害怕了。即使在望穿坡看到半邊臉的行屍,即使遇到了車輪粗的黑蛇,即使掉進了古代的刑坑……我都沒現在這麼害怕。
一系列的詭異讓我實在亂了心神。
我呆呆地看着樹上那張蒼白詭異的臉,夢真瞪着我,嘴角扯動的幅度越來越大,笑容也越來越冷。
只見她嘴巴一張,竟吐出一灘黏糊的黃泥。
林梵音一拉我躲開了那黃泥,黃泥落在地上,啪地一聲散開。
夢真的臉伸了伸,眼皮子翻起來:「恩?」
她的嘴巴沒有動,我不確定那是不是她的鼻音,更不知道她到底什麼意思。可林梵音一拉我,我便從恐懼中爬了出來,將林梵音護在身後,對着那張臉聲音顫抖道:「曹夢真?」
那張臉的眼睛又睜了睜,我似乎看到了其中的黑色血絲。她嘴巴沒動,卻好像回應了我:「恩?」
我見得了回應,小心道:「你是曹夢真嗎?你在樹上幹嘛……」
夢真的臉表情突然變得極為怪誕,眼皮上下翻動,嘴巴張了張,內里的黃泥翻卷出來:「恩?恩?恩?」
我心中大冷,這東西絕對不是曹夢真了,更不能用人來形容了。倒像是河中淹死爬出的水鬼,看那滿口的黃泥,死相定是十分的慘烈。
想到樹上的是個冤魂,我下意識取出我胸口的惡人璽,在林中落下陽光中散發着幽綠的光,我將其提起來對着那張臉。
惡人璽滅鬼降屍,神鬼忌之,量着就算這夢真有天大的怨氣,也不敢靠近。
而『夢真』被我掏東西的動作驚了驚,她動了動,而後死死地盯住了我脖子上的惡人璽,嘴巴竟然張開了,內里黃泥翻動,不少掉到樹葉上:「恩?呵……呵呵呵……」
她的嘴巴張開,也不開合,只是喉嚨里發出乾澀的聲音。接着,她竟然從樹上爬了下來,一張臉順着樹幹倒立下來。直取我的面門,我驚了一跳,拉住林梵音趕緊後退,再看卻被驚呆了。
只見那夢真的頭順脖子之下,長滿了黑色的怪毛,身體肥壯。除了那一個頭,活脫脫像個霉變的怪物。
那夢真撲了一空,長滿黑毛的脖子扭過來,一雙眼睛死死瞪着我的脖子,嘴巴開合間黃泥湯順着臉流下來:「恩?」
看她那樣子,竟是對我的惡人璽極為感興趣,我這一招不僅無效,反倒弄巧成拙!林梵音扯了我一下,我反應過來拉着林梵音就欲逃跑,卻見那夢真眼皮子一翻:「恩?」而後如同升降機一般上了樹冠,伴隨着快速『唰啦唰啦』樹葉摩擦的聲音,竟眨眼間消失不見了。
我倆抬着頭看了一會,驚魂未定,這東西,中呢麼突地跑了?
卻聽身後悉悉索索有動靜,我料想是那怪物偷襲,咬牙抽着短刀對着動靜之處,心想着既然那東西已經不是人了,只要她一露頭便削下去。
唰啦唰啦。
那草叢果然探出一個身子來,一見那人面目,我神經頓時鬆了下來,將刀放下,道:「你們怎麼才來?」
來人正是大金,大金正慌慌張張闖進來,見了我們頓時道:「臥槽,快跑!後面大部隊追上來了!」還不待大金解釋。
只聽唰啦拉一陣動靜,水青眼也從草叢中沖了出來,奇怪的是水青眼手中也拿着一把鋼刀,鋼刀上還淌着血。
見了我們水青眼大喜過望,而後便是一臉焦急:「列位快跑,那群怪物又追上來了,往東!」
說着不再囉嗦提着鋼刀找准方向就開路先行了。
我和林梵音根本沒反應過來,大金推了我一把,道:「快呀,臥槽,慢一點就被咬成人幹了,走!」說着拽過林梵音就跑。
我終於反應過來,莫不是他們在河邊發生了什麼變故,那襲擊了背包客的東西從河中爬出來了?
我一邊跟着水青眼狂奔一邊問大金:「是個什麼東西?蛇還是蟲子?」
大金已然鬆開了林梵音,只見林梵音身法敏捷,比水青眼都要快上一籌。大金只顧玩命跑,聽我問話頓時破口大罵:「什麼狗屁蛇蟲子的?是魚,會在地上跑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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