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我也發現,那個在水邊擺尾的女子正是我的前身仙樂。
仙樂的臉上蒙着白紗,被水裏出來的鈎蛇也嚇了一跳,跟着鈎蛇用他碩大的蛇頭朝着仙樂伸了過去,伸出蛇信子在仙樂的白紗上面蹭了蹭,仙樂並沒說些什麼,此時鈎蛇才離開仙樂,從水裏一轉身變成了絕色男子,着一身紅衣停留在仙樂的身邊,跟着蹲下用手去摸仙樂的蛇尾。
仙樂看着鈎蛇,叫他把手拿開,鈎蛇說道:「南面水災泛濫,我要去緩解水災,你與我一同前往,可好?」
仙樂想了想:「倒是沒有什麼,只是我若跟着你去了,總覺得等騰蛇回來的時候我們都不在,他會着急找不到我們。」
「我們留書給騰蛇,不是一樣,不然我一個人前往,萬一路上出了什麼事情,你難道就不心疼?」鈎蛇這樣說,仙樂有些猶豫了,跟着仙樂說:「那我就跟你去。」
仙樂本打算起來,但她還不等起來,就給鈎蛇抱了起來,仙樂忙着抱住了鈎蛇,鈎蛇抱着仙樂,仙樂的蛇尾垂在一邊,慢慢的變成一雙美麗的雙腳。
仙樂穿着白色的羅裙,帶着綠色藤蔓的點綴,給鈎蛇抱着走到前面,我看着他們有些迷茫了,一時間不懂,到底是先有了鈎蛇還是先有了騰蛇?
此時蚩尤子來到我身邊和我說:「如果不是騰蛇,我也不會和你分開。」
我緩緩看去,不知道說些什麼,但我說:「前世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是你扔了他們的孩子。」
「如果不是他們先對不起我,我怎麼會扔了他們的孩子?」蚩尤子問我,我卻說:「你說的或許很對,但是你心裏真的沒有悔恨麼?」
蚩尤子是什麼時候回憶起的過去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想起來了,而且他現在的強大不是我所能想像的,就看他已經能帶着我回到上古時候了,我就知道,他的法力全都恢復了。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帶我來到了這裏,但是我覺得他應該是想要和我說什麼的。
蚩尤子好笑,走到我面前,仔細的看着我,一邊微笑,一邊難過,我看見他眼裏的無奈和悲傷,他忽然轉開看向前面,說道:「走吧,我們跟着去看看,看看會不會發生什麼事情,你一定也想知道,為什麼我們會分開吧。」
說完蚩尤子走在前面,我看看四周圍既然已經來了這裏,似乎我也只能就這樣跟着去了。
我和蚩尤子走的都不算太快,走了沒有多久我們就走到了地方,前面已經出現了奔流而馳的洪水泛濫,鈎蛇和仙樂站在水的上方看着下方,鈎蛇鬆開仙樂的手,張開大嘴,化身一條紅色的大蛇,把泛濫的洪水都吸了進去,仙樂站在一邊,背着手看着下面。
正看着,洪水下面出現幾隻醜陋的凶獸,凶獸朝着下面的鈎蛇嗷嗚的嘶吼,似乎是不高興自己的好事被破壞了。
仙樂笑了笑,抬起手,一隻綠色的玉簫出現在手裏,而後放到嘴邊,吹簫起來。
那些惡獸原本是要朝着仙樂和鈎蛇撲過去的,卻因為聽見了簫音難受起來,有的是趴在地上俯首稱臣,有的則是在周圍撞擊地面,好像是難受的很。
蚩尤子和我說:「仙樂的簫音能夠教誨惡人向善,但是有些邪惡之物不願意聽她的教誨,會用權力抵抗,但越是抵抗就越是會難受,就好像他們一樣,痛苦的時候要在地上撞頭,痛苦不堪。」
「那也很殘忍。」我說道,蚩尤子看着我:「你不是仙樂,你不了解,從惡到善是要經歷一番痛苦的,倘若有善根,放下屠刀,他們就不會痛苦,但他們的邪念已經根深蒂固,無法再改變了。
所以才會痛苦。
只是這一點痛苦,比起他們引發洪水,把周圍的田地和生靈弄的生靈塗炭,又算得了什麼?
沒人不為自己所犯下的錯誤去負責,他們是在負責,你如果這樣想的話,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
「許是吧。」我看了一眼蚩尤子,竟很想念原來的那個蚩尤子。
只是此時已經這樣了,還能見到那個蚩尤子麼?
繼續看了,洪水下面的那些惡獸們,有幾隻已經臣服了,有幾隻冥頑不靈,誓死不從的。
仙樂把手裏的玉簫收了起來,跟着朝着下面打開手掌說道:「你們幾個造成了這麼大的禍端,一定要受到懲罰才行,但我念你們知錯就改,還有善根,將你們留在這洪水的下面,保護和田,待你們功德圓滿,我會和女媧娘娘說,要你們去天上司職。」
臣服的惡獸朝着仙樂拜了拜便不知去向了。
仙樂又看向地上的其他惡獸,此時仙樂說道:「你們既然不肯悔改,那就留在水裏面修繕吧,等你們修繕出來善根了,不再想作惡了,我會來看你們,到那時候再說你們的去處。」
仙樂收起手裏的玉簫,轉身看向盤踞在身邊的鈎蛇,起身坐到鈎蛇的身上,鈎蛇帶着她飛向北方,將吸進身體的洪水送到北方乾旱的地方,在那裏布雨,給那裏帶來了雨水。
但就在他們布雨結束之後,一隻已經成了旱魃的惡獸從水裏面鑽出來,抬頭看着上方的仙樂和鈎蛇,此時的仙樂仍舊坐在鈎蛇的身上,看到下面的旱魃她並不吃驚,反倒是早就知道這些一樣,穩妥的坐在鈎蛇的身上。
旱魃看着仙樂,朝着仙樂嘶吼,鈎蛇慢慢降落在水面上面,而後化成人身,仙樂下去之後站在鈎蛇的身邊,鈎蛇打量了一會旱魃說道:「就是你致使這裏大旱連年,讓生靈塗炭?」
旱魃張開嘴,啊啊的叫喚,他並不會說話,他只會瞪眼睛,朝着仙樂和鈎蛇快如閃電射過去。
我有些緊張,我還以為他要對仙樂做什麼,可是下一秒鈎蛇快速出手,一把握住了旱魃的脖子,讓旱魃停留在那裏動不了,只能是瞪眼睛。
鈎蛇本打算捏死旱魃,仙樂卻拉住了鈎蛇的手,說道:「別殺他,他也身不由己。」
鈎蛇看了一眼仙樂,跟着說:「不殺會留下後患,這世間不缺殭屍。」
「可他也是人來的,也是我們的族類。」
我皺眉看蚩尤子:「殭屍也是蛇足?」
「這倒不是,殭屍是人族,但是他後來變成了殭屍,大殭屍就是旱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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