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孤墳不大,而且因為剛剛燒過的關係,顯得蕭條許多,周圍連根雜草都沒有了,灰突突的一片。
看了一會我抬起手算了算,一旁的南宮瑾也拿出了他從來沒拿出來過的一個羅盤,比起宇文休的小銀羅盤,南宮瑾的這個羅盤顯得厚重,但也不是很大的那種,起碼南宮瑾在手裏面拿的住。
歐陽漓什麼都沒有,便在我身邊專心陪着我。
按照卦象上面的推算,這座墳的下面沒有那兩隻小鬼,但是這墳丘上面有一個隱隱若現的邪氣和煞氣,特別是邪氣特別的重。
我相信我能感覺到的,南宮瑾一定也能感覺到,這才朝着南宮瑾看去,等着南宮瑾說這事,畢竟這次他是來做莊的,我最多是來站腳助威的那種。
南宮瑾手裏握着羅盤繞着墳丘走了一圈,回來之後臉色露出一抹凝重。
南宮瑾這個人,大底我是看透了,他表面上一張玩世不恭什麼事情都不在乎的表情,但那些都是他不做事的時候,要是他做事的時候,他就完全不一樣了。
抬頭南宮瑾和我說:「兩隻小鬼都不在這裏,但這裏的邪氣和煞氣卻很重。」
南宮瑾也知道是邪氣和煞氣,說明下面沒有陰氣,也就是說,這墳丘的下面現在沒有鬼,到是有什麼凝結之氣的東西在下面。
至於是什麼,就要開了墳墓才知道了。
「這個不好說,我沒看見下面是什麼,我算不出來,但是這下面要是真的埋葬的是那對兄妹的屍體,估計是他們兄妹的屍體在作祟了。」我這麼說南宮瑾用羅盤在次測了一下,但到底是沒測出什麼,於是說:「這下面沒有殭屍,條件也不夠,也不足以成屍。」
歐陽漓看我,好像是他也在想着什麼,我這才說:「這下面成了的東西不一定是你說的屍。」
「什麼意思?」南宮瑾有些奇怪看我,此時已經收起了手裏的羅盤。
我走去墳丘的前面朝着裏面看着,眉頭微微皺了皺:「人死後留下魂魄可以化成鬼,多半都是凝結了怨氣,但是有些也不全是凝結了怨氣。
也有凝結的煞氣和邪氣,這兩樣東西能能生出怨氣,也比怨氣要深重。
你是道門中人,道門向來主張趕盡殺絕,煞氣和邪氣混淆怨氣,但是我信佛,我是佛門弟子,雖然掌持的是驅鬼師一職,但是本着的是因果循環。
因果也叫命理,魂魄是身體組成我們所謂的命理,魂魄是命理,身體也是命理,人死後魂魄會帶走大部分的命理,而其餘少部分則要留在人的屍體上面,動物也是如此。
人之所以要把死後的人或是動物的屍體妥善安置,就是要把命理超度帶走,親人在這方面起着至關重要的作用。
如果是壽終正寢,不管魂魄還是身體,都會如來到世界時候的那樣,乾淨的來乾淨的走,但要是死於非命的那種,特別是橫禍,這事便不好說了,一來極大的可能變成鬼,二來就是在屍體上面留下命理因果。
屍體上面留下因果是極少見的,如果家人能夠善待,將其火化如正常人一樣送走,屍體上的命理因果就會被帶走。
但是如果屍體被遺棄丟棄,就很難說了。
每個屍體都有自己的命理因果,命理不一樣,因果也不一樣,但是處理他們最好的方法就是將其火化,那樣即便是他們身上凝結了煞氣和邪氣,在還沒有成形之前就將其毀掉,也是一種處理的方式,他們最多是鬼的怨氣加重,而影響不到屍體上面的。
這座墳的下面沒有屍化的現象,但是不證明沒有命理。
你測不出來是因為沒有實質性的陰氣和怨氣凝結,但你應該感覺的到,這下面的邪氣和煞氣很重。
說明,屍體可能沒有進行任何的處理,裝進棺材便埋在這裏,如此撿漏的墳,屍體會腐爛是很正常的事情,那這下面就不會化屍,但是,很可能是骨頭凝結的煞氣和邪氣。」
「骨頭?」南宮瑾忽然問我,我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歐陽漓,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邁步朝着我走了過來。
「人的骨和魂是可以分離的,而且可以生出來兩個我,一個是魂,來自陰氣和怨氣,一個是骨,如果說生前的果報不完,極大的可能就會延續下去。」
「你是說這下面是兩具骨骸在凝結煞氣和邪氣,而且這兩具骨骸已經脫離了鬼的束縛。」
南宮瑾是個聰明人,和聰明人說話也就容易多了。
「可以這麼說。」我說完便退後了幾步。
南宮瑾站了一會說:「要是這樣,那就只有挖墳掘墓了。」
「其實現在最麻煩的不光是那兩隻鬼,而是這四隻一起出來,這才是你該擔心的,如果四隻一起出來,到時候你會很麻煩。」我說完便退到了一邊,墳下面的東西明顯想要出來。
「還有你。」南宮瑾說完把身上的符籙拿出來,要把墳封住,我才說:「你把它封住,就斷了兩隻鬼回來的路,他們沒有地方寄宿,到時候更麻煩,對李曼和劉洋也不利。」
按照老太太說的,這一對兄妹鬼極大的可能是哥哥和李曼結了冥婚,生辰八字綁在了一起,他就找上了李曼,把李曼勾來了這裏。
結果李曼不是一個人來,身邊還帶來了一個叫劉洋的人,正好個同一個墳丘裏面的妹妹看上了。
妹妹本身就任性,一方面憎恨李曼,一方面嫉妒李曼,他們死的時候雖然很小,但是他們如果屍體發生了變化,也會影響到他們。
這麼來,李曼和劉洋的種種際遇也就都說的通了。
妹妹和哥哥保證可以不傷害李曼,畢竟李曼是哥哥的妻子,但是哥哥也答應,每個星期都讓李曼帶着劉洋來這裏,妹妹藉此機會附身李曼,和劉洋在一起。
雖然有點亂,但這事多半就是這樣。
至於下面的這兩具骨骸,想必那兩隻鬼也不知道已經成了氣候。
小鬼在怎麼樣也沒什麼腦子,即便是形態在變化,但它們到底是孩子,想不到那麼多,要不也做不出兄妹兩個要跟李曼和劉洋在一起的事情,大人誰會做出這種事情?
