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地行 第5章 試驗

    「你去過車禍現場嗎？」

    「如果你碰到這種怪事，還敢去車禍現場嗎？」

    「我見過更恐怖的車禍現場！」

    「沒騙人！」

    鬼節那天夜裏，我曾出現奇怪的幻覺，見到栩栩如生的車禍，當時嚇得魂不附體。

    晾衣竿沒有親眼目睹車禍，但是昨夜的歷經超乎想像，關聯到今天早晨的車禍，證明他曾見到女鬼，肯定就會坐立不安。

    「你一大清晨衝出家門，難道真的沒去車禍現場？」小樂並不相信晾衣竿，仍然還在求證實情。

    晾衣竿深吸一口氣，鄭重其事的回答：「不怕兩位笑話，我不敢去那個路口，從家裏出來過後，我先撥打小不點的手機，等了很久沒人接聽，接着撥打小樂的手機。」

    「當時我在洗澡，所以沒有接聽電話。」

    「洗乾淨了嗎？」

    「當然……」看見小樂瞪着雙眼，我只好咽下嘴裏的話。

    小樂無助的搖了搖頭，好像是在喃喃自語：「不幸碰到這種怪事，你們居然毫不嚴肅，真不知道怎麼想的。」

    「我的想法很簡單，正是它在暗中作祟。」我抬起左手搖晃着，示意那隻精緻的玉鐲。

    晾衣竿輕咳兩聲，委婉的投出反對票：「口口聲聲說它搞鬼，可以拿出相關證據嗎？」

    證據！

    晾衣竿見我有點發呆，以為我是束手無策，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故作高深的說道：「年輕人，不要胡思亂想，同樣不要無中生有，否則就是天方夜譚。」

    回憶最近一段時間，我經常遇到奇怪的事情，尋根究底無法弄清原因，卻將責任拋給精緻的玉鐲，所謂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恰好就是我的這種表現。

    正如晾衣竿所說，不能證明玉鐲搞鬼，必定屬於無中生有，難以令人心悅誠服。

    想要證明我的判斷，是件特別簡單的事情，只要將血滴在玉鐲上面，相信就能得到明確結果。

    這裏正是我家樓下，小區裏面人來人往，確實不宜貿然行事，經過我們簡短的商量，決定鑽進車裏做個試驗。

    這次試驗非常簡單，只要有人奉獻鮮血，讓我的玉鐲吸收一點，必將揭開神秘的面紗。

    由誰奉獻鮮血？

    表面看來這是艱難的選擇，實則很快就已確定目標，通過兩位好友一致表率，應該由我奉獻鮮血。

    為了證實我的判斷，也算弄清來龍去脈，我咬牙切齒送出左手，等待一次疼痛到來。

    晾衣竿坐在駕駛位置，拿出一把摺疊式小刀，轉身逮住我的手指，卻說坐椅影響行動，又將小刀塞給小樂。

    小樂鼓足勇氣拿起小刀，狠狠捏住我的食指，不曾給予任何提醒，竟用刀尖刺向指尖。

    一股刺痛鑽入心裏，我的食指滲出鮮血，小樂摘下精緻的玉鐲，謹慎挨近紅色的鮮血。

    根據血流量判斷，我的食指滲出三滴鮮血，全被小樂抹在玉鐲上面。

    當我含住食指的時候，玉鐲好像口渴一樣，不慌不忙吸掉鮮血，促使兩位好友瞠目結舌。

    「相信了吧！」我搶過神奇的玉鐲，等它吸掉所有鮮血，小心翼翼戴上手腕。

    「真是太神奇了！我快受不了了！」晾衣竿揉了揉眼睛，確定玉鐲吸完全部鮮血，不由自主發出感慨。

    小樂看了我的左手一眼，下意識的打量車內片刻，又目光轉向車外的街道：「它倒是吸了鮮血，不過……」

    「親愛的，不要着急，我們等一等。」

    時間如同蝸牛爬行，慢得令人心煩意亂，一分鐘猶如天長地久，貌似永遠不能抵達終點。

    我們三人坐在車內，努力壓抑住焦急的情緒，靜靜等待怪事出現。

    兩分鐘過去了，三分鐘同樣過去了，車內車外尋常無奇，依然沒有出現怪事。

    我們三人沉默不語，還是坐在安靜的車內，耐心等待怪事發生。

    五分鐘悄然而過，晾衣竿再也沉不住氣：「小不點，你失算了，儘管它已吸了鮮血，但是不願製造驚……」

    啪！

    嘀……

    我的心裏並不清楚，晾衣竿要說驚喜還是驚險，反正他的話語將會裝在腹中，伴隨急促的車鳴慢慢爛掉。

    僅僅就在片刻以前，樓上墜落一個男人，落在前方一輛轎車頂上，激起一片嘀嘀嘀的響聲，頓時吸引絡繹不絕的行人。

    墜落下來的是名年輕男子，四仰八叉躺在轎車頂上，腦袋耷拉在擋風玻璃上面，由於身體受到猛烈撞擊，五臟六腑必定深受影響，當前正是七孔流血。

    我們的轎車停在十米開外，恰好面向不遠處的轎車，車頂上的情況一目了然。

    遠遠看向那名男子，臉龐顯得十分獰猙，加上幾條鮮紅的血痕，足夠嚇倒膽小的市民。

    廣大市民的確嚇得不輕，竟然發出驚恐的尖叫。

    「有人跳樓了！」

    「那邊有人跳樓了！」

    驚呼聲和叫喊聲，很快充斥繁榮的街道，廣大市民既驚又懼，有人趕緊逃離現場，有人站在遠處觀望，有人還在奔走相告。

    我們車內異常安靜，除了響起急促的呼吸，沒有絲毫多餘的聲音。

    大約過了兩分鐘後，晾衣竿掉過頭來，傻乎乎盯住我的左手；小樂的視線受到干擾，相繼投落玉鐲上面，就連嘴唇都在顫動。

    「不要害怕，純屬幻覺。」之所以我會心口不一，目的是要安慰兩人。

    晾衣竿並不接受我的好意，毫無徵兆的大聲吼道：「所有人都看見了，根本不是幻覺。」

    「幹嘛大呼小叫的？我們見過更嚇人的事情！」小樂努力想要冷靜，不過手臂仍在顫抖。

    我用右手摟住小樂的肩膀，左手握住晾衣竿的胳膊：「我會指定玉鐲製造怪事，絕對不是空穴來風，現在你們相信了吧！」

    晾衣竿慌忙推開我的左手，怯生生的打量玉鐲一番，喘着粗氣閉上眼睛，像在思考重要事情。

    針對我們三人而言，有人跳樓就是重要事情，更是一件離奇的怪事。

    仔細想一想，人們一生當中，能有幾次碰到車禍，又有幾次看見別人跳樓，想必答案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