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淵凔推開門走了進來。
白若楓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不是貴客,你最多算個不速之客。」
沈淵凔沒有因為白若楓的話表現出任何的不耐煩,不在意的笑了笑。
白若楓沒有立刻攆他走就說明他並不排斥自己,當然,僅僅只是在合作的事情上面。
沈淵凔很清楚,如果不是他阻止方栩將莫熙有的舉報撤回,那麼白若楓對他的態度絕對會是那種一見面就直接撕起來的人。
他不想跟白若楓為敵,尤其白若楓還是個瘋子,一個瘋起來玩命的瘋子。
「說吧,你為什麼知道我在這裏。」白若楓找了張椅子坐下說道。
他沒有問沈淵凔「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是因為他覺得沈淵凔不會知道自己的生日,否則他一定是備了份大禮過來的。
「別忘了滿江樓好歹也有我沈家的股份,誰預定的包廂都瞞不過我。」沈淵凔笑了笑。
「你調查我的行蹤?」白若楓面色一冷。
「那倒不是,只是湊巧看見有人以你的名義預定了一桌酒席,還有你那幾個朋友都來了。」沈淵凔解釋道。
白若楓相信沈淵凔沒有這個膽子調查自己,他了解自己的性格,一旦被白若楓發現或者察覺他干涉到自己的生活,那麼白若楓會毫不猶豫的把他列在黑名單上,且是永久的。
「你來這裏幹什麼,不要告訴我你是來蹭飯的。」白若楓淡淡說道。
「當然不是,我是來送禮的。」沈淵凔笑着說道。
白若楓一愣:「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沈淵凔看了一眼牧可馨:「我剛才看見她提着蛋糕進來的,猜也猜得到了吧。」
白若楓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實話,他並不想沈淵凔出現在他的生日會上。
可是這裏是人家的地盤,人家還是來送禮的,於情於理都沒法攆他走。
「好吧,你來送什麼。」白若楓看了一眼沈淵凔身後的侍者,問道。
蘇畢之對沈淵凔送什麼沒興趣,但是詩莫琛跟慕傾琦倒是比較好奇。在他們的認知當中沈淵凔的背景好歹也是國防部,不弄點價值連城的東西還真對不起他的身份。
不過讓他們失望了,沈淵凔並沒有送什麼價值連城的東西。
身後的兩名侍者走上前,一人手裏拿着一卷紅色的宣紙。
兩卷紅色的宣紙宛如兩條紅龍蜿蜒而下——那是一副對聯。
上聯:敬天地,胸中坦蕩敢問鼎;
下聯:致宇內,心存高遠氣自華!
這一副對聯是用來形容人氣宇軒昂,為人坦蕩,沈淵凔的意思就是希望白若楓能不計前嫌的跟自己合作。
「這可是我親筆御提的一副對聯,買也不買到。」沈淵凔笑着說道。「這份禮物不知道白會長滿意嗎?」
筆鋒蒼勁有力、力透紙背。一筆而下,觀之若脫韁駿馬騰空而來絕塵而去;又如蛟龍飛天流轉騰挪來自空無,又歸於虛曠。怎麼看都是一副上好的對聯。
白若楓沒有想到沈淵凔也愛好書法,這方面倒是跟自己有同樣的嗜好。
不得不承認,比起方栩陳和這兩個沒腦子的東西沈淵凔算是聰明的了。他如果送的是金銀珠寶貴重的禮物,白若楓可以以此為由拒絕不收,那也就是說表明了還不信任沈淵凔。但是他現在送一副親手寫的對聯,白若楓就沒有理由不收。
論貴重,這是沈淵凔筆下的,論誠意,這是他親筆御提的。白若楓只要收下了這份禮物等於是跟沈淵凔拉進了距離,而且他沒有理由拒絕。
而且紅色本就是喜慶的顏色,沈淵凔用紅色宣紙來給白若楓寫對聯,寓意也是吉利的。
白若楓收下了那副對聯,現在如果他客氣,沈淵凔會認為他沒有合作的誠意。
滿江樓本來就是沈家的地盤,沈淵凔見到是白若楓生日,乾脆連單也免了,倒是能省下不少錢。
沈淵凔既然都來送禮了,那白若楓自然是要請他入座。
沈淵凔剛坐下,白若楓的手機就響了。
「稍等,我接一個電話。」
白若楓站起身子,剛接起電話臉色就變了。
石泰在電話另一頭焦急的喊道:「會長不好了,又有人來找麻煩。」
「找麻煩?」白若楓拍案而起,沈淵凔也是一愣。
自從陳和的事情以後白若楓就把自己的電話給了石泰,讓他在遇到麻煩的時候隨時通知自己,自己好去救場。
以為又是學生會的人,白若楓冷冷的看了一眼沈淵凔,問道:「這次又是誰,還是學生會的人嗎?」
「不是,好像是榕軒的校霸,而且背景還不小。」
「莫小鷗呢?」
「副會長好像不在學校,我也找不到人幫忙,就只好給你打電話了。」
「等我回去。」白若楓沉聲說道。
