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南宮瑾接下來的一番話讓我和歐陽漓放棄了離開的打算,自然,我一開始就沒打算要離開,是歐陽漓打算帶着我離開。
我也是看出來了,歐陽漓是擔心南宮瑾害我,他也是為了我好。
「我們來之前,上面已經接到了消息,這地方活着進來,死着出去,屍體都看不到,來過的人一個都沒有回去。
不瞞你們說,我這次之所以會來這裏,也是因為我師父來過,當年我大師兄死在了這裏,這裏對我來說就好像是一個結,早晚我都要來這裏,我想逃也逃不掉。
你們上來之前也看見了,山上的鬼不少,這些鬼就是這些年來誤打誤撞來到這裏之後,再也沒有離開的鬼。
所謂的神龍廟,根本就是鬼山。
一個月前,我二師兄和三師兄奉師門之命來到這裏,結果一直沒回去,這裏就是一個結,是我師父和我們的生死劫,你們還是跟着我下去的好,不然也走不了。」
南宮瑾話說到了這裏,我和歐陽漓要是硬離開,怕是不可能了,入了鬼山,不把這裏的事情解決掉,想走怕是真不容易了。
「你放心,不會有事。」南宮瑾怕我和歐陽漓不跟着他下去,便朝着我們說。
歐陽漓沉默了一會,朝着他問:「你要帶着寧兒來,想必不是沒有目的,你說想要借用寧兒的血,就不單純。」
想必歐陽漓是擔心了,所以他才會這麼說,但他擔心我也是應該的,誰讓我三番兩次救他了。
「她是溫家的後人,她的血驅鬼避凶,這事她自己也知道,你要是不知道可以問問她。」南宮瑾說這話的時候,歐陽漓已經在看我了,我只好說:「你早知道,只不過忘記了。」
聽我說這話的時候歐陽漓的目光盯着我看了半天,但他什麼都沒說轉過去看南宮瑾:「我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是真是假一會就知道了,你問問她。」南宮瑾顯得不耐煩,也就不理會了,轉身在地上找起下去的入口。
我到是懷疑,南宮瑾到底是不是知道入口在哪裏了,他口口聲聲說他知道下去的入口,可我也沒看到他知道,反到是看他在地上找東西,估計說知道也是騙我和歐陽漓的。
「我們去看看。」說着我朝着南宮瑾那邊走去,歐陽漓便給我拉了過去,不過歐陽漓這人死要面子,我拉着他和他拉着我有什麼不一樣的,他偏要把我的手放到後面,他拉着我,原本他在我身後算是我帶着他,結果走到南宮瑾的面前,已經成了歐陽漓帶着我了,不知道怎麼我就跑到他身後去了。
要是以前這也不算什麼,歐陽漓比我厲害,我和他根本不能相提並論,躲在他身後我安全他也免去了後顧之憂,真要是我跑出去逞強,擔心的還不是他麼?
哪裏知道,歐陽漓此時這麼的擔當,竟然又跑到我前面去了。
於是我只好拉了他一下,他便回頭看我,怕他誤會,我忙着說:「前面有什麼好的,你在我後面。」
「前面不好那寧兒在後面吧。」說完歐陽漓轉身看着南宮瑾去了,那樣子叫人一震恍惚,好像原來的那個歐陽漓又回來了似的,一時間叫人有話也說不出來了。
抬頭看着他偉岸的身軀,到是安靜許多。
南宮瑾不知道找什麼呢,半天也沒找到,歐陽漓上去了問:「你確定入口在這個地方?」
南宮瑾頭也不抬:「我師父和我說,入口在南方,正好就是我們進來的這個方位,應該就是這裏。」
南宮瑾要是這麼說他肯定就是也不知道,至於朝南到是對,民間不是都說坐北朝南麼?
殭屍鬼和我說過,天下間的廟門雖然很多,但不是朝南開的卻極少,這天下能數到的也只有秦晉豫交界地方的那個亞武山。
相傳亞武山為黃河中遊民間朝山拜祖聖地,從道家練成仙聖地來說,其意義僅次於湖北武當山,亞武山的山名也是由此而來。
據說玄武大帝在到達武當山修煉之前,先在此山上求師學道過,所以那個叫亞武山的地方也算是神仙界小有名氣的地方,殭屍鬼說,全天下的廟門,也就是那個不朝南開。
只是,當時我只是隨便聽聽,實在不夠專心,也沒問問朝着哪個方向開。
但如今想想,忘了和殭屍鬼說了,墓室的門也是朝南開的,他就住在墓地裏面,他還會不知道?
此時南宮瑾正在地上找,歐陽漓看了我一眼,邁步帶着我去了南宮瑾的前面,南宮瑾守在南面找,歐陽漓則是帶着我去了舊址的中間,站在那裏朝着四個方位看,看了一會抬頭看。
我問歐陽漓怎麼了,歐陽漓頓了下指了指天上,我朝着天上看去不由的愣住了,怎麼太陽在我們後面?
