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回頭看時,平常那個喜歡說的山羊鬍子的老頭鬼來了,正站在哪裏朝着我們幾個人看。
我一看是他,也就不覺害怕了。
但我看他的樣子到是十足的害怕,要走的樣子。
「你們可回來了,我要走了,這裏要發生大生情了,很多鬼都早早的走了,我是留下來等着你們的,你們可要好自為之。」
山羊鬍老頭的鬼說完便逃一樣的不見了,頓時,我的心又跌落了幾分。
此時望眼整個院子裏面,除了我們四人,也就剩下守門靈瓷娃娃了。
「師兄,怎麼辦?」葉綰貞到這時候也有點害怕了,急忙的問宗無澤。
「佈陣,能攔下多少是多少,估計他們來的也不會那麼快,熬過了這幾天就沒事了。」宗無澤說的話那麼輕鬆,但我很是恨我自己不爭氣。
別人都是三兩天的事,偏偏我四天還多。
聽宗無澤說佈陣,葉綰貞馬上朝着陰陽事務所的裏面走去,瓷娃娃一聽那話,灰溜溜的回去躲起來了。
「好怕,好怕!」一躲起來便聽見他說,我便想笑,要不是此時不合時宜,我真會笑出來。
葉綰貞去準備,天也黑了。
但此時歐陽漓還摟着我站在院子裏面,我這時才離開歐陽漓的懷裏,朝着一旁退開了半步。
再怎麼說他不記得我了,我一個大姑娘不能總鑽到他懷裏。
被人看見不好,兩個人也說不清楚。
但我剛剛退出去,歐陽漓的手便伸了過來,把我的手拉了回去。
「別到處亂走。」歐陽漓說話看了我一眼,平靜的眸子隨即又移開。
我頓覺,為了我月經的事勞師動眾,心裏過意不去。
「歐陽,你現在是童子身麼?」宗無澤也不含蓄一點,當着我的面便問,歐陽漓回答的更是坦蕩,只一個字,是!
「一會我給你一根紅線,你用舌尖上的血打濕,纏在小寧的身上,避免鬼物接近她。」
「我知道。」
只待一切準備就緒,天也越來越渾濁了,但我實在是說不清自己怎麼了,竟泛起困。
別說是躺着,就是站着我都能打瞌睡。
「歐陽,你帶着小寧先進去裏面睡。」宗無澤看我想睡,便說要我到裏面睡,歐陽漓低頭看了我一眼,扶着我朝着裏面走,正走着我身上掉出一塊東西,我回頭便朝着那個東西去看,迷迷糊糊的看見那塊東西。
隱約像是在哪裏見過,天黑呼呼的,我只能定睛去看,我又有些犯困,不得不蹲在地上,結果此時我才發現,地上竟是我那時候偷摸藏了起來的那塊棺木一角,黑乎乎的,上面還有被燒焦的痕跡。
別說是他還沒有燒成灰,就是燒成了灰,我也認得。
於是我便伸手去拿了起來,看看又扔了過去。
不乾淨的東西,不要也罷。
扔了那塊棺木,這才起來朝着房間裏走,不等走到人就睡了過去。
昏昏沉沉的被歐陽漓抱到了床上,門關上我又起來了。
歐陽漓轉身看着我,我這才說:「我有點事,你先出去吧。」
聽我說歐陽漓也沒問,轉身走了,我這才把自己的包拿了出來,去外面換了一片衛生棉,回去了靠在床上。
本來我確實是困的不行,但此時竟躺下也睡不着了。
門外葉綰貞和宗無澤很快把攝魂陣布好,跟着葉綰貞過來看我。
幾個人說了話,就看見歐陽漓拿着一根又細又長的紅線從門外進來,上面有些地方濕了,有些地方穿了銅錢。
進門歐陽漓走了過來,把紅線從上到下的給我纏了個便,我低頭便想起被塞進棺槨的木乃伊。
此時的我就好比是木乃伊,只不過木乃伊纏了一身白色,而我是紅色。
一切準備妥當,葉綰貞我們就在房間裏吃了飯。
未免我出什麼事情,葉綰貞他們三個人可說是寸步不離的看着我。
終於到了夜裏,我困了,外面也來了動靜,而此時門外也不知道是什麼動靜,一會像是高興大笑的聲音,一會像是難過哭泣的聲音,更有一聲聲的慘叫連連。
葉綰貞告訴我,大笑的是剛來的那些,哭泣的是進不來犯傻的那些,連連慘叫的便是已經被攝魂陣攝的魂飛魄散,灰飛煙滅的那些。
聽葉綰貞這麼說,我心裏也算踏實了許多,這麼下去,一夜很快便過去了。
第一夜,四個人都很緊張,但也都安然無恙的度了過去。
天一亮周圍便忽然歸於了平靜,一切又回復如常,只不過平日裏熱鬧非凡的陰陽事務所裏面,此時卻冷冷清清,連只鬼影都看不到。
早飯葉綰貞還說:「真是些忘恩負義的東西,平常對他們那麼好,關鍵時候他們卻跑了,他們也好意思。」
「人有人路,鬼有鬼道,他們也是迫不得已。」宗無澤這一點上面看的比較開。
葉綰貞也只是說說,其實葉綰貞就是嘴上不好,心地比誰都善良。
