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哈圖本來想推拒一下,但礙於她肩上有傷,不能撕扯,於是幾下之後,倒也是默允了。
本來我覺得雖然我有些心裏怪怪,但偷聽人家說話倒是不太好,而且我堂堂端王府九格格,我至於聽人小話嘛!
可我就是至於。
或許這就是女人的心,根本就攔不住的想知道,她和阿爾哈圖究竟關着房門在說些什麼。
於是我在他們進了房門之後,輕手輕腳的過去,聽他們房間裏,究竟說了什麼
趴在門邊上的我,隱隱約約的聽見靈陽說了一句:「你應該離她遠點!你現在每天和她一起睡都是危險!她會害了你的!」
阿爾哈圖漠然,沒說話,靈陽又再補充一句。
「等她長成了,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聽了這話的我心底里立刻是咯噔一聲,她在說我,她在說,讓阿爾哈圖離我遠點,省的等我長成了,把他吃了!
屋裏面似乎沒有人注意到我,但旁邊卻傳來輕輕的腳步聲。
「玉繡,你在幹嘛呢?」楚子鈺輕輕的靠近我,他大概是看見我在聽門縫,所以也沒大聲說話。
但,即便是這樣的音量也是足夠屋內的二人聽得清清楚楚。
靈陽的房門霍的打開,站在我面前的是,臉上帶着微微怒意的靈陽,她大聲的質問我:「你在這聽了多久了!」
「沒有,我只是剛剛路過。」我很淡然地轉過身去,和楚子鈺答話:「你怎麼到這兒來了?我還剛要去找你。」
「找我幹嘛?」楚子鈺有點納悶兒。
「找你出去走走呀,現在敵軍戰敗,我們溜達的好時候,不然過幾天打起來了,又是誠惶誠恐的沒處散心。」
「那你想去哪兒?」
我們倆正說着,我看見站在靈陽身後的阿爾哈圖,他也是微微有些生氣的模樣,瞪着我,一言不發。
或許是體內,總有一些魔性的原因,我總是會自己的人格和自己的人格起衝突,在心裏默默的打架。
「阿爾哈圖,你不介意我去和楚子鈺出門走走吧?」
他安靜了一會兒,最後回答了我兩個字:「介意。」
我心裏撲哧一笑,臉上卻是沒什麼表情,哼了一聲:「你憑什麼介意?就憑你現在站在別人的閨房裏?在她房裏和她聊的熱熱鬧鬧的?」
雖然他們兩個並沒有聊得熱熱鬧鬧的,但是我就是對那句離我遠點兒感到很不開心,之前若說我覺得我對靈陽的態度有些過分的話,那麼現在我毫不覺得我過分。
所以我沒有給他任何回答的時間,伸手拉住楚子鈺:「我們走。」和他一起離開。
阿爾哈圖沒有攔住我,楚子鈺自然也沒拒絕我,被我拉住手之後就跟着我一起走。
我們倆一起走到轉彎的位置,楚子鈺鬆開我的手,微微一笑:「玉繡,生氣的話就到此為止吧,!別到時候做了讓自己後悔的事。」
我略微沉默了一下,覺得他說的有道理,這隻狐狸平時看起來很鬧騰,但真正談起感情來,他是第一。
比如說做錯事,他永遠是第一時間道歉,並且裝得乖乖的,讓人家沒法說他他的情商,比我們整個院裏的人加起來還高。
「那我能怎麼辦?進屋去問問她為什麼叫他離我遠一點?」
「她叫他離你遠一點?」
「是啊,因為我是囚花嘛,我吃魔的。」我嘆了口氣,說話的口氣滿是憤憤:「可那也不是我願意的,更何況,這與她有什麼關係呢?她是站在什麼身份什麼立場說這話?是他娘還是他什麼重要的人?憑什麼管我們的夫妻事?憑什麼管他?更何況雖然我是囚花但我也是阿爾哈圖的妻子啊,現在我們已經結婚,真正該討論遠近的不該是我們關起門來說嗎?與她有什麼關係??!」
說着說着,連我自己都想像不到的歇斯底里,大聲的控訴着我遇到的不公。