抬起手我掐算了一下,結果還真掐算出來了,轉身我朝着後面看去,朝着歐陽漓問:「既然這個方向是正東,那我們右手邊才是南面才對。」
歐陽漓看我點了點頭,南宮瑾也是聽見我和歐陽漓說什麼了,邁步走了過來,不過他還是很堅定來的方向是正南方,所以南宮瑾一過來便說:「不可能。」
於是我十分不高興的看了他一眼:「有什麼不可能的?」
「我師父說過,廟門在正南上面,我們來的……」南宮瑾一轉身,廟門詭異的沒有了,周圍一片空寂,放到過去我肯定怕的不行,但此時完全不知道害怕了。
轉身我朝着右手邊的方向看了一眼,邁步走了過去,抬起手咬破滴了一滴血在地上,果然眼前的鬼遮眼破了。
眼前一道偌大高闊的廟門立在我眼前,不過我始終覺得這不是廟門,而是一個墓碑。
墓碑出現我便退後了幾步,到也不是怕了,只不過是擔心這下面有什麼東西傷害了歐陽漓罷了。
南宮瑾和我都是驅鬼師,就算不是天師級別,但我自認不是一年前的那個溫小寧了,對付一些沒有成魔的鬼還有把握,不至於一進來就給鬼遮眼了。
南宮瑾能單槍匹馬來到這個地方,肯定也不是等閒之輩,南宮瑾不是也說了麼,他前面師父帶着大師兄來過,後來不少天師也來過,前不久還來了兩個師兄。
按照南宮瑾說的,上面每次派人來都是兩個,而且都是厲害的,唯獨這一次,來了他一個。
足見,南宮瑾也不是普通人。
既然南宮瑾不普通,而我也非等閒,那這裏面的東西肯定已經成了大氣候了,一下子能把我和南宮瑾兩個人鬼遮眼,肯定不在我和他之下就是了。
到是歐陽漓,沒看出來,他都成了人了,還這麼厲害。
「就這裏吧,我估計就在腳下了。」我說完南宮瑾也走過來了,我和歐陽漓退了幾步,南宮瑾在我和歐陽漓剛剛站着的地方看了一眼,十分確定:「就是這裏,這裏的幾塊磚和其他地方的有區別。」
南宮瑾說完抬頭看着眼前的廟門,繞過去看了一眼,結果他過去人就沒反應了,我和歐陽漓相互看了一眼走了過去。
要是不過去還好,過去反到整個人都沒了反應。
廟門上面橫躺豎臥着兩個人,血肉模糊的,身上好像給什麼東西扒了一層皮,就是我看過不少死人,此時也有些忍不住把臉轉開,不忍心去看了。
歐陽漓抬起手將我的後腦按住,到是一點不客氣,嫻熟的很,將我的頭按在他肩膀上面了,就好像是過去一樣。
倘若此時不是歐陽漓一臉的不懂,我會以為他已經完全恢復了,只是可惜,他其實什麼都不懂,所以就是個人。
趴了一會我才離開,轉身朝着那兩個人看去,這時候才發現,那兩個人不但身上血肉模糊,而且還是被廟門上面的兩個石頭穿透了,一個躺着肚子上面出來了一塊石頭,一個則是趴着,後背上面出來了一塊石頭。
死人不是沒見過,死相悽慘的也不是沒有過,可是像是今天這麼慘絕人寰的,還是第一次遇見。
說來也很奇怪,這兩人不知道死了多久了,竟然身上的血還沒有凝固,有個人的血竟然順着頭皮骨上面流下來,滴了一滴。
看着這兩個人,可真有點不寒而慄,後背心一陣發寒。
而此時,一旁的南宮瑾臉色雪白,白的一絲血色都沒有了,看他眼底也浮現出紅血絲來。
此時我才想起,南宮瑾說過的那話,他說前不久他的兩個師兄來到這裏,之後再沒有回去過,難不成上面的兩個人是他師兄。
果然,我正想着南宮瑾從身上拿出了許多的紅線出來,另外還有一些鎮魂釘,二話不說朝着眼前的廟門走去,手裏的紅線一把跑了出去,一條線頭上面好像是穿了一根針,從地上圍繞着廟門一圈圈的纏繞上去,跟着南宮瑾開始打鎮魂釘了。
我站在一旁,原本打算出手幫忙,但看南宮瑾悲痛欲絕的樣子,到覺得這事我不好插手,他要是不除了心口窩的這口悶氣,反到是會難受。
很快,紅線就要纏繞到了上面,結果剛要纏繞到南宮瑾那兩個師兄的身上,他那兩個師兄的身體忽然動了一下,腦袋緩緩抬起,用滴着血的頭對着我們,血淋淋的雙眼看着南宮瑾。
「活屍?」殭屍鬼說過活屍是已經死了的屍體,由於死的時候是活着被活活剝皮,因而死的十分痛苦,人死後魂魄離開,身體卻承載了巨大的怨念,就是這種怨念讓已經死了的屍體,成了活屍。
但活屍沒有魂魄,要靠其他的東西或是人操控,所以這兩具活屍是有什麼東西在操控。
紅線斷了,兩具活屍掛在上面朝着我們看,剛開始看我們,但後來便看南宮瑾。
此時我才發現,南宮瑾痛苦的不行,甚至不願意看那兩具活屍,估計他也是知道他兩個師兄是給什麼東西生前活活撥皮才成了現在這樣,自然是看不下去眼,再來……
我正看着,兩具活屍竟然從眼眶裏面流出血紅的血,而那血叫人錯亂了,那上面竟然是兩個有血有肉有魂魄的活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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