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以靜估摸着三嬸這半時給阿曉灌輸了很多沈家怎麼怎麼壞的話,再好的孩子在大人這種灌輸下難免偏激,想了想的跟她:「想不想和她玩,和她是不是禮傾哥哥的妹妹沒關係。」
能玩在一起的照樣會玩。
不能玩在一起的,即便成為了誰誰,也不可能玩到一起。
不過這般高深的話阿曉是聽不懂的,她不開心的講,「以靜,我覺得你好喜歡裝大人哦,講一些我聽不懂的話,不和你了。「她扭頭找上暮以鍵:」以鍵哥,你們今天去學校好不好玩啊!我也想去,我媽不讓。」
「巨好玩!我和妹玩了羽毛球,還有足球,好多好多,學校的老師還請我們喝牛奶。」
「那我下次也要去。」
暮以靜看了眼二人,下意識的摸摸頭上的疤,君家最近本來已經風平浪靜,叫這麼一出又給推到波浪尖口,換做以往恐怕大波的人上去道賀和詢問了,而今卻是門庭空空的。
她這麼感嘆着的時候。
石頭的聲音在門口匆匆的響起喊了叔叔伯伯嬸子一系列的然後衝進屋來,「以森以鍵靜靜妹!陳家的無賴他被打斷手了!」
暮以鍵哇的一聲,抓起他,「在哪呢在哪呢,快帶我去看。」
石頭不行不能去,「他被大人帶着去君家算賬呢。」
「算帳?」暮以森一時間覺得大人的世界真的是非常難懂,也很憤怒。
「上次妹被打,陳家他們死活不認,現在他們家挨揍了,就去算帳了!這叫什麼來着?天道好輪迴?」
「不是不是,是叫不要臉!」一旁的暮以鍵補充。
暮以靜覺得額頭的傷疤隱隱在做疼:「石頭哥,真的是君禮傾他打的?」為什麼呀。
石頭猛頭:「是啊是啊,我有跑去看,那大無賴的手流了好多血,哭昏過去大人抱走了呢,我媽不讓我看就回來了。」
他一開始吧還道陳家大無賴壞事做多了終於天道輪迴好報應載了,後來才知道君禮傾打的,不過這也是報應吧!
你欺負人的時候就該做好有着一日會被還回來的準備,就像電視劇里的壞人總會得到報應!
「流了好多血,聽手被打斷了,要手術接骨什麼什麼的。」石頭也是從大人那裏聽來的,講的含糊不清。
被打斷到要手術還要接骨!
下這麼重的手了?難道是為了回報那日差砸到他的磚頭?暮以靜心底很困惑,雖然覺得下手有重了,可她對陳家的起不了半同情,反而開始慶幸並回想自己沒有得罪君禮傾那廝的時候吧?
可別給記心上哪天報回來!
她心裏有蠢蠢欲動的想去看,於是扭頭,「大哥二哥,我們去看看吧?」
暮以森和暮以鍵也都好奇不已果斷的頭,於是兄妹三個和石頭興沖沖的藉口去寫作業溜出門跑到君家的門口去看。
可惜來晚了,陳家的人已經離開了,門庭又空落落的只得遺憾而歸,只隱約傳出君爸爸在罵兒子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
什麼「兔崽子!」
「長大了啊!翅膀硬了啊!還學會出去打人了!」
「」
那聲音嚇的石頭他們都不大敢靠近了。
石頭邊走邊:「我媽媽君家要賠好多好多的錢!君叔叔還當眾罵了君禮傾呢!」
「不知道君禮傾哭了沒!」
「他哭是什麼樣子?」
大哥二哥的話讓暮以靜稍微想像了下,可想像不出來。
如果今天被打的斷了手骨的是其他人,她可能還有同情,可被打的是陳家無賴孫子,她就覺得君禮傾最多錯在狠了和笨了,因為大人不會這麼覺得。
鎮一破事根本瞞不住,陳家孫子被打的斷手骨的事很快已極其誇張的程度傳了開。
原先攻擊君禮傾君繁的流言瞬間的轉化集中在了君禮傾一個人身上。
什麼會成為混混。
什麼長大要不好。
還有什麼會被送進管教所的,假的往往傳着傳着就成了真的一般的,特別是在很奇怪的,在君家沒有出來澄清的情況下,這樣的流言就仿佛這麼被坐實了。
暮以靜很不贊同這種流言想站出來幾句,可是這個時候不管再聰明,拳頭再強大,哦,她的拳頭一都不強,總之是不可能止住六大姑七大婆那張嘴的。
曾經深深體會過謠言可怕的她做不到阻止流言,可是什麼都不做,心裏又有過意不去。
這時候被她嫌棄的心靈雞湯就起了作用了,每天放學回家的時候,她都拜託大哥把路邊摘的野花附帶心靈雞湯的卡片放到君家的窗台上。
暮以森每每放好了的時候,回來問她,「萬一他沒看到,萬一被丟了怎麼辦?」
暮以靜聽着言之有理。
還沒想出辦法呢,暮以森自己琢磨出辦法了,把卡片每每溜到教室放在君禮傾的課桌下,這樣他絕對就能看到了。
暮以靜也不知道這時候的君禮傾能受心靈雞湯的灌輸不,但不做什麼總覺得太虧心,所以這麼做就當她給自己一心理安慰好了。
這樣的心靈雞湯後來一張卡片上又一路多出了承載了石頭阿凱等夥伴的安慰,送了足足有一個多月,暮以靜也在路上遇到過君禮傾幾次,都由君家的大人在接送,每每遠遠看着她也沒什麼,仿佛成了陌生人一樣。
她覺得這孩子心靈雞湯估計沒啥用
畢竟這麼大,可能看都不樂意看一眼呢直接被送入垃圾桶里了。
步入十一月的早晨開始變冷,起床困難戶暮以靜開始陷入了賴床的日子,暮媽媽對付女兒自有招數,看着被子裏那滾滾的一團道「你要再不起來,雞蛋粥可就沒了。」
暮以靜聲音隔着被子軟軟的唉聲嘆氣傳出,她實在不想起床:「沒了就沒了吧。」一碗雞蛋粥就想誘惑我,寶寶拒絕!
「這可是你的啊,一會不要來哭鼻子。」暮媽媽講着也不管她了,出了房間。
暮以靜在被裏打了幾個滾後,自己摸索摸索的就爬起來了,換好衣服出去。
暮媽媽見她滿吞吞的挪步出來,有好笑,「就你個懶豬愛賴床,去漱口。」
「冬天太冷了嘛。」暮以靜可憐巴巴的嘟嚷一聲,長大的冬天沒有時候的冬天這麼冷的呀,她乖乖的忍着井裏那凍的要死要死的水梳洗後才坐上桌拿喝雞蛋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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