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寧軍長如此認真地向郭拙誠講解,廖師長心裏不由大為緊張,同時迅速調整自己的心態,將郭拙誠在心裏的位置急劇拔高,再也不敢有任何輕視他的想法了。同時腦海里思索眼前的年輕人是不是在軍界軍官中傳說的那個妖孽般的存在:「如果是他,那他不應該跟錢老在一起搞科研啊,他怎麼上去是一位真正的技術員呢?」
有了寧軍長的認可,廖師長等人又提不出具體的反駁意見,幾個軍官高官終於認可越軍將對法者山一帶發動大規模的戰鬥,企圖將這些戰略要地納入他們的控制之中。
如果越軍指揮官在這裏,肯定會氣得吐血:過分了?僅僅因為在離國境線達百里遠的地方發現一個師的存在就斷定我們要進攻,你們還讓不讓我們活了?
只能說越軍實在有點倒霉,竟然遇到了郭拙誠這個作弊者,他重生的優勢對越南自然不是好事,更何況郭拙誠恰好在這裏呢?
有了郭拙誠的斷言,又有了寧軍長豐富的戰爭經驗,加上情報人員匯集來的這些信息,越軍要進行的推斷就變得有根有據了。他們幾個人在一起議論的情景在戰後被寫進了相關報告裏,不但圓了郭拙誠的「先見之明」,還給這裏的人都帶來一份不小的戰功。
上級組織對於料敵於先的獎勵可不比在戰場上實打實獲取戰功的獎勵少。
判斷了越軍可能大規模進攻後,寧軍長吩咐廖師長將帶隊的偵察兵喊到指揮部來,他要仔細詢問相關細節。斷定越軍要進攻是一回事,但越軍什麼時候進攻,他們的兵力多少,進攻的方法如何,現在都是一個未知數,都需要進行研究和敵情的了解。
所謂戰爭,就是雙方要置對方於死地,怎麼殺死對方就要怎麼殺,都是無所不用其極,什麼陽謀、yin謀,什麼偷襲、暗殺,在戰場上都是家常便飯。作為指揮官就必須絞盡腦汁算計對方並努力避免被對方算計,什麼都不能馬虎。如果搞錯的進攻時間,搞錯了敵人的進攻方向,摸不清對方的進攻規模,將來就得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
可惜的是,偵察兵的回答讓寧軍長很失望,他們根本就沒有搜集到多少信息,甚至連越軍的外圍防禦圈都沒有潛入,只是在外面潛伏的時候,在荒山野嶺的草叢中潛伏的他們到了一隊與邊境部隊服裝不同的巡邏兵,在這隊巡邏兵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他們聽到對方的片言隻語,聽到了對方吹噓他們在柬埔寨的戰功,吹噓他們是王牌部隊,是46a師,這才讓他們判斷有新的越軍jing銳部隊進入。
因為越軍防守嚴密,我偵察兵根本無法進一步了解情況,在越軍防禦圈外徘徊了一天後,他們無功而返,只把到的聽到的加上自己的判斷寫了報告上來。
面對以前最多在遠處到的師長、軍長等大佬的詢問,這位帶隊的低級軍官冷汗直冒,膽戰心驚地將整個過程了一遍。
郭拙誠作為旁聽者,很理解偵察兵的艱辛,對於他們冒着九死一生的風險深入敵境感到很欽佩。雖然他們收集的信息非常有限,但他心裏一點責備他們的意思都沒有,見這個軍官過於緊張,就笑着問道:「你們做的很不錯了,你們獲得的信息對我們非常有用。如果將來真的發生戰鬥,我們會向上級為你們請功。……,我想問你的是,你們是在玉龍澗最近發現的新越軍,當時你們離他們有多遠的距離?」
偵察兵先了師長一眼,見他點頭,雖然內心狐疑,不知道這個年輕人在這裏怎麼有資格說這種話,但他還是認真回答道:「報告首長!我們那天晚上發現新的部隊番號後曾經順着河道從水裏逆水潛入到離村子不但三里的地方,想把具體情況弄清楚。但是,因為遇到帶探照燈越軍巡邏,加上各關卡防守非常嚴密,我們不能再往前,基本上沒到什麼東西,只知道情況有點不同尋常,在那裏我們遠遠地到了幾個越軍士兵和他們臨時設置的機槍陣地。我們以前到過那裏兩次,但都沒有防守這麼嚴密。」
郭拙誠想了一下,問道:「三里地並不遠,你們是否聽到了其他聲音?如槍聲、炮聲、汽車或者坦克發出的聲音?」
