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這是一個半透明的橢圓狀的物體,手掌大小,通體奶白色。[書庫][]
大金將其放到手裏,捏了捏,又掂了掂:「這是啥東西,我咋看,這像個魚鰾呢?」
魚鰾就是將魚體內生的氣囊,是魚缺氧時換氣用的器官,小時候我也經常拿着這種東西玩,一玩就是一天。大金手裏的東西看起來確實是個大號的魚鰾,此時一看頓時勾起了我的回憶,我肯定地點了點頭。
「真是魚鰾?」大金盯着手裏的魚鰾,整個人都不好了,嫌棄地將那魚鰾扔在地上:「長蟲肚裏生魚鰾?真是怪胎。」
倒是水青眼將那魚鰾撿起來,仔細查看了一番,皺眉道:「這可不是它天生的,我看……倒像是吞下之後沒有消化的,咦?裏面有東西……」說着將要那魚鰾撕開,可這魚鰾表皮看着薄弱實則非常堅韌,用利刃才將其劃開。
魚鰾被劃開之後,水青眼用手將內里之物勾出些許,儘是些深黑色指甲蓋大小的小球,表面萎縮枯萎,像是藥鋪里的某種藥材。
水青眼觀察了這黑球一會,又嗅了嗅,喃喃自語:「竹實……魚鰾……」說着,猛地抬頭,盯着天花板上那將琉璃瓦都融化腐蝕開來的大洞。
半晌,猛地一拍頭:「是了!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哈哈哈,陳宏御啊陳宏御,真是個怪才奇才,這麼陰損的招數都想得出。」
我們一行人聽得雲裏霧裏,盯着水青眼想聽他到底什麼意思。
水青眼摸了摸鬍子:「我已經明白那陳宏御是如何打開這墓洞的了,高,實在是高啊……」
見水青眼滿嘴的讚嘆,阿里木沉聲道:「你是說……這裏被倒過了?我看四周被沒有被人闖入的痕跡,這書房中的擺設包括物件,一件不少。難道那狗日的直接摸了寢宮?」
水青眼連忙道:「非也非也,那陳宏御雖然手段高明,卻並未得逞,說來還是成就了我們,你們聽我慢慢道來……
依我看,那陳宏御打洞至此,尋到了大墓防禦最薄弱處,絞盡腦汁,將這些螭故意引來。意在利用螭的腐液來突破外圍的防護層。眼前這魚鰾與內里的竹實,便是引誘的螭的誘餌。
螭之習性,古往今來磨得很是透徹,除了身體肉質奇特,其口中分泌的黏液也是含有巨大的腐蝕性,有人將其製成毒藥卻絲毫無用,說來也怪,這種黏液能溶金石,卻不傷五臟六腑。
陳宏御用百年老魚的魚鰾作為外衣,內里包裹了螭見之即瘋的竹實。碧眼螭王的出生原因已不可考,現在看來,便是吃了竹實而生。竹實者,竹之一生精華也,有道是『竹花開,竹身敗。竹實熟,竹根腐。』傳說中竹實是鳳凰之食,古代有鳳凰「非梧桐不棲,非竹實不食」之說,螭嗜竹如命,對於竹實更是趨之如騖。
陳宏御做好了竹實魚鰾之後,便將墓室防護層的最上一層石板鑿開,鑿成里尖外寬的喇叭狀。將竹實魚鰾卡在其中縫隙里,待得群螭尋竹實氣息而來,便紛紛鑽到那喇叭狀的縫隙里,滴落腐液來消化周圍的石塊,以求儘快吞掉竹實。
可無奈這鑿口是個喇叭狀的,腐液滴落下去,順着坡度滴到底部,竹實魚鰾只會隨着腐蝕的加深越掉越深,而這些螭更夠不着便會更加賣力地腐蝕防護層,直到將這墓室完全挖通,魚鰾掉下來,那些個螭才能衝下來,將竹實佔為己有,成為碧眼螭王。吞掉竹實之後,螭們終於發現無路可走,便本能地縮進那密閉的大缸里,蜷縮在一起吐出腐液,從而陷入沉睡不至於死亡。
而這一番功夫說來簡單,可腐液威力雖大,每一條螭一個月才能噴出少量,螭的數量又不多,要將這麼厚的防護層完全腐穿,起碼要百十年的時間,陳宏御深知這是打開墓室唯一的方法,自己又等不到那一天,便布好了局,將其寫入寶書,希望自己的後代有一天能回到這裏,摘了結出的勝利果實。沒想到,被我們撿了便宜……」
