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判說我把隨身帶着的買命錢拿了出來,問陸判:「你看看,是不是這個。」
陸判雙眼一滯:「你怎麼會有這個?」
「你只要告訴我是不是就行了。」我說陸判點了點頭,方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到底是命不該絕還是命該如此已經不重要了,救下一個是一個。
「我要買葉綰貞的命,她的多少錢一年?」
「這個?」
「一個一年。」估計白無常也是不知道我的命也要續,便隨口說,陸判便也只好告訴我們。
陸判說葉綰貞的命不值錢,一個銅錢確實一年,但要是我,十個銅錢也買不來一年,我這才知道半面為什麼那麼辛苦了。
尋思了一下,我把銅錢都拿了出來數了數,差不多三十六枚,這麼算的話,葉綰貞我們一樣大,起碼活到快六十,也算是夠了。
「葉綰貞的命我都買了,你和閻王說。」說完我把買命錢給了陸判,轉身便走了。
陸判忙着追上去,拉着我說:「這件事情我也做不了主,還是你進去自己和閻王說。」
「我不去了,我去找葉綰貞,找到了我帶着她自己離開。」我不想去見閻王,回頭他要跟我要人情什麼的不好,葉綰貞等不了。
轉身我便走了,白無常一路跟着我問:「妹子是從什麼地方弄得買命錢?」
我便說:「我師兄給我弄的。」
我一說白無常頓了頓問我:「妹子要買命錢幹什麼?」
「我也不清楚,我師兄給我我就留着,現在知道派上用場了。」白無常這人好騙,它也就不在問我什麼了,很快我們來到了忘川河,過橋看見正站在那裏的葉綰貞和黑無常。
孟婆看見我來了,朝着看了一眼,笑了笑說:「你爺爺說的沒錯,你是個傻人,好了你們走吧。」
孟婆放人葉綰貞便跑來問我怎麼回事,我也沒說具體的,只是說:「你不小心給人害了,我來救你的。」
「你現在都這麼厲害了,能上天入地了?」葉綰貞擺明了不相信,我便說:「你不知道的太多,畢竟我是鬼王妃。」
葉綰貞對我十分鄙夷,儼然是不願意聽我在這裏瞎胡說,便說天上的牛皮都是我吹破的,現在一隻都沒有了。
我此時也懶得理會葉綰貞,便說了她兩句再不回去就回不去了,葉綰貞估計也知道一些這個,於是忙着拉着我走了,黑白無常一路把我們護送了出去,估計也是擔心路上我們遇上什麼東西把我們給截住,它們也是盡心盡力把我們送到了地方。
到了陰陽事務所的門口果然只剩下半個時辰就到子時了,我看過生死薄知道也葉綰貞出生的時候是子時,這就是說過了子時就回不去了。
到了陰陽事務所的門口我說:「還請兩位哥哥在這裏等等我們,要是過了子時我還不出來,兩位哥哥就可以走了,要是有什麼不測,還希望兩位哥哥幫幫忙,別人別把她領走了。」
我說着看了一眼葉綰貞,自然都明白是怎麼回事,黑無常看了一眼白無常:「我們送你們進去。」
「也好。」有了黑白無常送我們,我也能放心一些了,就算是遇見什麼東西攔路,也是來的急的。
黑白無常一路將我們送過去,門開了歐陽漓轉身朝着我和葉綰貞看,有黑白無常在,其他的人都不敢阻攔,葉綰貞和我各自也回到了身體裏面。
此時我們睜開眼睛,黑白無常已經轉身不見蹤影,屋子裏面站了一些人,半面眉頭深鎖朝着我看了過來,若有所思,但他到底沒說什麼,估計要是說了又要和葉綰貞干架了。
我沒說半面也就沒問,葉綰貞經過一場生死變故,沒有多少的憂傷,反倒是更加的活潑了,估計她是在陰間看見什麼新鮮事了,一直就沒閒着的說。
此時我也有些累了,這才說:「我不聽你胡說了,我要回去了。」
說完起身我便朝着門外走去,出了門我回了棺材鋪便去床上休息了,覺得有人來了,我才把眼睛睜開了,此時半面從外面走了進來,我便坐起來等着半面說些什麼。
不過半面能說些什麼我實在說想不出來,畢竟我是他師妹,葉綰貞是他相好,兩頭都是還算重要的人,我死了他不舒服,葉綰貞死了他也不會舒服,這麼想我還真想知道半面能說出什麼來了。
結果半面下面的舉動還真是叫我意外了。
半面進門便把身上的買命錢拿了出來,一共三十六枚,半面分了我十二枚。
估計半面是怕我什麼時候遇見了還需要買命錢的,心血來潮又給送人了,所以他就沒給我那麼多。
給了買命錢轉身走了,等他走了歐陽漓便來了,兩人此時正好走了個面對面,看了一眼也都沒說話,半面走了歐陽漓便從門外進來了。
進門歐陽漓先是把房門關上了,跟着到我面前來了,看到我手裏握着買命錢,歐陽漓到也沒說什麼,估計他也是說不出什麼的了,畢竟我的買命錢也不是他給我弄來的,所以他就說不出什麼。
此時我也有些累了,但不知道怎麼回事,竟有些不敢休息,便看着歐陽漓發呆起來。
被我看了一會,歐陽漓把衣服脫了,隨後到了床上,將被子扯開先躺下了。
我看他躺下我才敢去躺下,歐陽漓翻身將我摟住:「睡吧。」
雖然歐陽漓這麼說,可我還是看了他一眼,尋思了半天我才問他:「到底那團霧是什麼?」
「龍生九子,子子不同,卻同氣連枝。」歐陽漓這話說出來我便有些糊塗,難道是一條龍?
