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重案組幾乎所有人都看我,我則縮了縮頭不敢說話了。
這麼多的人,我說這種話有些不合時宜,但是這人的天魂地魂都不在身上,命魂也很輕,則說明已經陽壽盡了,我說這話自然有道理,只不過他上有一息,我這麼說,重案組他的同僚就不高興了。
他們人多勢眾,我自然不好說些什麼。
不過看他雙手的手心都黑了,眉心也都黑了,說明遇到了兇狠的惡鬼什麼的,要不會這麼快,好好的一個人氣數就盡了。
掐指算了算,因為不知道這人的名字,什麼也都算不出來,不過按照我估計的,這人肯定是和同伴在一起的,遇到了窮凶極惡的鬼,想要逃跑沒有逃出來,遭了鬼道了。
但是他比自己那個同事要聰明,同事第一個反應跑去了別的地方,他則是跑到了這裏。
這裏是重案組,國家很具威嚴的地方,這裏鬼是不敢進來的,要不我來的時候怎麼沒有鬼進來呢?
我尋思着,女漢子問我:「你是不是看出來什麼了?」
「你們也不相信我,我不說。」我到不是拿喬,是這事我要管也要歐陽漓跟我開口,別人……
難說!
「你不說我們怎麼相信你,叫救護車。」歐陽漓聲音十分冰冷,目光兇狠,我都懷疑,我和他不是夫妻,可能是仇人。
不過他問我,我肯定會給他面子的。
於是我說:「人有三魂,人氣之本,他的天魂和地魂都沒有了,身上的命魂也要散了。
如果我沒猜錯,你們的另外一個同事已經死了。
他能跑回來,完全是因為他跑對了方向,重案組是國家的地方,這裏威嚴,有正氣,鬼最害怕的就是這些,輕易的不會進來,除非是很有本事的鬼,但是鬼也不愛來這裏。
重案組這裏有很大的煞氣,處理的案子越多,這裏的煞氣也就越重,一般的鬼是不會來的。
加上你們供着關老爺,我抬起手朝着後面指了指,所有人都回頭去看,一個角落裏面的房子,那裏的門關着,我也看不見什麼,但是我知道裏面是關老爺,我進來就能察覺到。
所有人都被我說的一愣一愣的,女漢子更是問歐陽漓:「組長,你告訴過她?」
歐陽漓的臉色陰沉冰冷,估計他是想要告訴所有人,他和我並沒有關係的事情,只可惜如今他就是跳進黃河了也洗不清了。
人就是如此,有的能夠說成沒有的,沒有的說成有的。
「叫救護車。」歐陽漓起身說,救護車已經來到了門外了,我便說:「那隻鬼就在救護車上,我覺得一定會把他的命魂也帶走的。」
所有人都看着我,此時歐陽漓起身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我,目光冰冷:「你最好不要騙我,不然我不會就這……」
「你以前叫我寧兒,溫柔的不行,也從來不會這麼兇狠的和我說話,不過你放心,你的事情,就算你不威脅我,我也會幫你,誰叫你是我丈夫,我把兒子都給你生了,我還在乎為你赴湯蹈火麼,再說我本來就要抓了這隻鬼的,早上我來的時候,和那個報案的人先後進來的,我就知道那人身上不乾淨,不過那人再過不久也要死了,我估計他也沒做過什麼好事,活活的被鬼折騰死。」
給我說完歐陽漓目光深了深,冷哼一聲:「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這件事你既然說了,就開始吧,別在這裏危言聳聽。」
「你怎麼知道我是危言聳聽,以前你總牽着我的手,對我不知道多好,果然男人都是健忘了,一轉身便把什麼都忘了。」說完我也不再理會,從身上拿出了一道符,隨手貼在了那人的身上,而後朝着那人說:「你是要走的人,你的陽壽已經盡了,有今天也是你上輩子造孽了,不過你放心,我會想辦法查出你的天魂和地魂去處,如果你的天魂和地魂歸天入地了,你就能去投胎了。
不過你要配合我,把事情告訴我,我才好幫助你。」
我說完,朝着女漢子說:「你先把窗戶,能透光的地方關上,我給你們開靈目,不過時間很短,你們要有心理準備,願意看的就看,不願意看的就算了,這事也是傷身體的。」
這一年來,跟在殭屍鬼的身邊,我的道術精進了不少,一隻鬼,教了一個道士徒弟出來,說出去怕是也不會有人相信了。
聽我說女漢子只是猶豫了一瞬,而後馬上便跑去關窗戶了,估計所有人也都以為我裝神弄鬼呢,就是歐陽漓他都是不相信的,屋子裏面黑下來,我朝着歐陽漓看了過去,將我在路上收集到的馬眼淚拿了出來,給他們每人一滴,抹在眼皮上面,歐陽漓的自然要我親自給他抹,他還不樂意。
「我自己來。」歐陽漓伸手給我,我便把手拿開了,朝着他說:「不行。」歐陽漓的手滯留在半空,我說:「你抹不抹?」