熟悉白若楓的人都知道,這是他憤怒的一種狀態。
「什麼事情?」沈淵凔問道。
「有人來世紀末找麻煩了。」白若楓說道,聲音中泛着冷意。
他以為自己在榕軒站穩了步伐,沒想到還是有來挑釁的人。
幸好來找麻煩的不是學生會的人,否則白若楓一定會認為沈淵凔是一個明面上一套背地裏一套的騙子,恐怕在滿江樓就會跟他當場翻臉。
沈淵凔的為人白若楓雖說不是完全相信,但是身為軍人世家都會有自己的傲骨,這種明里暗裏捅人一刀的事情沈淵凔確實幹得出來,但是他只會對敵人,不會對朋友,雖然白若楓只能算作是他的合作夥伴。
「你們先走,我稍後就到。」沈淵凔說道,既然現在學生會跟世紀末是合作的關係,那麼世紀末的事情他就不能袖手旁觀了。
白若楓跟蘇畢之幾人匆匆從滿江樓里走出來,牧可馨開着她的蘭博基尼飆車到了榕軒門口。
一進校門白若楓不是回世紀末總部,他聽着電話里石泰的口氣好像很焦急,而且周圍雜亂的聲音似乎不止他一個人。
「喂,石泰你在哪?」到了學校以後,白若楓撥通電話說道。
「會長,我在醫務室。」石泰說。
「醫務室?」白若楓一怔,旋即聲音有些憤怒。「誰把你打傷的?」
「會長,電話里不好說,你來醫務室吧。」
「好。」白若楓點頭。
掛下電話,蘇畢之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有人來世紀末找麻煩,還把石泰給打了。」白若楓深吸了一口氣,沉住自己心中的怒火。「走吧,先去醫務室。」
世紀末的幾個副會長跟骨幹列如像慕傾琦蘇畢之詩莫琛這樣的幾乎都來參加自己的生日了,世紀末沒有壓場子的人在,難怪有人敢來找麻煩。
一進醫務室的門,白若楓就跟風一樣的找石泰的身影。
「石泰!」
「吼什麼吼,這裏是醫務室不是音樂室!」醫務室的老師白了白若楓一眼,說道。
「不好意思······那個老師,你有沒有看見一個黑黑的小男孩?」白若楓問道。
「左手邊進去第三間休息室。」醫務室老師看了他一眼,說道。
「謝謝。」
得知位置以後,白若楓直奔休息室。
一推門進去,白若楓就看見了躺在床上手上還綁着紗布的石泰。
「會長!」石泰看見白若楓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樣,說道。
「發生什麼事情了?」白若楓抽了一張椅子坐下來,皺眉問道。
石泰嘆了口氣,講起事情的來由。
「初三有一個校霸叫姜啟嵐,這個人平時喜歡惹是生非,初二期末的時候因為惡意傷人被關進了少管所,最近才放出來。」
「他在學校里喜歡召集一幫自己班小弟收保護費,他的那群小弟不屬於任何一個勢力,就跟那些社會上的混混一樣在榕軒里遊手好閒,就因為他這學期剛回來所以不知道我們世紀末是新創立的勢力,認為我們是軟柿子好捏,剛才張羅了一幫小子來總部收保護費,我們不交,他們就動手打人了。」
「我聽說過這個人。」沈淵凔推門走了進來。「這個叫姜啟嵐的貌似有些背景,不然惹了事情進少管所不會這麼快就出來。他平時在榕軒里喜歡壓榨學生收保護費,學生會森羅團的人他不敢動,自然就把矛頭轉向了新生跟世紀末的身上。」
「榕軒的學生都應該有一定的背景吧,怎麼會被壓得死死的?」白若楓問道。
「這個姜啟嵐的二叔姜啟超貌似是明珠分局的一個局長,姜啟嵐惹了什麼事情全靠他出面擺平。」沈淵凔說道。
「有個當局長的二叔就敢這麼為所欲為了,看樣子他還是太囂張了一些。」白若楓冷笑。
「我為了不讓他們砸總部,只好給了一些我的生活費,但是還是受了傷······會長,我是不是很沒用?」石泰低頭說道。
「不,你做得很好。」白若楓笑着說道,石泰憨厚老實,這口氣就由自己來為他出好了。
「剛才他們收了你多少生活費?」
「五百塊。」
白若楓點了點頭,轉頭問沈淵凔:「那個姜啟嵐是幾班的?」
「九年級四班。」沈淵凔回答。
白若楓站起身,領着蘇畢之幾人走出了醫務室。
走到九四班的門口,教室里一片喧譁。白若楓抬頭看了看班級的班牌以及鎖着的門,轉頭對着蘇畢之幾人一笑。
「退後一點,慕傾琦,你跟我把門踹開。」
白若楓沒有稱呼慕傾琦為「領隊大人」而是直呼其姓名,這一點已經說明了他心中的憤怒。
轟!
巨大的一聲響,班級的門被狠狠踹開,整個九四班目瞪口呆的望着門口的兩男兩女。
白若楓拍了拍自己的褲腳,輕描淡寫的說道。
「哪個混蛋叫做姜啟嵐?滾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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