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出去的口我都封了起來,就在我準備的時候,睡蓮的種子已經萌芽到一片葉子出來了,奇怪孩子也不伸手去抓,就算是那些根莖好像是蟲子一樣鑽進了皮肉裏面,從孩子的皮肉裏面吸食血肉,孩子也還是低頭玩着自己手裏的東西。
準備妥當我便站在房間裏面握着小銀看孩子,老頭問我:「還用不用準備什麼了?」
「不用了,你也出去吧,我看着他,免得這東西出來傷人。」
估計老頭子也是看出來了,這事情不能善果了,他就轉身走了,門關上小孩子抬頭看向門口,沒看到自己家人他也沒哭,反倒是朝着我直勾勾的盯着我看,還伸出手抓了兩下,要我過去抱着他。
我自然不能過去,雖然我也知道孩子可憐,但這時候我更不能過去。
「你聽話坐一會。」我說着也坐到了一旁,小孩子便從床上下來找我了,我此時才發現小孩子會走路,雖然走的不穩,但他肯定是會走的。
從床上慢吞吞的下來,光着一雙腳朝着我走了過來,張開手要我抱着他,而他就在靠近我的時候,睡蓮種子的一個根莖忽然冒了出來,漲勢十分快,一眨眼冒出一根花莖,上面冒出一個花苞來。
花苞上面滾了一顆水珠下來,小男孩此時走起路有些費勁,看着我哇哇的哭了起來。
我坐下念起了往生咒,要是死了肯定有魂魄,能走就是天魂地魂命魂沒有分離,孩子小也有可能是不知道自己死了,我要是念往生咒超度小孩子,或許魂魄就能分離出來。
結果我一念往生咒小孩子果然不動彈了,看着我開始好像很憤怒,後來便害怕起來,退了很遠他就不哭了,看着我忙着拿起玩具朝着我砸了過來,我便知道我是猜對了,他現在已經死了,但魂魄什麼的卻沒有分離。
至於他是不是知道自己死了,這事我還不清楚。
但此時眼看着小孩子頭上要開出一朵蓮花,我也不能再等了,我從沙發上面下來,把半面給我的佛珠從衣服裏面拿了出來,坐下之後開始念心經,看我念心經小孩子着急起來,張開大嘴朝着我哈哈的哈着一股寒氣,只不過我手裏握着佛珠,它離我也不敢太近。
就在我念心經的時候蓮花的花瓣已經綻開了兩片,第一綻開的很從容,感覺抽出來便把花瓣綻開了,而剛剛綻開的關係,我還有些看不出來,到底是青色的還是粉白的顏色。
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這根本就不是睡蓮,而是一株碩大的蓮花。
蓮花根莖因為要吸收養分,好像是八爪魚一樣從孩子的嘴裏面朝着皮肉深深的鑽了進去,看着觸目驚心。
小孩子雖然已經死了,可是畢竟是人,給一個成了精的東西如此的禍害,也是叫人心裏十分的不舒服,未免小孩子的肉體繼續遭罪,我便打算把眼睛閉上,結果就在此時,窗戶外面那個少婦忽然悽厲的哭喊了起來,在下面叫着孩子的乳名,哭喊着她的孩子。
我也是個母親,聽見喊叫的聲音不由得有些不忍心了。
握着佛珠的手稍微停頓了一下,小孩子便如狼似虎一般朝着我撲了過來,看他撲過來我繼續念心經,小孩子因為難受便在地上打起滾,一邊打滾一邊哭着喊媽媽,下面的少婦便瘋了一樣從外面要進來,小孩子哭的越嚴重,身上的蓮花長的越是旺盛。
此時已經綻開了四片花瓣,我便不敢在等了,一直念着心經,少婦不知道怎麼就跑了上來,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小孩子翻身便起來朝着少婦那邊去了,此時的小孩子嘴裏面已經給蓮花的根莖給填滿了,少婦整個人都嚇得沒了反應,雙眼圓瞪,哭的滿臉淚水。
小孩子撲騰撲騰的朝着少婦那邊跑去了,我翻身便起來了,沒辦法把少婦趕出去只好把門先關上了,把洗手間的門拉開把少婦給推了進去,我還慶幸洗手間的門也給我貼上的符籙,不然真要馬失前蹄了。
看我把少婦關到了洗手間裏面,小孩子忽然猙獰起來,朝着啊啊的大哭,少婦就好像是着魔了一樣,從洗手間裏面砰砰的敲門。
門外老頭子問我:「要不要進去幫忙?」
「不用,馬上離開,特別是女人。」我在門裏面大喊着,老頭忙着把人都給弄走了,洗手間的門框框的敲了起來,我知道肯定是少婦被蠱惑了,就不能在拖延了。