歐陽漓冷哼一聲,將他那張冷峻的臉轉開,那樣的寒冷,但我不和他計較,抬起手在他的眼皮上面給他抹了抹,歐陽漓這才看着我,指尖輕輕觸碰到他的那一刻,那是久違的心靈碰撞,只是可惜他什麼都不記得了,而我就那麼不爭氣,竟想要哭出來,於是忙着把手收了回來,轉身看向漆黑的屋子裏面。
此時每個人都是等待着的,我這才說:「我會把他叫出來,用法力把他的魂魄加固,但是時間不是很多,而後我把他收進我的乾坤袋裏面,所以你們要有心裏準備,有什麼話,馬上問,也不要害怕,不是所有的鬼都害人,你們是同僚,他就更不會害你們,何況這裏還有我,明白的話你們點點頭就可以了。」
屋子裏面有光微弱的透進來,我也能看清楚屋子裏面的人。
如果是換成了這麼黑……
「以前我最害怕黑了,也膽小的不行,每次遇到這樣的場合我便躲在你身後,緊緊握住你的手,準備着有危險的時候,把你推出去,我則是轉身便跑。」
轉身我朝着歐陽漓說,聲音不是很大,其他的人都聽不見,但我知道,他聽得見。
歐陽漓看着我一句話不說,其實,他的眼皮上面什麼都沒有,我給所有人抹了,唯獨沒有給他抹,而我只是想證明一件事情,到底是不是他。
雖然殭屍鬼說了,他就是歐陽漓,但我到底相信自己更多一些。
我這人不是狐狸麼,狐狸本多疑。
說完也不等歐陽漓是個什麼反應,我便轉身朝着地上的屍體看去,再朝着剛剛飄忽躲着的白影看去,我說:「你出來吧,有什麼話和你的同事們說,說完我好幫助你。」
屋子裏面颳起了一震微冷的風,這都是正常現象,屋子裏的人多數都打了個激靈,只有我和歐陽漓兩個人,這也就證明了,我們是一樣的,不懼怕那些鬼。
很快白色的鬼魂在我們面前出現,周圍的人都被自己的反應嚇到了,就是歐陽漓也微微的愣了一下,而後看了我一眼。
那隻鬼魂特意飄了過來找我和歐陽漓,之後叫了歐陽漓頭。
「你已經死了,有什麼話說吧,我們會儘量幫你。」歐陽漓到底是歐陽漓,關鍵時候還是那麼冷靜,而我也在心裏慶幸,果然就是他。
之後眼前的鬼魂開始說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來他跟着那個人叫張鵬,張鵬這個人平時遊手好閒的,他也是去了張鵬家裏才知道的這些。
按照他說的,他是到了那裏之後才覺得不對勁的,總覺得有雙眼睛在他們的身後看着他們。
重案組的人辦案子不穿制服,就好像是歐陽漓去景區那邊辦案一樣,隨便的像是個普通人,這也就大大降低了他們身上的威懾力,便容易給鬼靠近了。
但是到底是吃官飯的,一般的鬼是能夠感覺出來的,特別是重案組的人配槍,槍也讓鬼害怕,雖然打不死它們。
「進去之後我就總覺得有雙眼睛看我們,而且屋子裏面很黑,很潮濕,我們打開燈準備檢查了就走,廚房裏面傳來了聲音,阿正就去看,結果去了就跑了出來,說是裏面鬧鬼,我不相信,還要進去看,阿正拉着我跑,房門嘭的一聲關上了,我們害怕,在找那個報案的人,人卻跪在地上,砰砰的磕頭。
嚇人的不行,我們去拉着那個人,那個人還說,饒了我,我錯了的話,我們拉不起來,屋子裏面忽明忽暗的,只好往回跑。
但是不管怎麼跑,後面都跟着一個呵呵笑的女人,最後我和阿正只好分開跑,但這一路上,我總看見一個女人朝着我笑,滿腦子都是。
她穿着紅色的裙子,披散着一頭長髮,畫着很濃艷的裝,每次走起路噠噠的。
我是坐車回來的,到了重案組門口身體就輕了,到我回來就這樣了。」
「看來你是被她把天魂和地魂帶走了,不是吃了就是散了,也有可能是嚇跑了。
你的陽壽盡了,這是平常事,你有什麼身後事交代,交代完了就到我的乾坤袋裏來,我也好幫你。」
聽我說完那人又說了一些話,交代的事情,我也就把他收到了我的乾坤袋裏面,之後才朝着眼前的人說:「你們可以把帘子拿下去了,他已經被我收起來了。」
此時所有人都對着我發呆起來,我知道他們肯定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了,我也希望是這樣,很可惜,他們不是!
女漢子後知後覺的跑去把窗簾拉開,等我回來忙着把我拉到了一旁,請我坐下,一把把桌上的好吃的推走,把私藏乾貨拿出來給我。
「進口的,美元來的。」女漢子把兩塊巧克力給我,我則是搖了搖頭:「你的事我不一定能辦,你先收着,我辦了再說。」
我一說,屋子裏面鴉雀無聲,頓時陷入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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