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不亮葉綰貞就來喊我起來了,我一睜開眼睛就看到歐陽漓正坐在我身邊看我,我忙着起來問他:「你怎麼起來了?」
歐陽漓看了我半天都沒說話,倒是把手伸過來在我下巴下面抓了抓,那樣子不像是在摸我的臉,反到像是在給一隻貓抓癢,只是可惜我並不是那隻貓,只是一個人而已。
見我起來,歐陽漓問我:「寧兒還記得現在是什麼時候麼?」
「自然是記得。」我回答的十分輕鬆,歐陽漓便哦了一聲,我便說:「剛過了寒衣節,天冷了,我們去學校要多穿衣服。」
歐陽漓繼續問我:「那寧兒知道自己是個母親?」
我看歐陽漓,半晌問:「好好的問我這事做什麼?」
該不會是那些老神仙又來打紫兒的主意了,這些老神仙,怎麼就是不死心呢。
歐陽漓看我,許久才說:「沒什麼了,吃飯吧。」
結果吃飯的時候葉綰貞一直喊我狐狸,我便問葉綰貞:「好好的,你喊我狐狸幹什麼?」
葉綰貞頓時愣住了,歐陽漓這才說:「除了狐狸的事情寧兒不記得了,其他的還是老樣子。」
葉綰貞於是拿出了一些錢,問我:「你認不認識?」
我瞄了一眼說:「你要給我?」
想着這些是不大可能的,葉綰貞那么小氣,我是喜歡錢的,但我也沒覺得葉綰貞不喜歡錢。
葉綰貞許久才說:「回來了?」
我頓時沒有了話,吃了一口飯,問:「天氣冷了,現在進了十一,今年也與往年一樣,要去巡夜麼?」
給我問葉綰貞說:「還巡夜幹什麼?這裏就有一隻鬼王,哪只不要命的小鬼還敢出來,再說了,你在陰間不是有人麼?
聽葉綰貞說我十分鄙夷的看了她一眼,這倒是真的,只不過我似乎與我陰間的兩位哥哥許久都不曾見面了,至於是多久我也不曾記得了。
葉綰貞吃飯問我:「小寧,你還記不記的上一次和神仙打架的事情了?」
我回答:「記得,怎麼了?」
葉綰貞眨了兩下眼睛:「那後來呢?」
「後來我不是死而復生了?」葉綰貞今天肯有點囉嗦了,一直再追問我這個問題,感覺上怪怪的,也不知道她要幹什麼。
聽我這麼說葉綰貞徹底說不出話,許久她才說:「起碼還是記得我們的,雖然我也喜歡那隻很孤傲的狐狸,不過比起眼前的溫小寧,我還是喜歡貪財的這個。」
葉綰貞這話怎麼聽都不像是好聽的話,於是我便沒好氣的看了她兩眼,自然葉綰貞是什麼都沒說,而我也懶得和她說些什麼了。
吃過了飯葉綰貞問我去不去學校的事情,我便說:「你去吧,我今天有些事情。」
葉綰貞於是問我什麼事情,我便說:「沒什麼事,你去吧,我就不去了,等明天我再去學校就是了。」
「神神秘秘的,不管你了。」葉綰貞說完走了,宗無澤和宇文休說了些什麼,好像什麼事情不放心似的,但後來還是走了,至於歐陽漓,坐了一會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他才起來去門口,而我這時候才起身去半面家裏。
一進門半面看到是我,便問我:「你怎麼來了?」
這人?
於是我沒好氣的白了半面一眼:「我是來跟你要我那一萬塊錢的。」
半面聽完頓時愣在那裏了,早飯半面沒有過去吃,這時候了估計只能吃白饅頭了,我還尋思他能不能也給我一個的事情呢。
看半面愣着我就覺得,他肯定是不想給我了,於是我說:「你是不是忘了,就是我們跟上面打架的那之前,我不是給了你一萬塊錢麼,要你照顧小十的,後來我就失憶了。」
半面一條眉頭深鎖,我看他那樣子就是想要賴賬,於是我忙着說:「當然,你幫我保管錢也是很辛苦的,所以你不用都給我,不過你給我八千好了,畢竟小十隻吃我餵的香火,以後為了不麻煩你,我自己來照顧小十好了。」
半面冷哼一聲:「要錢沒有,香燭算吧,你要是想要,隨時來拿,我給你記賬。」
記賬?