摸了摸手腕上的珠子,我把泥巴鬼叫了出來,泥巴鬼一出來就把洗手間的門給堵住了,但是小孩子明顯不害怕泥巴鬼,反倒是想要靠進,我擔心泥巴鬼受到傷害,不得不把泥巴鬼給先收了起來。
小孩子在地上看我,啊啊的哭,一邊哭一邊叫着媽媽。
此時我也沒什麼辦法了,只好坐在洗手間的門口,一邊防止少婦出來被傷害,一邊看着小孩子念心經,看我實在不放開少婦,小孩子跑去了窗戶口,想要從窗戶口逃跑,既然想逃跑,就說明我念心經還是有些用的,現在只要等着歐陽漓他們誰過來就行了。
小孩子跑到了窗戶那邊,被一道紅光彈了回來,那裏有我貼的符籙,這說明符籙也是有用的,只不過符籙被撞了一次黑了一些,這說明已經法力減弱了。
小孩子起來又去撞了一次,我忙着起身站了起來,把身上的紅線拿了出來,綁住了鎮魂釘朝着小孩子頭上的蓮花扔了過去,蓮花被套牢了我朝着回來拉了一下,一片花瓣被我拉掉下來。
「啊!」小孩子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哭聲撕心裂肺,比殺了他都要難受,我沉了一口氣,真是造孽。
此時我也顧不上其他了,一把鎮魂釘都拿了出來,一邊念着心經一邊朝着小孩子走過去,我打算用綁了鎮魂釘的紅線把小孩子先綁住,這樣起碼還能等到葉綰貞他們過來。
小孩子被我逼到了死角上面,小孩子開始像是一個猛獸一樣,朝着我齜牙,只是可惜,小孩子的舌頭已經把那些可惡的蓮花根莖穿透,弄得血肉模糊,嘴裏開始淌出一些濃稠的血水,對我已經不能做什麼了,倒是那朵蓮花,越發的艷麗非常。
咬了咬牙我把手抬起來,打算先把小孩子給綁住再說。
許是我太專注了,所以身後有個人我都不知道,結果那個少婦一上來就給了我一枱燈,我也只是覺得頭上一涼,什麼粘稠的東西便從我頭上流了下來,嘀嗒嘀嗒的落到了地上。
眼前一黑,身體一沉便倒了過去,手裏的紅線也就倒了。
此時我還有些意識,睜開眼看着那個把我打到了女人,我倒是沒有怪她,反倒是想着自己也太沒用了,就打了一下怎麼就暈倒了,實在是太沒用了。
同樣身為一個母親,我能理解她要救下孩子的心情,想到我的紫兒倘若成了這個樣子,我也不會放棄,所以我看到女人蹲下要把我的佛珠拿走的時候,我朝着她是笑着的。
女人看着我毫不猶豫的拿走了佛珠,我也因此閉上了眼睛,一睡過去便人事不省了。
等我再度醒過來,眼前已經不是那個地方了,陪着我的很多人,歐陽漓就坐在我身邊,臉上一片冰冷,手緊緊握着我的手,看見歐陽漓我忙着縮了縮手,但很快又因為他的手很冷由着他去了,在我看來歐陽漓肯定是心又疼了。
看我醒了歐陽漓問我:「醒了?」
我倒是沒說話,一屋子的人都走了過來,葉綰貞哭的眼睛都紅了,宗無澤也是滿臉的愁容,半面也起來看我了,一邊的宇文休也走了過來,這麼多的人看我我還真不自在,感覺呼吸都有點困難了。
抬起手我摸了摸自己的頭,問他們:「那個孩子和孩子母親呢?」
「還是活不了了,早就已經死了,孩子的母親也瘋了。」聽他們這麼說我的心有些沉重,但我什麼都沒說,只是看了一眼窗戶的外面,我總覺得,這個蓮花因為我才生出來的,雖然我不知道它是個什麼目的,但我知道這是一場殊死搏鬥,不是它死就是我亡,問題是它害了太多無辜的人。
靠着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朝着半面說:「佛珠呢?」
低頭看我,我也低頭看着自己的胸口,發現佛珠竟在我脖子上面。
半面彎腰下來,把那顆我綁着紅布條的珠子解開,裏面竟然已經完好無損了。
「多虧了它,不然我就沒命了。」我說着想拿下來給半面,半面則說:「你先戴着,我想要了自然拿回來了。」
屋子裏面人多,半面又這麼說我也沒再說什麼,倒是歐陽漓握着我的手說:「你身體不好,先休息。」
歐陽漓起身給我蓋了蓋被子,我雖然不是很願意動彈,但還是聽話的躺下了。
等人都走了我才睜開眼睛看歐陽漓:「你也回去吧。」
歐陽漓看我說:「今天我不走了,留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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