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馮喬提起皮實的跟猴子似得怎麼拉都拉不回來的外孫女,賀蘭明泉頓時頭疼:「她呀,好着呢,之前也不知道怎麼招着她大哥了,被她大哥送去了營里訓練。」
「你若有事尋她,便直接去東營,營口的人會將口訊送進去給她。」
馮喬聽着廖宜歡只是被賀蘭雲城送去了軍營,心中鬆了口氣,倒是也沒急着非要立刻見廖宜歡不可。
翁老爺子的壽辰在即,到時候廖宜歡定然會出現,眼下廖宜歡沒事,信也已經送到,馮喬也不好多留,便直接開口道:「謝謝賀蘭將軍,眼下信已送到,那我便不多打擾了,先行告辭。」
賀蘭明泉點點頭,馮喬便行禮告退,讓下人引着出去。
等着馮喬離開了之後,賀蘭明泉感嘆了幾句這馮蘄州教女有道,讓得他家小丫頭小小年紀便言語有禮進退有度,然後才伸手拆開了廖楚修的信。
旁邊放着已經有些涼了的茶,賀蘭明泉一手端着茶杯喝了口水,一手抖開了信紙,心中嘀咕着這臭小子到底在搞什麼把戲,可當他看清楚那信紙上所寫的東西時,嘴裏的茶水直接一口噴了出來,險些沒嗆得背過氣去。
外孫媳婦,可還滿意?
賀蘭明泉看着那紙上八個大字,臉上咳的通紅,好不容易將嘴裏的嗆意壓了下去,想起廖楚修費盡心思的讓賀蘭雲城弄走了廖宜歡,又拐着彎兒的騙着人家小姑娘過來送信,有些哭笑不得的罵了一句。
「這臭小子。」
賀蘭卓進門的時候,就聽到他賀蘭明泉的罵聲,直接開口道:「父親,誰又惹禍了?」說完他想起剛才看到的朝着府外走去的馮喬,開口道:「我剛才瞧着像是有個小姑娘出去,是誰家的孩子,怎麼跑來咱們府上了?」
賀蘭明泉聞言沒好氣道:「咱家的。」
「啊?」
賀蘭卓愣住,他們家的?
他們家全是一群臭小子,除了廖宜歡這個外甥女外,什麼時候有個這麼大的小丫頭了?
賀蘭明泉直接把廖楚修的那信遞給了賀蘭卓說道:「你自己看。」
賀蘭卓連忙接過信紙,一眼就看出了那信上的字跡是廖楚修的,上面的每個字他都認識,只是合在一起卻是讓他有些蒙,忍不住納悶道:「楚修找了媳婦兒了?什麼時候的事情?是哪家的千金?模樣品性怎麼樣?我怎麼沒聽妹妹提起過?」
賀蘭明泉聽着賀蘭卓一連串的問話,又氣又笑的說道:「模樣怎麼樣你剛才不是見過了。」
賀蘭卓聞言現是愣了愣,轉瞬明白了他話中意思之後,頓時瞪大眼道:「剛才出去的那個小姑娘就是楚修找的媳婦兒?」
見賀蘭明泉沒有否認,賀蘭卓險些被口水噎住。
他那個妹婿去了之後,這個外甥便一個人撐起了鎮遠侯府,廖楚修及冠之前,他們便已經張羅着替他定親的事情,只是廖楚修一直不願,賀蘭君又覺着既是要相處一輩子的人,總要找着個情投意合的,所以廖楚修的婚事就這麼拖了下來,連帶着賀蘭雲陽都定了親,廖楚修卻還一直沒有着落。
他原還想着,以廖楚修那眼界是什麼樣的姑娘能入了他的眼,卻怎麼都沒想到,他居然挑了個半大丫頭。
賀蘭卓張了張嘴說道:「父親,那姑娘是?」
「左都御史馮蘄州的女兒。」
「是她?」
賀蘭卓聽到馮蘄州的名字,瞬間就知道了誰,他先前就聽廖楚修說起過他和馮蘄州聯手對付溫、柳兩家的事情,後來也曾經聽廖楚修提起過年後那次被人陷害時,為馮蘄州父女所救的事情,只是他一直以為,廖楚修之所以和馮蘄州聯手是因為看重馮蘄州與他有同樣的目的,卻怎麼都沒想到,他居然瞅上了人家府上的閨女。
賀蘭卓想起剛才瞧見那小姑娘的模樣,猜測年歲不過十一、二的模樣,頓時哭笑不得:「那小丫頭才多大一點,楚修他怎麼會瞧上這麼個小丫頭?」
賀蘭明泉也是摸不着頭腦,不過廖楚修向來做事有成算,他既然在信中這般明確的說出了「孫媳婦兒」這種話,連帶着賣了自家妹子只為哄着人家小姑娘來見他,想必十有八九是當真的。
他忍不住低笑道:「這臭小子,誰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不過說起來這小姑娘倒真是不錯,模樣長得好,性子也乖巧,說話行事也是進退有度,除了年紀小點外,跟楚修倒是也般配。」
賀蘭卓聞言看着賀蘭明泉:「可人家小姑娘家裏能同意?」
別說是馮蘄州了,擱他自己,要是有個大了自家女兒這麼多歲的男人成天惦記着自家還沒長成的小姑娘,他怕是會直接打掉他滿嘴牙。
那馮蘄州寵女兒寵的跟什麼似得,能同意這婚事?
賀蘭明泉扯扯嘴角:「這事兒楚修自個兒會想辦法。」
想娶人家閨女,還不花點心思搞定人家父親?
見賀蘭卓張嘴還想再說,賀蘭明泉直接說道:「楚修的事情他自己會解決,倒是你,這次帶着雲景去陽檜情況怎麼樣,那吳世軍可還安穩?」
聽到賀蘭明泉提起正事,賀蘭卓頓時便收斂了剛才的心思,正色道:「陽檜那邊的確是有些異動,但是吳世軍怕是也有所顧忌,並沒有做的太明顯。」
「我和雲景在陽檜外守了五日,只是見到吳世軍派了些人前往京城,陽檜內里雖有糧草調動,但駐軍尚未有異動。父親,你覺得吳世軍可會反?」
賀蘭明泉沉聲道:「吳家和溫家的關係不是那麼簡單就能斷的了的,這些年吳世軍一直替溫家募兵,那陽檜至西疆境地幾乎成了溫家和吳家的私人之地,要說吳世軍沒有野心,我是斷然不信的。」
「卓兒,你可還記得當年與南越戰敗那一仗,若不是西疆部族突然進犯,陽檜告急,你和我只能分兵由你帶兵前去陽檜增援,若不是你前去陽檜,而我又被人算計絆住手腳困在伏牛嶺,楚修他父親怎麼會生生葬身在了那場本該勝利的戰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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