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首歌,葉詩華書步衝過去,大聲問道:「梁涼又有什麼新歌,你們知道不?我最喜歡聽她的歌了。」
祝冰停下哼唱,有點怪怪地着葉詩華,說道:「葉詩華,虧你還大學生,我們還準備找你要梁涼的歌呢。你們大學生難道沒有她最新的歌?」
葉詩華說道:「有啊,《清晨》、《我是一隻小小鳥》、《甜蜜的生活》,可是,我不知道她最近又出新歌了沒有。」
「哇——,你會唱《清晨》不?告訴我!帶我們唱!」祝冰大喜。
另一個女同學也放下歌本,一臉期盼地着葉詩華。
葉詩華羞澀地了郭拙誠一眼,說道:「我可以教你們,但你們都不許笑話我,特別是你們幾個男的。」
王力、郭拙誠和兩個男同學都笑了。
郭拙誠說道:「你想唱就唱吧,沒有人會笑話你。」
當葉詩華低聲哼唱的時候,王力低聲對郭拙誠說道:「郭拙誠,你和劉峰可要小心點。你們帶徐蕾出去抓螃蟹,楊劍很不高興。他可是對外宣佈徐蕾是他的女朋友,你不要螃蟹沒有吃到嘴,拳頭就吃上了。」
另一個男同學也說道:「你不知道,徐蕾走的時候,楊劍的臉都白了,要不是我們扯着他誇他摩托車好的話,恐怕他當場就發作了。劉峰那傢伙不地道,兔子不吃窩邊草,一來就給楊劍一個下馬威,怪不得他生氣,人家請我們吃、請我們玩,不就是想讓我們幫忙他撮合嗎?怎麼反而拆他的牆角呢?」
郭拙誠不以為然地說道:「都是同學,一起去抓抓螃蟹有什麼?再說,談愛是雙方的事,只要他們沒有結婚,劉峰就可以競爭。他真要喜歡她就自己追。用不着用這種方式來壓她。他不就是手裏有幾個錢嗎?不就是仗着他父親是縣長嗎?芝麻小的官未必在她眼裏,她家裏也不缺錢。……,我贊同她追求自己的愛情。」
王力他們疑惑地着郭拙誠,不知道他是什麼來頭,一個縣長竟然在他眼裏只是芝麻小官?
一個男同學想說什麼,但還是忍住了。
王力無奈地說道:「好吧。隨他們怎麼做,我們只是熱鬧的。她最後與誰結婚不結婚與我們無關。」
這時葉詩華也唱完了那首《清晨》。她們嘰嘰喳喳地討論着梁涼,王力他們也加了進去。一個男同學說道:「我聽說梁涼要拍電影。你們知道不?」
王力說道:「她那麼漂亮當然應該去拍電影。只要是她拍的電影,我保證去縣城。」
郭拙誠也知道梁涼確實在拍電影,是一部青春偶像片。在拍片之前,她還徵詢過他的意見,郭拙誠自然不會反對,他還希望她成為著名的三棲明星呢。
當然,郭拙誠不會參與這些討論,說多了別人也不會信。他只是在旁邊着她們議論或爭吵着梁涼的一些事。
沒有多久就到吃晚飯的時間。
吃飯的時候,劉峰又當着大家的面邀請大家晚上跟他和郭拙誠、徐蕾、葉詩華一起去稻田裏照鱔魚,但再次沒有一個人響應。所有的同學都知道楊劍對徐蕾的心意。就算這次聚會沒有吃他的,也不會附和劉峰。
被劉峰叫到名字的男同學們都說外面蚊子多。絕對沒有坐在房間裏打撲克舒服。也有人用勸告的語氣告訴劉峰,現在農田裏鱔魚很少了,不如大家一些聊聊天,打打牌,珍惜這次難得的聚會機會。
最後只有鬱悶的楊劍和想跟楊劍搞好關係的祝冰報名參加,而且她還是在楊劍暗示下被迫報名的,內心並不太情願。
吃完飯。楊劍協助班長安排好同學們後,天色也暗了下來。劉峰、郭拙誠、楊劍、徐蕾、葉詩華、祝冰開始出發到附近農田去照鱔魚。
在南方的水田裏,晚上天黑下來後。鱔魚、泥鰍一般都從洞子裏爬出來,躺在淺水下的泥土上休息或者覓食,到第二天黎明再鑽回洞裏。
由於它們喜歡躺在水淺區,人們打手電或點火把能清楚地見它們,只要動作稍微快一點,就很容易抓到。
在楊劍的堅持下他們六個人分為兩組,其中郭拙誠和劉峰、祝冰一組,徐蕾和葉詩華以及楊劍一組。每人一支手電筒,每人一雙長膠靴,每組一個鐵桶,等天色全部暗下來之後就出發了。
野外田野里到處都是喧鬧的蛙鳴聲和蛐蛐叫喚聲。
聽着蛙蟲的叫聲,聞着清新的泥土和野花的氣息,郭拙誠感到很愜意。
剛剛走上田埂沒幾步,正在介紹如何照鱔魚的劉峰突然停住了說話,也放緩了腳步。只見把右手的手電筒交到左手上,慢慢彎下腰,右手虛握成拳頭,伸出中指,突然向田裏猛地插下去。
