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名柳慕海的扶桑人柳生宗矩,和秦蒼羽到青鸞公主,秦蒼羽不明白這青鸞公主和這柳慕海隻身來到懷齊村有何干係,出言相問,柳慕海嘆了口氣,道:「蒼羽,吾身負重大干係之事,這才費盡心思,找到這懷齊古村。這還要從吾遭逢海難,昏死在鳳梧城不遠處的海灘起。」
原來這柳生宗矩一心想避開國內的群雄割據,攻伐不休,隻身渡海,遭逢海難,後來被海水沖在距離鳳梧城不遠的一處沙灘之上,昏迷不醒。
恰逢那日,青鸞公主去海邊祭奠亡母,回城途中,見一男子衣衫破爛,趴在海灘之上,青鸞公主心生憐憫,命人將柳慕海救下,安排在鳳梧城的官驛調養。
這柳慕海昏昏沉沉,過了幾日這才甦醒,在驛站得知乃是青鸞公主救了自己,便想面見公主,以示謝意。哪知道因他自報是東海扶桑人,驛館之人頓時變了臉色,本來想要報官,只是不知道此人和青鸞公主有何干係,便將其逐出驛館,這柳慕海只好到鳳梧宮想要求見公主,但是因其身無分文,又衣衫襤褸,沒有錢財賄賂看門之人,屢被刁難,只好每日混跡在鳳梧宮周邊,希望能碰到公主外出,好當面道謝,誰知一等多日,也沒見到公主出宮。
後來因為其講話怪異,人們逐漸得知其又是出身扶桑,因而很快在鳳梧城裏變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當真是窮途末路。
沒辦法,柳慕海不敢再逗留在城裏,只好跑出鳳梧城,隱於城北的山中,因其身有武功,倒也勉強抓些野味果腹,當下也不敢再提自己出身扶桑,後來自己每日打些野味,砍些柴草,到鳳梧城換些銀錢,勉強度日。
大概半年光景,一次柳慕海正背着柴草,想去鳳梧城賣掉,路過北門,就見一眾孩童圍着一個妙齡女子,嘴裏喊着:「青鸞姐姐,再給我們唱一曲吧。」
柳慕海登時渾身一震,趕緊來到這些孩童之後,望向那女子,就見那女子一身青衣,外披菱紗,笑容可掬,一顰一笑間,好似整個人都散發着柔和的光芒,烏黑的秀髮高挽成峨狀的髮髻,一根碧綠色的鳳釵斜插在其間。
此時就見這女子輕啟紅唇,目光流漣,正唱着一曲,那一眾孩童都靜靜的聽着,柳慕海雖然聽不太懂這女子唱的什麼?但是也覺得這女子聲音輕靈,宛如天籟一般,他站在後面,駐足傾聽,一時也聽得入神。
這時一曲唱閉,那女子眼光流轉,也看到柳慕海站在後面,朝着柳慕海微微一笑,好似海棠花開一般。柳慕海登時楞在那裏。
就見這女子來到柳慕海身前,輕聲道:「這位大哥,你也有興趣聽這詩曲嗎?」
柳慕海臉上微紅,呃了一聲,這才道:「是啊,這曲兒婉轉悠長,極為動聽。」
「真的嗎?這曲兒是我自己胡編亂寫的,到讓大哥見笑了。」
柳慕海愣愣的道:「不……不是啊,當真是吾的肺腑之言。」
這女子聽他講話用詞怪異,音調也頗為特殊,這才自己端詳了一下柳慕海,道:「這位大哥好面善啊,我們是否之前曾經見過呢?」
柳慕海頗為緊張的問道:「方才聽他們叫姐青鸞姐姐,敢問可是這渤海國上京鳳梧城的青鸞公主嗎?」
那女子笑着了頭,道:「正是,聽大哥所言,好似不是我渤海國人啊?」
柳慕海這才喜笑顏開,道:「啊,吾的確不是渤海人,吾在此是……正是來尋公主你的。」
青鸞公主奇道:「來尋找我的?我也覺得大哥有些面善,可是卻想不起來何時見過,不知大哥找尋青鸞所為何事?」
柳慕海趕緊跪倒,將之前的經過了一遍,青鸞這才想起有過此事,當即上前將柳慕海攙扶起來,道:「大哥不要如此多禮,那日我見大哥昏死在海邊,生死不明,這才施以援手,大哥不用如此在意。」
柳慕海被青鸞用手相扶,就覺得雖然青鸞雙手並無什麼力氣,但是用手一攙,還是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來。
這時旁邊一個孩童笑道:「青鸞姐姐,這位大哥哥一定是喜歡你了,你看他臉比紅布還紅,哈哈哈哈」
青鸞聽聞此言,眼上也是泛起一陣紅暈,輕聲喝道:「呃,虎子莫要胡言……」
那叫虎子的孩子此刻又是笑道:「啊哦,青鸞姐姐,你臉也紅了啊,難道你不喜歡虎子了,開始喜歡這個大哥哥嗎?」
青鸞假意嗔道:「啐,你們當真太頑皮了……」
那幾個孩童一看,笑着叫道:「青鸞姐姐生氣了,我們快跑啊。」着瞬間幾個孩子跑的是無影無蹤。