水青眼說的頭頭是道,仔細想來,確實是這麼一個理。陳宏御既然發現了石碑,挖了盜洞,又弄出這個一個竹實魚鰾,其用意一想便知。
終於摸到了傳說中皇陵規模的大墓,而且更是確保了其完好無損,我們心裏都是很興奮,只有阿里木還算冷靜:「那這隻鬼魅一樣的猴子怎麼回事,我看它對這裏很熟悉,那畫缸恐怕就是它事先搬走的,我們剛才尋找退路時,恐怕也是它從中作梗,這麼聰明的猴子……難不成是那個陳宏御賊心不死化作了幽靈,附在這死猴子身上守護寶物?」
我聽着暗自搖頭,幽靈之說早已推翻了數次,先不說陳宏御的葬處已經被我們盜掘,屍骨都被守墓的黑湖紹打爛了。就說那『夢真』見我的鬼璽不但不躲,還意圖搶奪便證明這東西肯定不是屍鬼一流。
水青眼張着半天嘴,還是想不通。那夢真出現的太鬼魅,消失地也太鬼魅。我們雖然推測它是只猴子,可畢竟它頭上有個人腦袋,且無比聰明口吐人言。倒像個屍變的妖精,想要揭開謎底,恐怕真的要將它擒住才行了……
想不通便不再想,眾人除了林梵音都是盜墓賊,沒一會目光便轉移到書房裏的物件上了。
這書房很是簡潔,想來地下工程確實不好作,尤其山體面積有限,嚴格說來也只是在那蟠龍巨柱跟滿地厚重的猩紅氈毯上下了功夫,而角落一檀木的書架,包括其上的古籍,或許是用料不精亦或是墓室防護層一破通了風氣水氣,都已經被侵蝕的不成樣子,沒有什麼價值。
我們很快就將注意力放到四周的牆壁上,牆壁上掛着滿滿地畫卷,上面全是些蒼勁的書法、山水肖像之流。不知為何至今保存極好,我們心裏都是一陣興奮,要說這書法古畫,最是門道多。
其價值不像金石玉器看於材質,而是看它的藝術成分、名家作者、還有其中的典故,甚至包括這幅畫本身坎坷的命運。依我看來,一幅畫單單是名家所畫的意境至仙的好畫,想要賣出好價錢也很難的,若是想要其成天價,還要扯上歷史的典故,比如《延陵掛劍圖》,其中描述的便是「延陵掛劍」的故事。
其次便是畫卷坎坷的命運,一幅字畫,若是在歷史上屢次遭人搶奪、失蹤、最終被尋回,其價格會連翻上數倍。譬如《蘭亭集序》便數次被盜,轉手最終被帶入了陵墓,若是出世,必是驚天地的絕品,當之無愧的國寶。
再看眼前書房裏這些畫卷,很快我們便失望下來,這些個書畫雖然技藝精湛,比之名家差距不大。可看其落款,皆是王玄策。要說這王玄策也是個人才,文韜武略,雄才大志。打仗哄得住吐蕃十萬軍民,書畫作的是有模有樣。可偏偏就是生在了這個大唐盛世的天可汗腳下。
無論天大的本事,也被無數的將星文星給掩蓋住,全然沒有發揮的餘地。我們看到這些個書畫,都是他的著作,雖然年代久遠,可由於王玄策此人在歷史上的空白,包括歷史文獻對其文采的忽略,導致其作品的價值大打折扣。縱觀整個書房,書畫作品不下五十卷,我們六人要帶走這些東西,實在有些不划算……
商議之下,我們只能挑了幾幅頗為出眾的字畫,用密封袋精心包了起來,其中就有一幅畫,特別引人注目。那是一個肖像畫,畫的是皇帝端坐龍椅之上,這皇帝面容生得一張錐子臉,面容清秀白淨,卻眉頭緊皺一臉肅殺之氣。身上穿的龍袍也頗為奇異,周身正黃,渾身繡滿了騰飛的黑龍,頭戴一束髮紫金冠,紫金冠上竟有一骷髏,整體給人一種邪異之感。
我看罷那幅畫,腦子裏浮現出一個名字「陰帝王玄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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