話說有錢還是放在自己的手裏比較穩妥,半面擺明了是在坑我的錢,我怎麼能就這麼算了,於是我便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和半面說我那一萬塊錢的事情,才把錢說到了六千,半面卻說可以給我打個欠條,現在沒有錢,我便一聲不吭了,他給我打個六千的欠條,我不是很虧麼,這事我堅決不能幹便是了。
思來想去的,我只好和半面說:「既然你不願意給我,我只好把錢放在這裏了,以後我用的話再來取好了。」
「前段時間歐陽漓火燒了我的香燭店,我這筆賬還沒和你算,我損失也不小,這錢不能全給你。」半面這傢伙一看就沒安好心,我着實鬱悶起來,便說:「這事還不是因為貞貞,她好歹是你相好,貞貞闖禍,自然是你來收拾。」
半面冷哼一聲:「那歐陽漓闖禍也只能你來收拾了。」
說來說去繞了回來,我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明擺着我是給半面吃死了,再說下去也是我吃虧,索性我就不說了。
不過半面這廝看我好欺負,竟然給了我一堆的活,我說我還有事,半面則說他要出去一趟,家裏沒人照看,我想來想去便沒出息的留下了,自己還給自己找寬心,說這也沒什麼,畢竟半面是我師兄。
半面說是有事,吃了一個饅頭便走了,半面走後我便坐在香燭店裏面一邊扎小人一邊看着半面的香燭店,看着看着來生意了。
來的人年紀和我差不多少的,長的十分英挺好看,穿了一身休閒套裝,黑色的運動鞋,估計是天氣有點冷了,我看他穿的都是比較厚實的那種運動裝。
胸前掛着一串黑色的磨砂瑪瑙,應該是108棵的佛珠了,不過這樣的佛珠倒是第一次看見,至於他的手腕上面,也有一串黑色的磨挲瑪瑙手串,因為我見過這樣的東西,所以認得也沒什麼。
身高和歐陽漓相差不多,不過他的氣息要比歐陽漓柔和,歐陽漓身上是一種淡,但是柔和說不上,到是更陰柔。
「你要買東西?」看到客人進門我忙着起來,不過賣香燭這一行也不是好推銷的,人家死人了還能說些你多賣點什麼的不成,我也只是問了問。
對方便朝着我答應了一聲:「嗯。」
見他答應了我才起身站了起來,朝着他又說:「那你看看都需要點什麼,這裏面有香燭,有冥紙,你要多少?」
「我要祭祖,你看看我都需要什麼,告訴我用處,給我裝好。」對方說話和和氣氣的,我倒是覺得是個好買家,於是把半面的香燭給他介紹了一番,自然我是要賣的多一點才好的,何況他是要祭祖,肯定不會太寒酸,他穿的這麼闊氣。
「這個香燭不需要太多,不過冥紙最好多一點,你去上墳,墳頭還是要壓上一些墳頭紙的,我知道有這個規矩,至於是幹什麼的,我還真不知道了,我也是聽人說的。」我一邊裝一邊介紹,那人便問我:「你說的這些,都要照做麼?」
「這個是自然的,你要去祭祖,肯定是要按照規矩來的,你可別不相信,這事可馬虎不得。」我其實也算是一個心善的人,平時別看有些貪財,但是這種事不會馬虎的,既然來了這裏買東西,就是這裏的客人,不是說客人是上帝麼,我自然不能怠慢便是了。
聽我說了這麼多,對方有些奇怪的表情,許久才說:「你說的這麼多,我記不住。」
我頓時無語了,這是要我寫下來的意思?
「你要實在記不住,我可以寫給你。」我說着拿了一支筆,原本我是要記下來都賣了什麼的,現在倒是用到這上面了。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我祭祖的這事,我一個人似乎弄不明白,按照你所說,這事不能馬虎,萬一我馬虎了,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經他一問,我感覺他還真的是問對人了,於是我忙着說:「這事就不好說了,祭祖就是給祖宗請安的,你如果請不好,你們家的祖先自然不高興,而你也不知道,這個事情就可大可小了,有些是要走霉運的。」
我這話都是真的,我畢竟是驅鬼師,鬼有時候是不講道理的。
我這麼一說,這人倒是信了,便說:「不如這樣,你幫我。」
「這事哪有幫忙的?」我還沒聽說過祭祖還要幫忙的,一時間有點懵住了。
但他說:「你這裏一天下來能賺多少錢?」
我想想:「店鋪不是我的,是我師兄的,我也不太清楚,千八百的吧,小本生意,應該也不多,房費水電費什麼一去了,也就不剩下什麼了。」
其實我一直懷疑香燭店是暴利的生意,但我自然是不敢這麼說的,其他不說單是香燭,這東西撐死了也不值幾個錢,可半面每次都那麼貴的賣給我,肯定是要暴利的。
但做生意的這事,自然是不能說實話就是了,我便這麼說了。
對方倒是相信了,笑了笑說:「要不我給你八百塊,你陪我走一趟,我祭了祖就回來,你站在一旁告訴我就行,其他的不用你。」
我仔細看了眼前這人一會,別是什麼不懷好意的,鬼附身什麼的,那就不好了。
但我看了一會,這人身上乾乾淨淨的,什麼氣息都沒有,我這才放心,不過我也沒有答應,只是說:「我是來幫忙的,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而且我對這些也不是很懂,你要不着急,我可以介紹一個人給你,你們見了面,有什麼要求你和他說,不過他是做陰陽生意的,所以有可能收取一些費用。」
聽我說對方倒是笑了笑,而後便說:「這到不是什麼問題,只是不要太多,我都能接受。」
「嗯。」我答應着笑了笑,朝着地上的東西指了指:「那你還要不要了?」
「哦,不好意思,要不你帶我去那個朋友那裏,我問清楚了再買。」
「可他們沒在,都去學校了。」我說着一臉的無奈,結果對方反倒是問我:「是考古大學那邊?」
我看對方還有些意外的表情,便問:「你怎麼知道?」
「我也是那裏的老師,我是新來的。」對方一說我頓時沒反應了,不能是與我又有什麼淵源的吧。
我頓了頓,半晌才說:「你是新來的?」
「是,我是考古學的教授,是被聘請過來的。」對方一說我便心裏琢磨,這年頭怎麼遍地都是教授,來一個教授,來一個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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