柳慕海這時道:「對不起,公主,方才是吾失態唐突,吾向公主賠不是……」着深施一禮。
青鸞臉色紅潤,輕聲道:「大哥不要多禮,這是孩子童言無忌,大哥不要放在心上。還不知道大哥怎麼稱呼?」
柳慕海頓時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耷拉下了頭,神情極不自然。
青鸞一看,道:「既然大哥有難言之隱,想必不方便告訴青鸞,那也無妨。」
柳慕海趕緊道:「不是,公主你誤會了,實不相瞞,吾名叫柳生宗矩。」
青鸞愣了一愣,道:「大哥這名字倒也稀奇,竟然是四個字的名字。看來的確不是我渤海人啊。」
柳慕海了頭,道:「公主,吾來自東海扶桑,請恕吾冒昧問一句,如果公主當時知道吾是扶桑人,還會救下吾嗎?」
青鸞頭道:「那時我只是見大哥昏死那裏,奄奄一息,能救人一命,自是青鸞之本性,又何曾想過所救之人是何來歷呢?」
柳慕海深受感動,嘴上卻又問道:「那公主如今知道吾是扶桑人,是否後悔救了吾呢?」
青鸞到被他這話問的笑出聲來,道:「大哥看來也是有些痴性,青鸞已經了,救人是救得性命,又哪管是哪裏的人呢?難道扶桑人的性命就不是命嗎?」
柳慕海奇道:「難道公主不怕吾是那倭寇海匪嗎?」
青鸞又是莞爾一笑,道:「怕?大哥要真是倭匪,青鸞自然害怕,不過當時大哥命在旦夕,青鸞又豈能見死不救呢?扶桑也是東海大國,雖然有人做了倭匪,但不代表扶桑國人人均是倭匪啊,你是吧?再就算是倭匪,那也是一條性命啊,或許他因此痛改前非,也是一場功德。不過如今看來,青鸞的確沒做錯,大哥雖然講話和渤海頗為不同,但是青鸞也能聽出大哥是個識禮之人,況且大哥雙眼透露至誠,定然不是那奸險的海匪兇徒。」
柳慕海聽青鸞如此來,眼中竟然泛起淚水,哽咽道:「得蒙公主所救,真是宗矩三生之幸。」完柳慕海就覺得眼中的青鸞身影讓自己無比傾慕,心中竟然升起了莫名的奇怪感覺。
青鸞望着柳慕海,見他雙眼通紅,眼含熱淚,輕聲笑道:「柳大哥,你當真憨直的可愛,青鸞不過直言相告而已,而你堂堂男兒竟然被青鸞的哭了。」話間紅唇微翹,笑靨如花。
柳慕海道此處,頗為害羞地道:「也不知怎地,那時吾望着她,心中竟然生出了傾慕之情。」着臉上通紅,不知是酒氣所致,還是心中的確有些窘態,秦蒼羽聽了,也不禁心中對青鸞公主頗為欽佩,笑道:「青鸞公主如此佳人,柳兄自然不免生出愛意,此乃人之常情。想必青鸞公主也對柳兄情有獨鍾了吧?」
柳慕海了頭,道:「是啊,吾何其有幸,青鸞她喜歡我率真直性,沒有心機,就是很多渤海人都比不上的,而吾因為傾慕青鸞,和她又是在海邊初遇,因此吾便改名為柳慕海,留在了鳳梧城中。唉,這恐怕也是上天諸佛給的考驗吧。」
秦蒼羽奇道:「柳兄為何如此來?」
柳慕海面帶哀怨之色,慢慢道:「吾和青鸞情投意合,日漸情深,但是青鸞貴為一國公主,而吾出身扶桑,現今又窮困潦倒,又有何資格……」
秦蒼羽擺了擺手道:「柳大哥,你莫要有如此想法,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和青鸞公主兩情相悅,這才是最為重要的,其他的又有何礙?」
柳慕海嘆了口氣,道:「唉,起初吾和青鸞也是和蒼羽你一般的心思,尤其如今吾和青鸞已經到了難捨難分之地,最終吾鼓足勇氣,去往鳳梧宮,面見渤海王,懇求他能把青鸞下嫁於吾,吾願意終生留在渤海,不再離開。」
秦蒼羽贊道:「自當如此,柳兄武功高強,又一表人才,最難能可貴的是公主也傾心於你,當真是一對神仙眷侶一般,不過看如今定是生有波瀾,莫不是那渤海王……」
柳慕海端起酒壺,又是喝了一大口酒,這才道:「蒼羽所不錯,其實渤海王倒也是個知書識禮,勤勉為政,愛民如子的好君主,因此青鸞的性子才會如此落落大方,也正因為如此,青鸞本以為她父王應該能夠接受,渤海王起初也並無門戶之見,同意見我。吾正當欣喜之時,報出身份,哪成想渤海王得知吾之身份後,極為震驚,大發雷霆之怒,將吾逐出鳳梧城,不得再來,同時將青鸞關在鳳梧宮,嚴禁她再見吾,吾在鳳梧苦苦哀求,卻最終被武士架出宮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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