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局長模稜兩可地說道:「你……你着辦吧,出了什麼事,我幫你……幫你解決。」
等王局長掛了電話,胡所長差點氣得罵娘:「草,這是怎麼一回事嗎,這不是把所有責任都壓到我身上?我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能幹什麼?」
不過,仔細一想也怪不了王局長,人家已經給了你命令,是自己勸說他不要這樣,人家王局長又不了解情況,自然只能由自己來決定如何做了。
他沉着臉來到現場。此時,雙方的對峙沒有剛才的激烈,顯然對方的副局長知道有人已經下了命令了。
到胡所長過來,副局長冷笑道:「胡所長,怎麼樣?這下該放人了吧?如果你們現在把他們銬起來交給我們,我們在都是警察的份上就不向上級報告你們庇護犯罪分子的事。否則的話,對不起,不管是不是同行,我都得向上級報告這裏的真實情況。」
胡所長本來開始有點猶豫了,正在權衡交與不交的好處和危害,聽了對方譏諷和嘲笑的話語,對方一副吃定了自己的樣子,心裏自然而然地冒起了一股勇氣,義正嚴詞地說道:「我們是人民的警察,做事做人的出發點都是保護人民群眾的利益,保護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不受損害。根據有關規定,我們必須先弄清楚對方的身份,弄清楚對方是不是真的罪犯,只有情況屬實了,我們才能將他們移交給你們。」
副局長一下愣住了,脫口問道:「難道你剛才沒有接到命令?」
胡所長冷笑道:「接沒有接到命令是我的事,似乎與你無關。我們只按照相關紀律來。」
副局長怒了:「你這是故意刁難,你這是包庇犯罪分子!……,什麼紀律?難道我比你還不懂紀律?按紀律,你們就應該馬上交出這三個犯罪分子,交給我們審訊!……,我懶得跟你說。現在我問你,你到底是交出犯罪分子還是不交?」
胡所長手一揮,斷然說道:「不交!」
本地的警察都是一愣,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着自己的所長。苑同縣的警察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副局長感覺自己的威信很受打擊,不由怒眼圓睜,厲聲道:「你敢?!」
胡所長針鋒相對地說道:「沒有什麼敢不敢的,我們現在不是這麼做了嗎?」
副局長脫口說道:「那是因為你剛才沒有接到上級通知,可現在你……」
胡所長說道:「可上級沒有嚴令!我說副局長同志。你不是我們縣的領導,對不起,我只聽我們縣局領導的,就這麼辦吧。我們是一起等軍工廠的人來處理,還是你們先撤退?」
副局長自然知道夜長夢多的道理,見這個所長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心一橫,大聲喊道:「來人!」
苑同縣的警察呼啦一聲,全部涌到了這裏。
副局長一聲令下:「下了他們的槍,把裏面的人給我揪出來!」
小小的派出所自然不是一個縣公安局的對手。幾個孤零零的警察一下被蜂擁而上的警察們下掉了槍械,十幾個人一下踢破房門。衝進去用槍對準了郭拙誠他們三人。
這次郭拙誠沒有反抗,很老實地將雙手讓他們銬上,因為他知道面對這麼多警察就是反抗、對打,也只能自己逃脫,而閆宇、劉偉軒他們兩人非在這裏吃苦頭不可。不如陪着他們他們一起跟着苑同縣的警察走,他們玩什麼花樣,有了切身感受。將來處理這些敗類也更加理直氣壯。
見到郭拙誠乖乖就範,這些做好了搏鬥準備的警察多少還是吃了一驚,特別是到郭拙誠好整以暇的樣子〕上的笑容一直沒有消失,這些警察心裏也發毛,不知道對方到底有多少底蘊,不知道對方是不是還有更強大的底牌,所以銬的時候不敢過於銬緊,很常規地將手銬帶上而已。
當然,裏面也有個別想抱許家大腿,也想在副局長面前圖表現的,故意大聲叫罵了幾句,腳朝郭拙誠他們揣了幾下,完全是一副為主子報仇的樣子。
這個派出所的幹警和幾個武裝民兵被苑同縣的警察們下了槍械,關進了兩個辦公室,留下兩個人守後,其他人押着郭拙誠等三人揚長而去。
不過,他們並沒有走多遠。
剛剛出了鎮口,所有警察包括那個副局長就聽見空中傳來一陣奇怪的發動機聲音。
