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宇文休進門,歐陽漓也已經出來接我了,許是他也看見了天上那些流雲在動了,有些擔心便出來找我了。
看到我和宇文休在一起歐陽漓並不意外似的,只不過他還是將我樓過去之後對着宇文休說:「你走吧。」
宇文休則說:「我不走,我要帶着她走。」
宇文休這個她自然是我,只不過我就不明白了,他到底哪裏來的理由要帶着我走,我和他也不是什麼特殊的關係,他說的出來這話也不覺得害臊呢?
轉身我看着歐陽漓,歐陽漓倒是沒有不高興,反倒是說:「你在這裏也是送死,走吧。」
歐陽漓說這話好像是瞧不起宇文休似的,但是捫心自問,宇文休他自己難道真的看不出來麼?他雖然是厲害,但也只是比葉綰貞和宗無澤厲害了一點,要是和半面比是比不了的,連半面都死了,何況是宇文休了。
但宇文休這人說來也是個一根筋的,竟然說:「我要寧兒跟我走,我保得住寧兒。」
我有些茫然,沒想到宇文休會在歐陽漓的面前說這些,忙着說:「我怎麼樣和你沒關係,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別貓哭耗子假慈悲。」
我說着朝着歐陽漓的懷裏去,摟着歐陽漓的腰身。
歐陽漓看了我一眼,許是他也清楚我在想些什麼,於是說:「寧兒的死活和你沒關係,你走吧,這是我和寧兒的事情。」
轉身歐陽漓帶着我回了陰陽事務所破破爛爛的院子裏面。
但我們進門宇文休便跟着我們進了院子,在我們身後說:「你真的要看寧兒灰飛煙滅麼?」
此時的歐陽漓和我都停下了,轉身看着宇文休,宇文休一臉氣急敗壞的對着我們,咬了咬牙:「即便是真的要去死,也是你自己,是你害了寧兒,沒有你,寧兒原本可以好好的生活,是你攪和了寧兒。」
我還不知道,我竟然有這麼大的魅力,竟然能把宇文休迷惑成這個樣子,他估計連自己說什麼都不知道了,我看他真是瘋了。
我也不和瘋子一般見識,便拉了一下歐陽漓,朝着他說:「你別和他一樣,我看他好像是瘋了?」
聽我這麼說歐陽漓還不等如何,宇文休先暴跳如雷起來,朝着我大吼:「你知道什麼?人和鬼交合是要遭天打雷劈的,他是鬼沒什麼,你是人,造孽的是你,你還給他生了一個孩子,你這是逆天,逆天你懂不懂?」
宇文休朝着我大聲吼着,我看着他一臉的焦急本想說他兩句,不等我說,歐陽漓朝着他說:「寧兒的死活我會負責,與你沒有關係,你說的這些我並不想聽,寧兒也不想知道。」
「你太自私了,你這是在害寧兒。」宇文休指着歐陽漓我便搖了搖頭,我是死是活都是我自己選的路,他以為歐陽漓死了,我還會高高興興的活着麼?
許是我在宇文休的眼裏,真的如他看見的那樣,是個沒心沒肺到家的人了。
「我是不是害寧兒那是我的事,與你有什麼關係,寧兒她自己願意。」歐陽漓這人,有時候說起話也是氣人的要命,他就好像不會說些別的話一樣,這話他是怎麼說出口的,好像我真的成了倒貼一樣。
不過他這麼說我倒是沒有意見,說都說了,還有什麼好想的。
於是我朝着宇文休那一臉的蒼白看去,宇文休慢慢看着我問我:「你真的願意?」
我尋思了一下:「不願意又能如何,如你所說,我此時孩子都給他生了,難道我還能扔下他不管?」
我此話說出來,不光是宇文休愣住沒有反應,就是歐陽漓也是一番怔楞,只不過等到他低頭看着我的時候,他那眼神愈發的深邃迷人,倒是叫我心裏有些心虛,至於到底是為什麼心虛我卻不得而知的。
「你們——」
宇文休氣的說不出話,歐陽漓卻摟着我朝着天上看去,目光落在天上的幾朵流雲上面靜靜的不說話起來。
看歐陽漓看我也跟着朝着天上看去,此時天上已經雲捲雲舒,那些雲彩不知道已經看了多久的熱鬧了,終於要發飆了。
歐陽漓將我摟了摟,朝着宇文休那邊說:「你先走,我會考慮你的問題,稍後把寧兒給你送去。」
估計歐陽漓就是急中生智想要把宇文休支開,但宇文休也沒有那麼好騙,站在院子裏面一動沒動,半天他都那個樣子,着實叫我有點着急了,於是我便說:「活死人,你走吧,別耽誤了我們夫妻。」
宇文休此時倒是不理會我了,抬頭看着天上,目光很是純粹,絕不會就這麼離開。
我說:「你快點走!」
有些着急我便大喊了一聲。
宇文休一邊看着天上的流雲一邊看着我說:「我什麼時候是活死人了?原來,在你的心裏我就是這樣不堪入目,就是一隻活死人,難怪你寧可喜歡宗無澤也不喜歡我,那我總比一隻殭屍一隻鬼要好?」
宇文休這麼一說我便沒了反應,給他這麼一說我就好像不是一個人似的,我身邊圍繞的這些,就沒有一個正常的,宗無澤算是正常的人,也已經死了。
半面半人半鬼,歐陽漓一會是妖精,一會是鬼王,更叫人意外的是來了一隻魔蓮,聽名字也不是人。
殭屍鬼就更不用說了,他是一隻殭屍也不是人。
