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導彈互射中失利,印度高官心裏雖然有點難受,但也僅僅一點難受而已,然後很坦然地接受了現實,因為他們知道他們自己的導彈性能比不上中國的導彈優秀,巴基斯坦用中國的導彈打過來,準確度自然高、造成的破壞自然大。
但是他們更知道巴基斯坦缺錢,中國也不會無條件支援這種昂貴的東西,也許中國自己的導彈倉庫里也空空如也,因為他們的資金都用到建設上去了、用到安撫和幫助那些回歸的國土上的人民、用到那裏的基礎設施建設上去了,根本沒有製造和存儲多少導彈。也就意味着巴基斯坦今後根本發射不了太多的導彈,發射一次少一次,因此他們並不擔心。
除了導彈互射不擔心,印度高官甚至做好了陸軍進攻巴基斯坦失敗的準備。他們認為巴基斯坦在中國的幫助下,很有可能將印度進攻的陸軍擋住,等喘息後反攻過來。
現在印度陸軍在邊境地區取得如此「巨大」的進展,已經出乎了他們的意外,足夠讓他們高興了好久。
印度高官還高興空軍也取得了「巨大」勝利,將巴基斯坦空軍打得沒有還手之力,這個結果與他們戰前推演的相同,甚至還有超出,敵我雙方的戰損比很理想。巴基斯坦雖然擁有幾架中國的殲十戰機,但他們使用的時間短,還沒有完全吃透這種飛機的操作,加上數量太少,中國自己還沒有換裝完成。自然也支援不了巴方。
因為印度高官對自己的空軍有信心。也不擔心空軍會出意外。
可以說。現在印度的進展都在預期之內,他們有理由自豪,甚至覺得巴基斯坦沒有他們想像中的強大,覺得印巴戰爭會很快結束,過不了多久就應該思考如何消滅支援巴方的中隊了。
怪不得他們如此想法,他們實在是有自信的理由。
最讓他們底氣十足,最讓他們寬心的是,他們的殺手鐧還沒有拿出來。如果他們把殺手鐧——海軍——拿出來,巴基斯坦就徹底敗了。
海軍是他們最為自傲的軍種!
在他們看來,不說對付巴基斯坦海軍,就是將中國的海軍加起來一樣可以對付。巴基斯坦也就是幾艘海岸炮艇,嚇嚇老百姓的漁船可以,用於作戰根本不行。
而巴基斯坦的幾艘潛艇都是老式潛艇,噪聲大、速度慢、威力小,印度海軍的反潛設備能夠輕易地將其發現並摧毀,它們最多是潛伏在某一路徑採取偷襲,但一艘普通的常規劣質潛艇就算採取偷襲能有什麼戰果?嚇嚇護衛艦、魚雷快艇等小型艦船有可能。想靠近航母艦隊?哼,門都沒有。
今天「馬特勞斯」號航母戰鬥群轟炸蘇賈羅港口。只是印度海軍小試牛刀,讓海軍也見見血腥,讓他們立一點戰功平息一下他們躁動的心,同時也是想摧毀巴基斯坦軍民的信心,摧毀他們的戰爭潛力,同時也是想吸引中國派海軍出來,只要將中國海軍吸引到印度洋來,還不是想怎麼擺弄就怎麼擺弄,即使不能消滅他們,也可以調戲他們一下,讓我們也揚眉吐氣一下。
說實在話,當巴基斯坦、中國和一些國家的電視台播放蘇賈羅港口遭轟炸後出現的慘景時,印度高層也層召開會議研究,討論是不是要海軍稍微收斂點,不要這麼肆無忌憚。
但想到這是給巴基斯坦下馬威,是為了樹立印度軍隊強盛的形象,樹立印度海軍所向無敵的形象,所以他們只是稍微告誡了穆特姆少將一下,申斥都是用平緩的語氣,生怕讓穆特姆生氣,接着他們又下令穆特姆他們休整一段時間,補充彈藥後再往巴基斯坦縱深轟炸。
為此,他們還派出特使去美國、歐洲主要國家解釋轟炸中出現的意外,告訴他們印軍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會儘量避免傷害平民。
對於「馬特勞斯」號航母戰鬥群輕易摧毀了蘇賈羅市的抵抗力量,輕易摧毀了這個城市的基礎設施,將這個還算繁盛的城市變成了廢墟、變成了人間地獄,印度高層是欣慰的,也認為這是必然的,因為他們的航母戰鬥群就是這麼強大、就是這麼猛。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他們心目中強大的武裝力量竟然如此不堪一擊,竟然在短短几分鐘內就灰飛煙滅:
「『馬特勞斯』號航母就這麼沒有了?它攜帶的飛機和飛行員就這麼餵了鯊魚?」
每一個印度高官心裏都在流血,每一個高官都感到不可置信,都有一種從天堂墜入地獄的感覺。
