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記 第10章:死人了

    又一天的到來，天才剛剛亮。黃宇就來到黃樂家門口，說飯菜已經做好，請老奶奶一家人吃飯。

    一桌人樂可鬧鬧的在一起吃飯，胃口總是特別的好，黃樂不管黃宇一家人和那外地姐姐再三的感謝，獨自對着桌上的飯菜發起了進攻。

    一頓飯在歡樂的氣氛中度過，警笛聲也在這一刻響起，所有人都知道將會發生什麼事，都選擇了沉默。黃宇和那美女相擁在一起，眼角淚水朦朧。

    「不用難捨難分的，你只是防衛過當，還有你是自首情節會減輕處罰，不出意外兩三年就可以出來了……」黃樂的聲音打斷了所有氣氛。

    在場所有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就連剛剛到門口的三個警察也是無比震驚。

    「小朋友，你今年多大了？」一位身穿制服的警察笑着對黃樂問道。

    「我叫黃樂，炎黃子孫的黃，幸福快樂的樂，我今年五周歲。」

    「呵呵……」黃樂的話乾脆利落，讓一旁的老奶奶都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

    「早就聽說村莊裏出現了一個小天才，所有人都不信，看來沒有親眼所見，誰也不會相信一個五歲的孩子能有如此見識。能跟叔叔說剛才你說的那些法律知識是從哪學的嗎？」那位警察很好奇的問道。

    「我們這村里能有誰知道這些，幾十個人都沒一個上過高中的，我還能跟誰學，自然是從書里學的。好了你們人民警察是最忙的，為人民服務辛苦了，就別那麼八卦了，辦正事吧！」

    「呃！」黃樂如此犀利的語言，直接就讓警察叔叔愕然，尷尬得臉色漲紅。看到一個警察在一個孩子面前吃癟，所有人都憋着一口氣，硬生生的把到嘴邊的笑聲咽了回去。

    「姑娘，請跟我們走吧！還有小伙子你也要跟我們回去錄一下口供。黃樂小朋友，你很厲害，但願你長大能為祖國做貢獻，千萬別走錯了路。」

    警察帶着人離去了，黃樂的事情也在村里村外傳開，但是除了這裏的鄉親們之外，都沒有人相信這個事實。但是不管真真假假，黃樂這個名字在已經在海城鎮周圍耳熟能詳。

    由於黃樂天生聰明，五歲半不到就破例上了小學一年級。而且第一個學期語文和數學都名列前茅，雙科滿分。由於農村教學條件落後，所以小學一到六年級都只有簡單的兩個科目。

    轉眼間黃樂就到了八歲，個子長高了許多，已經是一個沉穩的小公子。還幫助過鄉親們處理過幾件鬧鬼事件，成了名副其實的捉鬼小天師。所有認識的居民都對他敬畏有加。

    今天像往常一樣，黃樂和村莊的幾個玩伴正在放學的路上，一邊走一邊玩，雖然一身的泥巴污垢，但是依然玩得不亦樂乎。

    就在幾人走到村莊入口的山坳時，黃樂突然停住了腳步，臉色卻十分難看，好像帶着些許自責，

    「黃樂，發生什麼事了。」

    說話的是黃樂最鐵的玩伴，也是哥們。他叫黃杰，是黃樂大堂哥的小兒子，比黃樂大一歲，但是在村里還得叫黃樂叔叔，這讓黃杰很不爽，所以在外人面前都和黃樂兄弟相稱。

    黃杰為人老實細心，但是比較遲鈍，做事雖然細心，但是很是緩慢。記得有一次，黃杰去放牛，就放在村口的山上。把牛趕到山上就回來看動畫片了，只要牛不下山吃地里的玉米，那放牛也是一件很輕鬆的事。

    可是牛天天吃山上的野草已經膩歪了，看到山下地里綠油油的玉米，口水直流。東看看，西看看。竟然小主人不在，哪裏還能控制得住……

    「黃杰，你家的牛快進別人的玉米地了，你快點去趕走它。」

    村裏的人看到有牛要進地里吃玉米，就大叫起來，相互傳播。很快就知道那是黃杰家的牛，她媽媽在地里除草，對着自己家裏的兒子大聲喊道。

    「你家的牛快吃別人的玉米了，你趕緊去處理一下。」黃樂當時也在他家一起看動畫片，聽到呼喊聲就提醒道。

    「哦！」

    黃杰很爽快的應道，大搖大擺，閒庭散步的向那山底的玉米地走去。黃樂也跟出來看了一下，那牛距離玉米地已經不到十米了，可是黃杰依然不疾不徐……

    「黃杰你快點去啊！牛馬上就吃玉米了……」他媽媽大聲呼喊着，村里所有人都聽到，紛紛出來觀望。大家心裏都着急了，特別是那塊地的主人，還有黃杰的媽媽。鄉親們都在呼喊黃杰，讓他快點跑過去……