聽了這個聲音,不但那個副局長大吃一驚,心臟一下怦怦直跳,就是郭拙誠自己也非常吃驚:「這也太興師動眾了吧?」
因為他已經聽出那聲音赫然是直升機的聲音。只有幾個聽不出聲音是何種發動機聲音的警察無動於衷,根本沒有將這聲音與自己聯繫起來。
不久,天空中發動機的聲音越來越大了,一柱巨大的光線也從直升機上直射下來,光柱死死地照着這支小小的車隊。
就在那些司機迷惑,不知道是繼續往前行駛還是停車的時候,直升機上突然射出一串重機槍子彈,打在車隊的前面,路面的石子被子彈掀起四處飛濺。
緊接着一顆照明彈打在車隊的上空,將周圍的空間照成一片白晝。
如果說開始的時候副局長只是有點懷疑,只是感覺有點不妙,此時的他卻一下明白了:軍用直升機就是針對他們而來的,就是為了解救自己抓捕的這三個而來。
他知道自己完了,自己一生抱大腿抱對了無數次,而這次偏偏抱錯了。
他臉色蒼白,失魂落魄地着直升機越來越近、越來越低。
當這支小小的車隊被迫停下後不久,就見天空中垂下一根繩索,一個個士兵從天而降。雖然天色很暗,但車上的人都能感覺到下來的士兵身上瀰漫着一股令人心驚膽顫的殺氣。
士兵的槍口一直對着警察的吉普車,對準麵包車。
車上的人都的這些下滑的士兵稍不留神就摳響了扳機。那些覺得槍口指着自己的警察,只感動天旋地轉,身體不由顫抖着。
很快,車隊被這些精悍的士兵包圍,一個軍官涅的軍人挨過過去。在第二輛車裏到了副局長,立即眼睛一鼓,粗魯地將吉普車車門猛地一扯,車門應聲而落,發出一聲咣當巨響,讓車內所有人都嚇得低下了身子。
之後,他如拎小雞似地將副局長扯出來,讓地上猛地一摔,幾聲骨頭斷裂聲傳出,副局長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接着轉為無力的呻吟……
軍人提起厚重的軍靴就是一腳,踢得副局長翻滾了好幾下,軍人還要上前踩,這時郭拙誠從後面的麵包車裏走下來,喝道:「行了!」
正在施暴的軍人立即止步,轉身朝郭拙誠敬禮道:「報告首長,特戰某部三連一排奉命前來保護首長v長葉俊輝,請指示!」
郭拙誠沒有理他,轉身對車裏的說道:「抬進來,回剛才的派出所!」
幾個人驚恐地着郭拙誠,一時忘記了回答,直到那個軍人冷哼一聲,這些人才慌忙不迭地回答:「是,是,是,……」
之後,他們戰戰兢兢地下來幾個人,將倒霉的副局長抬進了吉普車。
還沒有過馬羊縣地界的車隊掉頭回去了。
郭拙誠這才轉頭着帶隊的軍人葉俊輝,兩人對視了一會,突然葉俊輝哭了,如孩子似地撲入郭拙誠的懷裏,大聲道:「隊長!……你怎麼……你怎麼……」
可是,說到這裏,他就說不出來了,只是哭着。
幾個不熟悉情況的士兵目瞪口呆地着這一幕:雖然他是首長,那也只能說官職大啊,排長,你如此激動幹什麼?我們可是特戰隊,堂堂的特戰隊排長在普通部隊絕對不會低於連長的權力。他一個小孩子有必要值得你如此失態嗎?是他該撲入你懷裏,向你撒嬌,向你哭訴剛才不平的待遇才對啊。
郭拙誠如大人一般拍了拍葉俊輝的背,說道:「行了,行了,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如孩子似的,不怕你的部下笑話。」
這一幕怎麼怎麼怪異。
葉俊輝從郭拙誠懷裏出來,說道:「他們敢?!哼!」
與一秒鐘前相比,完全是兩幅嘴臉,郭拙誠很是無語。
接着,葉俊輝轉身對他的部下說道,「你們知道他是誰嗎?」
眾人茫然地搖頭,雖然已經聽他喊過「隊長」,但實在這「隊長」的名稱用的地方太多,有生產隊隊長,有民兵隊長,有工作隊隊長,有檢查隊隊長,警察有大隊長、中隊長、大隊長,部隊也有各自各樣的隊長,權力有什麼很大,但更多的時候很小。在他們來,眼前的郭拙誠應該是權力中等的樣子:「這麼年輕,再大能大到哪裏去?總不能是特種兵大隊的大隊長吧?」
葉俊輝說道:「他就是……,不告訴你們♀是軍事秘密。我只能告訴你們,我們特種兵大隊的柳大隊長和陳政委就是他曾經的下級,也是他現在的下級,還是他將來的下級!為了他的安全,不說是我,就是柳大隊長、陳政委也會毫不猶豫地奉獻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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