等待確認了「馬特勞斯」號航母連帶兩艘軍艦一起沉於海底,而敵人卻沒有發現蹤影,印度高官都沉默了,宣傳機器也都一致靜默,讓正在慶祝的新德里老百姓一下陷入了迷茫: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印度總理生氣地敲着桌面,咬着牙關,從牙縫裏擠出話音問道:「諸位將軍,請你們解釋一下發生的事情吧?……,我在這裏請諸位將軍幫我一個忙,請幫我想一個應付媒體、應付全國民眾的辦法。是的,應付,就是只要讓我們的政府稍微有點點面子就行,或者說只要不讓民眾在此關鍵時刻推翻政府就行。
我作為一國總理,不是戀權,是因為現在我們在此關鍵時刻不能出現內亂,不能因為我們內部鬧出大事影響了前線的官兵,影響了他們的戰鬥。我們必須團結一致,必須一致對外,我不像我們印度因為內亂而導致戰爭失敗,更不能因此丟棄我們印度崛起的唯一機會。是的,現在是我們印度唯一崛起的機會,現在蘇聯倒了,中國尚未崛起,正是我們印度的黃金時機,我們必須跑在中國前面成為世界強國。
是歷史不容許我們現在內亂,是我們的未來需要我們團結一致,需要我們的政府穩定,也需要我來當好這個總理。
好了,我就不在這裏說這些政治上的意義,我只要求你們恪盡職守,我只要求你們消滅比你們弱的敵人,只要求你們不要出現太多、太大的失誤,只希望你們的失誤讓我們能夠承擔,而不是一下子將我推入地獄,讓我差一點成為一具屍體。
我知道你們也很驚訝,但對不起,你們是軍人,更是這種部隊的指揮官,你們必須給我一個解釋,必須讓我相信我們還能打下去並取得最後的勝利。我告訴你們,我就是死也不會在向巴基斯坦乞求和平的條約上簽字,我要簽的是巴基斯坦向我們乞求和平的條約,是中國向我們投降的條約,是我們印度成為聯合國常任理事國的協議。我懇求諸位為此而努力。」
這些遵命緊急出席會議的將軍們都面面相覷,一個個你看我我看你,然後都低下了頭。再也沒有之前那種興奮和高傲了。
總理見首先這些平時趾高氣揚的將軍都成了閹雞,心裏更是難受,他氣呼呼地對着國防部部長甘克吉問道:「部長先生,你不準備說點什麼吧?我可是知道你在戰前是拍了胸口的,說一定會打得巴基斯坦屈膝投降,一定會將中國拖入戰火,一定會等到歐美國家出手一起來收拾中國。如果不是你的自信,我想我們的戰爭不會這麼快就發生。」
說到這裏,他又轉頭對國家信息情報局局長謝卡爾德拉道:「局長先生,你們難道就沒有發現一點端倪?難道就沒有發現巴基斯坦出動潛艇的跡象?為什麼你們不提醒穆特姆少將。但願穆特姆這個傢伙炸成了碎片,這樣的話我就省了我要狂罵他,省了我要親自用拳頭揍得他滿臉開花、鮮血直流,他將我們多少精英,多少優秀將領葬身魚腹,他辜負了我們太多的期望,他實在對不起我們對他的重託,實在是我們印度的罪人,是的,他是千古罪人,我不希望再看到他,不希望再聽到他的名字!……」
看着總理氣急敗壞的樣子,看着他語無倫次如瘋狗般咬人的語言,會議室里的將軍們一個個膛目結舌,就是那些為會議服務的小參謀、勤務人員也目瞪口呆?這還是那位慈祥而睿智的總理嗎?他是不是得了失心瘋,是不是犯了老年痴呆症?
等總理好不容易發泄完了,國防部長甘克吉咳嗽了一下發乾的嗓子,說道:「因為目前還沒有收到最新的戰報,我無法得知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麼。對於我們的軍隊,我一向是充滿了信心的,我想各位部長先生以及總理先生、總統先生是明白的,也是認同的。打敗巴基斯坦是我們各位共同的心愿,我會因此而努力,只要我們印度強盛起來,即使付出我的生命也在所不惜。在這裏我……」
顯然,甘克吉的話是為自己辯解,也是反駁總理剛才指責的。剛才總理在叱責甘克吉的時候,幾乎是將戰爭的責任全部推到了甘克吉身上,如果勝利、戰略目標實現了倒是無所謂,可一旦戰爭失敗了,按照剛才總理的話,甘克吉就必須承擔全部責任,將會是第一個被懲罰,第一個拿出在全國民眾面前抵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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