    不出來觀看還好，沒一個看到的鄉親不在為他着急，但是人家黃杰都不急，你們瞎着急個什麼勁兒。看傑哥風采依舊，牛都到地里吃掉了好幾棵玉米了，他依然閒庭散步……

    結果就是他老媽，從大老遠的地里氣沖沖的跑了過去，手裏還抓着十幾根木條。

    「哎喲喂，這下有好戲看了。」不知道哪兒孩子樂呵呵的尖叫道。

    「啪啪啪……」

    這木條拍在屁股上的聲音傳了老遠老遠，沒一會兒功夫，褲子都被打爛了洞。紅通通的屁股就像猴子似的露了出來。

    這老媽子也是厲害了，跑過來二話不說，先抽打兒子一頓出氣，那牛一開始都嚇得想開溜了，但是敏銳的察覺到怒火不是沖它來的，趕緊努力的吃掉這些鮮嫩的玉米吧！

    老媽子都打爛了好幾條木條，氣也出了一些，可是兒子咬着牙，哼都沒哼一下，氣呼呼問道：「牛都要進別人家地里吃玉米了，你為什麼不跑步過來阻止？」

    誰都沒想到這小子好一會兒才擠出一句話，他說：「老牛天天耕地多辛苦才有今天綠油油的玉米，它那麼辛苦才從山上下來，要是連一棵玉米都吃不到，那它多傷心啊！」

    老媽子哭笑不得，臉都綠了。無奈只能把剩餘的怒火對準了老牛……從這個小故事中就能看得出來，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

    黃樂看着自己的夥伴們，說道：「我們村出大事了，我們趕緊回去吧！」

    「不會吧！出了什麼事了……」幾個小朋友都是同一村莊的，一下子就着急了，紛紛問道。

    「我感覺到村裏有人死了，而且才死去不到兩個小時。我們別多說了，快點回去吧！說不定鄉親們還在等我呢」黃樂一臉嚴肅的說道。

    幾個小孩子背着書包一路狂奔而回，就連反應遲鈍的黃杰也奔跑了起來。雖說他們都只是八到十歲的孩子，但是農村的孩子早當家，大家都很懂事。

    幾個小朋友都沒我回自己家，而是很隨黃樂而行，他們都知道黃樂對那方面在行，哪兒有鬼，他都知道。

    跑在最後面的黃杰越跑越感到不安，而且眼皮跳個不停，黃樂所走的方向越來越接近他們家，他突然心慌意亂，狂奔而上，追上了黃樂問道：「你該不會是去我們家吧？」

    黃樂看了一眼這位好兄弟，說道：「現在可以肯定死人就在你家。但是是誰只能到了才知道。」

    「嗚嗚……」

    黃樂話一說完，這個堅強的孩子雙腳一軟，直接跪在地上嗷嗷大哭起來，看得出來他有多麼悲痛。

    農村的環境比較落後，也很窮，一家人都是相依為命，感情都是特別的深，不管是誰離去，一時間都難以接受。

    「你就別傷心了，不管是誰死了，他都不願意看到自己的親人傷心難過，我們應該開開心心的送他投胎轉世，讓他走得無牽無掛。所以你要堅強點，帶着笑容。去看看是誰，你還有什麼話要跟他說，不然過了今晚，你再說也許他就聽不到了。」

    黃樂的話很有效果，黃杰雖然淚水不停的流下，但是硬生生的止住了聲音，站了起來帶頭向自己家走去。黃樂等幾個孩子都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

    當幾個孩子出現在黃杰家門不遠時，看到全村人都圍在了這裏，那痛苦的哭聲就像一首悲傷的歌謠，揪住了所有人的心，有村民看到了黃樂幾個孩子，就要大聲呼喚，但是被黃樂的手勢打斷了。

    雖然大家都在等待這個小天師的到來，但是黃樂不允許他們說話，就沒有一個人出聲，紛紛讓開了一條路。遠遠的就能看到客廳中央的涼蓆上躺着一個中年男子，他就那樣靜靜地躺着。

    黃杰的父母和奶奶還在痛苦的哭嚎着，但是看到了黃杰嚴肅的神情，他們都自覺的緩了緩。他們知道這孩子和他爺爺感情最好，他爺爺從小就給他講很多很多做人的故事。

    「我知道你們都很傷心，但是你們就別哭了，既然爺爺走了，我們就把他放在心中，安安靜靜的，快快樂樂送他離開，下輩子能過着更好的生活。」

    黃杰的這些話讓全村裏的人都哭了，都感動了，每個人的眼淚都止不住的流，但是全場一片安靜，沒有一個人哭出聲音。

    「奶奶，我知道你最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