可要是一條龍,怎麼這麼神通廣大?
「其實它能有今天,與寧兒也有些淵源。」歐陽漓這麼說聲音飄渺起來,我便知道我是要睡着了,心裏有些擔心,這次我睡着不知道又要出什麼事情了,便忍不住縮到了歐陽漓的懷裏,歐陽漓此時將我的頭髮朝着後面順了順,低低問我:「害怕了?」
我搖了搖頭,但又說:「嗯。」
歐陽漓便將我摟緊了,輕輕拍着我說:「這次不會了。」
歐陽漓說完我也就睡着了,但我睡覺實在累的慌,不睡的時候一樁樁的事情忙不完,睡下了還要去做夢,着實累的人喘不過氣來了。
此時眼前好像是到了仙境,周遭乾淨的全都是白色的,但我又能感覺到此處的幽靜。
雲霧在周遭纏繞,腳邊是一池水。
這地方我分明是來過,至於什麼時候來過我便不清楚了,我低頭看看,我又成了小白了,心裏便一番無奈起來。
我怎麼又成了小白了?
成就成吧,總比遇見什麼可怕的事可怕的人要好,此時周遭一片安靜,我便朝着池子裏面看去,許是這裏就是佛山的荷花池了,要不然怎麼會似曾相識。
朝着水中看去,水裏果然有一朵正開放的蓮花青蓮,看見青蓮我便邁步走了下去,哪裏知道這一步下去便進了水裏,而此時那朵正在水中氣定神閒的青蓮,仍舊不理不睬似的,我便走過去看了看它。
青蓮長的果然好看,我便也是心生愛慕之情,抬起手便捧了一下,此時青蓮的花瓣輕輕晃動,花瓣上面滾落了一顆水珠,看到水珠滾落,我竟有種衝動,張開嘴接住那顆水珠,我便躺下去接。
水珠落下我也躺在了水裏,正想着從水中出來,看到水中依附在蓮花根處的一顆褐色種子,我便以為那是長了個什麼東西,好像是人身上的毒瘤,到了水下我去看了看,我原本是想摸摸看是什麼東西,不小心便把那顆種子弄了下來,等我睜開眼從水裏握着種子出來,為時已晚,身後響起佛祖聲音。
「好個小白,又跑來我這玩耍,竟還想偷我的青蓮。」佛祖在我身後我便忙着起身離開了水裏,至於手裏的那顆種子,也被我不小心扔了出去。
倒是沒有看見佛祖,反倒是看見那顆種子落入了魔界與仙界的幽冥縫隙,種子生根發芽,日漸成型,變成了今日的樣子。
我翻了個身,睜了睜眼睛,看着低頭看我的歐陽漓:「你是男身,它是女身?你們豈不是?」
「蓮花原本不分雌雄,自見到小白後青蓮便化形成了男子,待到那下面的種子,原本是下界同一池中的睡蓮所生,而青蓮卻是蓮花,只因為佛祖把青蓮帶回佛山之時,睡蓮種子也跟了過來,沒入水中之後便無人能看到。
如果不是小白無意中瞧見,睡蓮與青蓮便會長成一朵並蒂蓮。」
聽歐陽漓說我才恍然明白過來,分明是小白拆散了青蓮和睡蓮,也因此睡蓮找我來尋仇來了。
只是這前世今生的事情怎麼都讓我給趕上了,還有那個叫小白的,什麼不好玩,偏要跑到池子裏面去玩,還拆散了人家一樁姻緣。
「那後來呢?」我總覺得事情還沒完,自然要問歐陽漓,哪裏知道他竟說後來沒有。
我便覺得,後來肯定是有事,只是他沒與我說,到底還是瞞了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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