不說離劉峰近的祝冰,就是在後面欣賞農村夜景的郭拙誠也到了田裏的淺水下躺着一條一尺多長的大鱔魚。手電光照在它身上,它還是一動不動的。
「嗖——」劉峰的動作乾淨快捷。
「嘩啦,嘩啦」,鱔魚被劉峰食指、中指、無名指組成的「鉗子」緊緊夾住時才清醒過來,徒勞而猛烈地掙扎着,頭部和尾巴把田裏的水打得嘩嘩真響,最後只能無奈地緊纏在劉峰的右手上。
見祝冰緊張的樣子,劉峰笑道:「它跑不了的,落到我的手裏,要是跑掉了豈不太失我劉某人的面子?」說完,「鉗」着鱔魚在水深一點的地方洗了洗,再放進聞訊趕上的郭拙誠提着的鐵桶里。
鱔魚在桶裏面彈跳了幾下就老實下來了。
突然,遠處的葉詩華大喊道:「哇!這裏有一條鱔魚!楊劍快抓!」
這時,郭拙誠自己的手電筒也照到了一條鱔魚,他彎下腰,左手動作迅速地插下去,很快這條比大拇指還粗的鱔魚就被郭拙誠提了上來,受驚而負痛的鱔魚兇猛而徒勞地亂甩着身子。
劉峰吃驚地着郭拙誠,問道:「你不是左撇子啊,怎麼左手也能抓鱔魚?」
郭拙誠笑了一下,說道:「我可以左右開弓。」
說着,他將鱔魚往鐵桶一扔,又順便用田裏的水洗了洗手上的粘液,洗之前不忘捏了捏泥巴,其動作絕對是一名老手。
劉峰這才知道自己小了人家:這個來自京城的城裏人真的是一個多面手,啥都能做。
……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到了十點了,眾人連忙終止了繼續尋找,相互招呼着朝徐蕾家走去。
鱔魚不是很多,兩組加在一起也有三公斤多一點。
清洗它們的任務自然落在劉峰身上。劉峰從開始穿開檔褲起就開始抓鱔魚,自然是輕車熟路,這裏的人誰也沒有他熟悉。
剖鱔魚先要用釘子把它的頭給釘住,然後從它的背部上頭開始切入,順着它的脊椎往尾部劃開,稍微展平一下,剔出它的那根脊椎骨,之後把肚子的髒物出掉。刮掉它身上的粘液,用新鮮的草木灰把這些肉揉一下,這樣就能徹底洗淨,之後就可以做菜了。如果原來沒有弄過,一個生手要剖一條鱔魚沒有半個小時搞不定,就是剖好了也弄不乾淨。
弄乾淨後,劉峰動手烹飪起來:先燒熱油,把放薑絲炸出味,再把冽干水切成小段的鱔魚放進去,炸成焦黃。之後放大蒜頭、紫蘇、辣椒,加水煮,同時加入新鮮的蠶豆、酸菜一起煮。當湯變白的時候,加上鹽或醬油什麼的,就可以吃了,味道極美。
還沒有吃,那股久違的特殊香味就使劉峰口水長流不已,其他人更是蠢蠢欲動。
鱔魚湯的美味不但把郭拙誠、葉詩華、徐蕾、楊劍和祝冰引了過來,就是才回家不久的徐蕾父親也笑呵呵地跟着他們到了廚房,只有徐母上樓收拾沒有進來。
着熱騰騰的鱔魚湯,徐父笑着說道:「呵呵,好久沒有聞到過這種香味。有十多年了吧。好,好,誰做的?廚藝真的不錯!」
「徐叔!您好,我是徐蕾的高中同學,叫劉峰。您先來一碗吧?」劉峰問的時候,已經把湯盛好了,雙手捧着遞給他。
徐父接過後用湯勺舀了一點放在嘴裏嘗了嘗,連忙說道:「好,很鮮美!……,蕾蕾,等下給你媽媽送一碗過去。」
徐蕾嗯了一聲,劉峰馬上說道:「我馬上就盛。」
「徐叔,他做的鱔魚湯夠正宗吧?」楊劍着劉峰的樣子,心裏很是不爽,但依然笑着問了一句,然後轉過身對劉峰說道,「小子,我還真不出來你有燒菜的本事啊。雖然在外面沒有賺大錢,但老本還沒有忘。乾脆,劉峰,你在省城去開一個鱔魚湯專業餐館吧,保證生意興隆,發大財。」
「哦,這個建議可以考慮。」劉峰知道這傢伙譏諷自己,心裏雖然罵娘,但臉上笑容不減。相對在國營單位上班而言,現在做小生意可是被人認為低賤的行業。
只有重生而來的郭拙誠不這麼認為:用不了多久,在國營單位上班的人就會羨慕賺大錢的個體戶的。
(感謝各位的訂閱支持。田園章節雖然平淡但溫馨,有生活氣息。試着寫了這些,馬上轉入其他方面,但願各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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