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了晚上我們都睡在一起,蛛兒就在我身邊。
等他們都睡着了,我才去休息,睡着後夢見紫兒回來了,但夢醒後紫兒並沒有回來,那不過是我的一個夢境而已。
早上我去宗無澤那邊做飯,宗無澤早早起來在外面站着,我又聽見宗無澤的咳嗽聲,一聲接着一聲,聲聲催人離去。
我看着宗無澤,他手裏有一些咳嗽出來的血跡,看着那些血跡我問宗無澤:「要不要叫醫生過來看看,不然我們去醫院。」
「去醫院也沒有什麼用處,我的病我自己清楚。」宗無澤是已經放棄治療了,我注視着宗無澤眉頭深鎖:「還是去醫院。」
宗無澤原本不想去醫院,但後來還是被我拉着去了醫院,但去了醫院我就有點後悔,果然檢查出來的是不治之症。
「已經晚期了,我們沒有辦法救他,你們還是張羅後事吧。」醫生說完帶着人走了,我站在走廊裏面看了一眼化驗單,肺癌晚期?
陪着我去給宗無澤看病的還有蚩尤子,蚩尤子並沒有因為我手裏的化驗單而有什麼反應,他始終都是靜默的在門口等着。
進了門我去看宗無澤,宗無澤就在病床上面躺着,我進去問他:「你早知道是這個病?」
宗無澤搖頭:「不知道。」
「那你怎麼那麼平靜?」
「人死了還會再生,沒什麼好留戀的,這個世界原本就是這樣,一味的追求和不追求得到的結果並沒有什麼區別。」
聽宗無澤那麼說我反倒是有些意外,他像是把生死已經置之度外,別人在說什麼也都和他沒有關係。
想到宗無澤平時的淡然態度,倒也符合他的性格。
「我們還住院麼?」我問宗無澤,宗無澤搖頭:「不想住院,還是喜歡在家裏躺着,哪怕是沒有陽光。」
「那我們回去。」
說到回去,辦理了手續我和蚩尤子陪着宗無澤回去,而回去的路上宗無澤總是走走停停,還和我說了許多他年輕時候的事情,按照宗無澤說的,他年輕的時候是個死了很多回的人,面對死亡早就處之泰然了。
這一路,宗無澤總是說,其實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死的時候見不到想要見到的人。
我問宗無澤所謂想要見到的人是什麼人,宗無澤卻不回答了。
其實我看來,人之將死,見一面不見一面倒也沒有多大的關係,要是不見,興許還能維持兩天,要是見了,興許就維持不住了。
回到陰陽事務所,宗無澤回去躺着,一躺下就看着手裏的羅盤,看他那樣不捨得,我才轉身出去。
門關上宇文休在外面站着,看到我宇文休才問我:「怎麼說?」
我把檢查的單子交給宇文休,宇文休看了一會什麼都沒說去了宗無澤的房間裏面,又過了一會出來,宇文休告訴我:「通知你公公婆婆回來。」
「……」
許是宗無澤也是要離開的人了,所以要通知公公婆婆回來。
問題是我都不知道公公婆婆在哪裏,我去哪裏通知?何況也沒有通訊設備。
話說現在這個社會,人人都有手機了,我們卻沒有。
出了門我站在門口站着,水易寒從學校那邊回來,見了面問我看的怎樣了,我便把檢查的結果告訴給水易寒知道,水易寒也沒說什麼,進去看宗無澤,反倒是我,憂心忡忡。
煜兒幾個人回來的時候,我正站在門口站着,看到我煜兒問我:「師娘是在等我們?」
「也不全是。」
蛛兒今天第一天去上學,我還是有些擔憂的,但是宗無澤的情況也比較特殊。
「宗師公現在身體不好,要通知了你們爺爺奶奶回來,所以娘在這裏等着。」
聽到我說煜兒說:「那我和蓮兒去通知爺爺奶奶。」
「你們怎麼去?」
我還是有些擔憂的,煜兒則是說:「我們這個時候去,一會就能回來,娘先進去,松兒和蛛兒還要吃飯。」
「也好,那你們路上小心一點。」
「知道了。」
煜兒說完轉身帶着蓮兒先走了,我站在門口看了一會才帶着兩個孩子回去。
做了飯先吃飯,吃了飯各自回去,我則是站在門口等着煜兒和蓮兒回來,但他們也沒有要我等的太久,去了沒多久便回來了。
「你奶奶怎麼說的?」看見煜兒和蓮兒我便問,兩人立刻說:「說是他們會回來,沒說具體的時間。」
「那你們吃飯了麼?」
「吃了,奶奶做的飯菜。」蓮兒手裏握着一把花生米,似乎是不錯的零食。
「這個是奶奶給的?」
「嗯,還有一些,拿來給松兒和蛛兒一些。」煜兒在邊上回答,我這才說:「都在裏面,去吧。」
蓮兒聽說邁步朝着裏面走去,煜兒則是留下來陪着我,我問煜兒怎麼不進去,煜兒則是和我說要在外面陪着我,之後我也沒有再說什麼。
我們在外面站了一會,後來是煜兒問我是不是擔心師父了,我才說:「是有些擔心。」
「師娘,師父現在很忙,鬼族裏面有人挑起了妖族的一些爭端,師父要處理了回來。」
其實煜兒不說這些,我也清楚,紫兒要是沒有什麼事情,早早就回來了。
「師娘知道,你也進去吧,師娘在這裏站一會,沒什麼事情。」
「外面風大,師娘不要着涼。」煜兒叮囑了才離開,我倒是十分喜歡煜兒這個孩子,所以也沒和煜兒說些什麼。
等煜兒走了我就站在外面站着,本打算看看就回去,正看着反而走來了一個白鬍子的老頭子,老頭子穿了身白色的晨練服,好像是個打太極的老頭子,手裏握着拐杖。
如今這個時代,穿什麼都不稀奇,穿的衣服最叫人眼花繚亂了。
老頭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忽然出現在這裏也不正常,但我也不好看見個不正常的,就上去趕走,於是便停下來注視着老頭子。
老頭子走到我面前說道:「這裏是不是陰陽事務所?」
我本來以為這老頭子是來找葉綰貞的,便答應:「是陰陽事務所,頭上也寫着,你找人?」
「是找人,我問問,最近有沒有一個小姑娘在這裏出現過,小姑娘全身都受了傷,長得這麼高,三四歲的樣子。」
老頭子越說越像是蛛兒,但蛛兒是蜘蛛,那這老頭子是個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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