吃過飯我們出去,我看着外面還是灰濛濛的一片,而其他的三個人看都是晴空萬里。
比起昨天,我更覺得今天的天是要下雨了。
推開了陰陽事務所的門,門外地上到處都是白色的粉末似的灰塵,像是被風給吹出來的波浪,地上一道道的參差不齊。
葉綰貞告訴我,這都是因為昨晚那些不乾淨的東西跑來想要害我,卻被這些鍋底灰給擋住了。
晚上發出的那些慘叫,有些也是道行淺撞上來的。
聽葉綰貞說我看了眼頭上的紅線,上面還有一個個的銅錢,風一吹銅錢還發出嗡嗡的聲音。
白天對我們幾個而言,相對好過,但是到了晚上便心懸了起來。
呼嘯的風陰森森的吹着,門板咵噠噠的響,歐陽漓陪着我坐在房間裏面,葉綰貞和宗無澤則是一直在外面觀察情況。
其實葉綰貞也是累的不行,白天我就看她打瞌睡,到了晚上一定是要打一百二十個精神。
偏偏我也沒什麼辦法幫她,只能坐在房間裏等她了。
上半夜一般都是安靜的時候,到了下半夜外面笑聲哭聲,慘叫聲便會連連不斷。
不過第二個晚上也算相安無事,而我懸着的心也總算在早上的時候放下了。
我們幾個都累的不輕,特別是我,天一亮就躺在床上睡了過去,等我醒了,都已經是下午的三點多鐘了。
只見外面的天上一片漆黑烏雲,我起來便去門口問葉綰貞和宗無澤,是不是又要黑天了,不然怎麼外面密密麻麻的黑。
宗無澤臉上凝重:「這不是黑天了,是有什麼不懼白天的大鬼來了。」
葉綰貞和我一聽就怕了,我甚至抱着必死無疑的心站在門口看,但歐陽漓叫我回去,把我關在了房門裏面。
沒多一會,歐陽漓也推開門進來了,進來後就陪着我在床上坐着。
我低着頭惶惶不安,兩根手指繞來繞去。
幾個小時本來過得不快,但此時我也只是覺得坐下,外面的天便徹底黑了。
「幾點了?」不放心我問歐陽漓,歐陽漓看了我一眼:「七點了。」
果然是天黑了。
天黑我便有些害怕,但我又不好說,只能躲在一旁不聲不響。
「師兄!」外面忽然的一聲大喊,葉綰貞的聲音撕裂一樣的喊着,我忽地一下從床上離開站了起來,跟着歐陽漓便攔住了我,說什麼不讓我出去。
「還有六個時辰,過去你就沒事了。」
歐陽漓擋住我的去路,誓死不給我機會出去,但我哪裏管的了那些,葉綰貞要是和宗無澤是為了我命赴黃泉,恐怕他們做鬼也不會放過我。
邁步我便走,此刻歐陽漓也拿我沒辦法了,到底沒攔住了我,推開門我便走了出去。
出了門正看見葉綰貞扶着口吐鮮洫的宗無澤正從地上站起來,而天空中的攝魂陣已經破了一個大窟窿。
此刻正有一股強大的陰風從洞口吹了進來。
宗無澤回頭看了我一眼,正想要說什麼,一口鮮血噗的一下噴了出來,跟着人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葉綰貞嚇得眼淚都哭出來了,跟着蹲到地上,想要把宗無澤扶起來,卻怎麼都扶不動。
我心想,畢竟是女人,就算男女平等了,女人的力氣也始終是不如男人。
走過去我正想幫忙,陰陽事務所的大門哐當一聲被風吹開,一股強大的陰風從門外吹來,吹的人有些站不穩,渾身寒戰。
歐陽漓近我一步,將我擋在了身後,我這時才覺察到,歐陽漓的身上有股寒冷的氣息正源源不斷的冒出來。iao&bi首發
但我又很奇怪,歐陽漓明明是暖的。
就在此時,陰陽事務所的門外眨眼知識閃現出一個人影,人影由遠至近,瞬間便停在了我面前不遠的地方。
此時,天有些黑,但我分明看的清清楚楚對方的容貌。
雖然比不上歐陽漓的妖嬈,但也絕對是只傾國傾城的鬼。
只見對方是個長相九十分上下,穿了一身灰色衣裳,見到我也是一陣意外,跟着說了一句文鄒鄒的詞。
他說:「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開啟陰陽門的人竟然在這裏。」
聽他說我便茫然了,根本就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麼,倒是歐陽漓,此時將我護在身後,擋也擋不住的冰寒之氣從身體裏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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