偵察兵馬上說道:「我們沒有聽到槍聲、炮聲,但聽到了車輛……不是坦克,是卡車的聲音,而是應該是重型卡車。我們在水裏呆了一個多小時,到實在無法潛入後就原路返回。從我們進入到退出,那種卡車的聲音都沒有停歇。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練習駕駛,還是有大批的卡車在運送武器裝備。」
廖師長很肯定地說道:「當然是運送武器彈藥。哪有部隊在晚上練習駕駛車輛的?就算練習,他們也應該在軍營里練習。再說,能夠調入jing銳部隊的汽車兵一定都是駕駛高手,還用得着臨陣磨槍?」
郭拙誠和寧軍長等人都點了點頭:在一個村子裏晚上練車的可能xing確實很小。
這時,廖師長轉頭對郭拙誠、錢雪森說道:「郭顧問、錢老,現在前線的情況非常緊張,我們不知道越軍什麼時候發動進攻,這導彈試驗的事能不能延後?或者換一個安全一點的地方?」
一邊說,他一邊示意偵察兵離開。
郭拙誠心道:果然如我猜的一樣。
雖然幫助科學家發she導彈也是一件功勞,但這種功勞怎麼比得上戰功?為了獲得盼望已久的戰功,不說不在乎發she導彈的功勞,就是比這更大的功勞也願意放棄。
錢雪森是科學家,對軍事的事情完全不懂,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廖師長的話,只是焦急地說道:「這……這不好?我們都準備了這麼多,無論是延後或換地方,都要耽誤很多時間,還要浪費很多物資。我們這些人也耽誤不起啊。我們可都是單位上有很多事的人,多花費一天時間,單位就要出很多麻煩。這個……越軍不是在幾十里之外嗎?他們不一定馬上就攻過來?」
廖師長耐心地說道:「我知道你們肩負重任。可是,這是打仗,不是其他事啊,這可拖延不得。一般來說他們不會馬上過來,可是戰場上什麼都可能發生。萬一越軍突然殺過來呢?現在我們的陣地沒佈置好不說,還要分兵保護你們。無論是陣地丟失還是你們出事,我們都擔當不起,我們都得上軍事法庭,我們的腦袋都得搬家。
錢老你也知道,幾十里路對軍隊而言也就是一天的距離而已,如果越軍強行軍,明天凌晨他們就可能出現在我們的陣地面前。我們現在必須馬上就要着手準備防禦,馬上將彈藥等送上前線。到現在為止,我們還不知道他們的蘇聯新式武器威力如何,為此我們還必須馬上展開相關軍事會議,研究對付它們的辦法。也許我們在法者山上挖掘的防禦工事經受不了蘇聯大口徑火炮的轟擊,那我們的工作量就更大了。」
說着,他轉頭對寧軍長說道:「軍長,你認為呢?」
寧軍長目光先了郭拙誠一眼,然後說道:「我……」
郭拙誠連忙打斷寧軍長的話說道:「寧軍長,我認為我們的發she不但不能拖延,而且最好是提前。現在越軍給了我們一個極好的機會,一個驗證我們巡航導彈威力的機會。如果我們不好好地加以利用,那實在是浪費。」
寧軍長不解地問道:「將發she時間提前我認同,只要你們的準備工作到位,我們軍隊可以全力配合。可你說我們有了一個極好的機會,這機會是什麼?難道你想利用巡航導彈打擊這支jing銳部隊?想通過打擊他們來驗證巡航導彈的威力?」
跟聰明人談話就是舒服,郭拙誠點頭道:「就是。越軍把jing銳部隊送上門,我們都不用去找了,多好,就打他們!」
寧軍長懷疑地說道:「能夠打擊越軍的jing銳部隊當然好,只要巡航導彈打中了他們,無論造成多大的損害,他們的行動計劃就會被我們打亂,就能為我們贏得防備的時間。可是,我們現在無法知道他們的具體部署,不知道他們的軍隊駐紮在什麼地方,不知道他們的指揮官呆那一間房子,彈藥庫也無法知道具體方位。我們怎麼打?
現在唯一知道的就是在玉龍澗周圍的村子裏有敵人存放武器的地方,這還是從越軍頻繁動用卡車推算出來的。不過,你也知道玉龍澗周圍的面積可不小,即使根據剛才偵察兵的描述,根據我們相關情報人員的推測能確定到某一個村子,但一個村子的面積也不小啊,誰知道越軍的彈藥是放村東頭還是放村西頭,或者放在村子的曬場上?我們總不能把整個村子全給毀了?就算下這個決心,我們的巡航導彈的數量夠嗎?足夠對那個村子進行地毯式轟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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