體內的魔氣讓我的脾氣一直都處於一個不正常狀態,說發脾氣就發脾氣,我也知道我控制不了,所以此時我站在這兒和楚子鈺說話,卻沒和阿爾哈圖發火。
楚子鈺知道我難受,但貌似因為上次的事情而不敢碰我,只是暖心一笑,摸了摸我的頭:「都說了,我會永遠陪着你。」
「可問題是」我咬了咬唇,覺得接下來說出的話可能會有些傷人,卻還是說了:「我不想要你陪着,我只想要我丈夫。」
楚子鈺歪了下頭,沒有我想像中的受傷表情,更沒有什麼別的情緒,只是仍舊一下下的摸我的頭。
「玉繡,你要知道,我向你保證了,永遠不會離開你。你也可以這樣做,去向他保證。只要你不離開他,你還怕他會被別人搶走嗎?」
「我怕,我當然怕!她長得那麼漂亮!還和阿爾哈圖是朋友!還總對他撒嬌!甚至對他說讓他離我遠一點!本來一開始我還覺得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今這事兒發生之後,我覺得我一點都沒有,度君子之腹,我根本不是小人,她才是小人!要人家離自己妻子遠一點的小人!!」
「是是,玉繡。」楚子鈺默默地聽着我發脾氣,最後在我嚷嚷了之後,對我輕聲說:「你猜,你丈夫是不是在意你的?」
「當然!」這是哪用猜?我覺得他肯定是在意我的!
「所以他既然在意你的話,你發着脾氣離開,他會不會擔心??」
「可我和你在一起呀」
「哈哈」他似乎沒忍住,朗聲而笑:「那他會更擔心吧!!」
我有些迷茫,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卻見他突然伸出一隻手,藏在衣裳底下,用只有我能看見的小幅度,小心翼翼的指了指某一個方向。
我看到了那邊有個熟悉的身影,躲在看不見的陰霾里。
阿爾哈圖在默默的跟着我。
我心一驚,慌裏慌張的捂臉道:「那我剛才吵嚷的話他不是都聽見了!」
楚子鈺一彎唇:「人家一個外人都敢說讓他離你遠點兒,你一個妻子,有什麼不能說?」
「我」
「去吧,去找他。」楚子鈺退了一步,側頭示意我過去:「和他說清楚便是了,夫妻之間沒什麼可藏着掖着的?」
說實話,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像是背地裏說人壞話被抓到了似得,一步一步走過他身邊,低着頭。
「玉兒。」阿爾哈圖一向臉皮厚,即便是這樣的情況,也都是他主動開口。
「嗯」我小聲的回應了一句:「對不起阿爾哈圖」
我心裏想,我真是慫啊,在楚子鈺勉強可以大聲發脾氣,我卻不敢和阿爾哈圖爭辯。
阿爾哈圖似乎知道我很委屈,主動伸手抱住我:「她說的話,我並沒答應。」
我詫異的抬頭看他,覺得他說的這話鋒好像有些不對,旋即便是語出驚人。
「若你不高興,我讓她走就是了。」
「讓她走?」我一愣,幾乎不相信這是我自己的耳朵所聽到的:「你能捨得趕她走?」
阿爾哈圖略有些沉重的笑了笑:「這有什麼舍不捨得的,何苦為了外人,惹怒了我最愛的人。」
最愛的人。
這話說的我心裏所有的苦澀全都一陣風颳走了似得,眼淚嘩啦啦的就流下來了撲進他懷裏,卻只會喊他的名字。
「嗚阿爾哈圖」
「行了。」他伸手,用袖口把我的眼淚全都蹭乾淨,拉着我轉回庭院,嘴裏訓着:「你又沒問我什麼意思就哭,就鬧,還不理我,我也很怨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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