這就好像是小孩子過家家酒一樣,我喜歡你,我們兩個就是夫妻,你就是我的。
妹妹喜歡劉洋,估計劉洋來了他就和劉洋在一起玩,劉洋也都沒有發現過什麼,畢竟女孩子和男孩子在一起的時候喜歡撒嬌,兄妹鬼一直這樣與李曼和劉洋相安無事的在一起幾個月。
但是妹妹前幾天在附身李曼的時候和在墳裏面的哥哥說過什麼話,這時候給劉洋聽見了,劉洋回去就病了。
這事之後劉洋就不肯來了,結果妹妹不幹了,哥哥只好帶着妹妹去李曼家裏找李曼。
在這之前,李曼和哥哥的生辰八字綁在了一起,應該早就來過李曼家裏,但是他是個孩子,不會這事那事的,也就是晚上的時候把李曼弄到樓下去坐着看看電視。
李母下樓看見也就是坐着人,之後看了沒看好,但也一直沒什麼事,就想安慰自己是夢遊什麼的,事也就放下了。
這次劉洋不來了,兄妹鬼就在李家住下,在李家肯定是看見過什麼,有關於男人和女人上床這方面的。
好奇加上衝動,這才對李曼做了那些事情。
這對兄妹不懂事,也就把李曼給糟蹋了,另外李曼沒有意識,那些事多半是兄妹兩個在玩,但是卻做了有違倫常的事情。
見我攔着他,南宮瑾把手放下了,這才說:「現在看我們只能分頭行事了,一個處理這下面的,一個處理外面的。」
南宮瑾指了指墳丘,我看了一眼前面的房子,確實是個辦法,於是便答應下來了。
之後南宮瑾問我:「你想要處理哪一個?」
南宮瑾的意思是給我挑,明顯讓着我瞧不起我似的,我便坐地起價:「那兩隻鬼四根金針,這下面的六根金針,我知道你有錢,這活勞師動眾你也沒少收,見面分一半不算過分,何況我要幫你,我不能無緣無故的出手,但是我也不要你的錢,不要你多,你就給我四根金針,這活我就幫你。」
「你知道我的金針是怎來的?我總共十八根,你一下拿走了四根,先前我給你的一根,我當是定情信物了,你到好,不念情面,獅子大開口敲我竹槓。」
南宮瑾俊臉染了些許的氣憤,但我毫不在意,反到是說:「你只告訴我給不給,你不給我也不會幫你,最多是跟在你身邊打下手,至於收拾那兩隻鬼的事情,你另請高明的好。」
我說完站在歐陽漓的身邊,歐陽漓則是看了我一眼,眼神裏面詢問我要金針的事情,我責是不好說出來是為什麼,但是南宮瑾的金針可是好東西,我不要白不要,何況金針也不一定是他的東西,我憑什麼不要。
我這人,從來如此,不是說厲害了我就不貪了。
南宮瑾沉吟了半響:「金針是我的護法,你就算要去了也沒用。」
「我要不要是我的事,你給不給是你的事,要來之後我用不用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你怎麼就知道,我要了你的金針之後,不能用?」
我抬頭問南宮瑾,南宮瑾臉色一沉,咬牙說了一個字:「好,你要給你便是,不過話我說在前,這裏我處理完了,過去幫你,到時候鬼是我處理掉的,金針我不會給。」
「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也不要,你要是能早點處理完過來,金針我便不要了,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什麼不做我也不要你的。」轉身我便拉着歐陽漓朝着前面屋子走,走了幾步回頭我說:「骨頭是有靈性的,不怕白天的太陽,也不怕晚上的月亮,你最好是沒有太陽沒有月亮的時候處理,要不天要亮的時候,要不天要黑的時候,這兩個時候沒有太陽也沒有月亮,它們也是最弱的時候。」
「把你自己照顧好,我知道。」南宮瑾一孤傲不可一世的樣子,我也懶得再和他說些什麼了,他好歹是茅山派的天才,也不至於連兩個成了精的骨頭都對付不了。
按說我對付骨頭有一套,只是歐陽漓在我身邊,我到是更希望避開,也就不愛去對付骨頭了。
轉了身,我拉着歐陽漓的手朝着前面走,歐陽漓便不甘心起來,反握着了我的手,他這才高興一些。
而我自然不好說他什麼,看他走去我前面,我才將身上的姻緣線拿出來,隨後綁在歐陽漓的手腕上面,這樣我也能放心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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