在往下來,看見宇文休了,他倒是一個人,可惜後來成了活死人,明擺着是挺屍。
哎——
我於是想,倒是沒有反駁宇文休的話來了,但還是嘴硬說:「那也比你好,你趁早走吧,我不歡迎你就是了。」
「現在要我走,已經來不及了。」宇文休說着把自己的道袍扔了出來,說實在了,我還沒見過那麼帥氣的穿道袍方法,左手一甩,一道黃色的光飛出去,跟着宇文休便飛身追了出去,跟着一道光打在宇文休的身上,眨眼之時,那件明晃晃,比龍袍都要好看的道袍已經披掛上陣,而我也是第一次看人穿這麼隆重的道袍。
宇文休穿好了把身後的一把劍拿了出來,但我看他那劍一不是銅錢的,二不是桃木的,說金不是金,說銀也不是銀,我又說不出來是什麼了,看着就是一塊普通爛鐵,好像是生鏽了似的,但是又沒有生鏽。
「斬神劍?」歐陽漓竟然認識,宇文休倒是毫不意外,倒是我,看着宇文休那一身金光閃閃有些意外。
「斬神劍是殺神的?」我問歐陽漓,歐陽漓便說:「相傳上古有一把斬神劍,是從上古神獸的體內煉化出來的一把道家神器,可以斬殺天神,想不到會在宇文休的手裏。」
歐陽漓這話說完宇文休輕笑了一聲:「難道許你煉成妖精,不許我得到上古神兵寶器?」
歐陽漓沒有說話,而是朝着天上流雲看去,我便跟着歐陽漓朝着看上看去,許是天上的老神仙們也沒有想到,宇文休會藏了這麼一件寶貝,都有些忌憚吧,所以都不說話了。
而此時我還不知道,宇文休哪裏是一把寶劍那麼簡單,就是他的身上的那件道袍也不簡單,不光水火不侵,還能風雷劈。
「這是我們夫妻的事情,與你無關,你又何必強逞英雄,損耗你幾百年的修為?」歐陽漓這話說出來我還有些不明白了,歐陽漓於是說:「他原本是修了幾世的道派天師,再有這一世就能得道成仙了,卻因為我和寧兒走上了不歸路。」
歐陽漓這話是在我心裏說的,宇文休到是聽不見,而我卻大為震驚,幾世了?
看着宇文休的那一身正氣凌然,忽然很擔心,轉過去我便朝着歐陽漓看:「怎麼辦?」
「沒有辦法了。」歐陽漓說着看向天上,天上的老神仙好像是已經商量好了對策,朝着下面看來。
「原來是金童子轉世,難怪看着如此面熟,金童子,你已經修行了幾世,過了這一世你就能夠回歸天庭了。
如果不是你當初被九尾白狐迷惑,助九尾白狐逃脫一劫,也不會釀成如此大禍,此時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若肯回頭是岸,還為時不晚。」
金童子轉世?
我看向歐陽漓,歐陽漓說:「相傳天上有位修煉萬年的金童子,專門掌管天下妖薄,搜妖最在行,如果有妖物跑了,找不到在什麼地方,查了妖薄就能知道在什麼地方,和生死薄查閱生死差不多。
但後來說這本妖薄遺落人間,找不到了,這位金童子因為過失也被貶下凡間。」
歐陽漓與我說話的時候我看向宇文休,原來他是金童子轉世,既然如此,那當初他把那本妖薄弄丟是因為什麼?按道理說妖薄是他的執掌,就好像是判官要執掌生死薄一樣,怎麼可能輕易都丟了?
我看着宇文休,宇文休那樣子八成是已經想起了前幾世的事情,此時一臉的剛毅,渾然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你早知道了?」我朝着宇文休問,宇文休看也不看我一眼,手握着斬神劍站在那裏望着天上,不經意的一聲冷笑,而後他說:「我想要做什麼是我的事情,妖薄原本就是從我體內煉化出來,你們休想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你們貴為天神,自以為高高在上,卻永遠不會明白,一隻妖一隻魔的心,你們到處抓拿法力高強的妖物,命人煉化,難道說最後不是將之吃掉補了你們自己?
滿口的仁義道德,做得卻是喪盡天良的事情。
天生萬物,萬物乃是一家,你們卻自以為高人一等,該遭到天譴的是你們。」
宇文休這麼說,老神仙們儼然沒有想到,不由得相互看了看,一臉的表情陷入沉思,但之後我便聽見其中一隻老神仙說:「天生萬物,萬物一家,但天是要掌管天下的,要為天下負責,天下是要立規矩的,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皆是你這般,沒有法度,沒有規矩,狐狸與花,人與鬼,那這個世界還怎麼分辨人與動物了?
試問,一個人長出貓的尾巴,一隻狐狸長出人的臉,人不是人,動物不是動物,更談不上妖精,這世界不是亂了套了?」
說來說去還是倫理綱常,各執其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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