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橋。
只有死人才來的橋,生於黃泉路,橋上有一滄桑婦人名為孟婆。
在貝市,這是一家酒吧的名字。
別的酒吧氛圍喧囂,有脫衣舞女郎在台上搔首弄姿。而這家酒吧的人出奇的少。
他的裝修風格像是西式的古堡,紅磚牆壁,小壁爐。雖然是夏天但你進到裏面感覺到的不是炎熱卻是溫暖。
沒錯,溫暖。
這是所有的會員都是實名制的,哪怕你只是進來喝一杯咖啡也是需要登記的。
不管你是背景,不管你有多麼的牛逼,來這裏侍者只會對你說兩個字------登記。
玉家的專車把玉和黎送到奈何橋的門口,轉頭開進了提車場。
玉和黎邁開步子,抬頭看了一眼酒吧牌匾上耀眼的『奈何橋』三個字,大步走了進去。
「登記。」
走到收銀台前面,不等侍者開口玉和黎主動把自己的身份證遞了過去,看樣子就是常來的老客。
侍者面無表情,好像真的是來自奈何橋的死人一般。他接過了玉和黎的身份證跟會員卡,臉上才浮現一抹驚奇。
「白金會員,真是少見吶。」淡淡的說了一句,侍者抬頭看着玉和黎。「玉和黎先生,您的朋友已經在那邊等你了。」
說着,他指了指吧枱。
玉和黎笑着點了點頭:「謝謝。」
嘎吱-------
準備接過侍者手中的會員卡,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帶着一群小弟推開了奈何橋的大門。
來奈何橋的客人都是正確且低調,這是這裏的規矩。玉和黎瞧見進來的人嘴角不免掛起一抹冷笑。
一看就是新來的。
「小子,給我開瓶你這最好的紅酒。」領頭的那人嘿嘿一笑。
侍者頭也不抬,吐出兩個字:「登記。」
「你有沒有搞錯,我們老大來你這家店還需要登記?你知不知道我們老大是誰------」高個子旁邊一個瘦小的跟猴似的殺馬特跳出來說道。
侍者抬頭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登記。」
「看樣子是來找事的。」玉和黎笑着說道。「需要幫忙嗎?」
「不用,謝謝。」侍者抬頭衝着玉和黎一笑,對着高個子說道。「不管你是誰,來這裏喝酒都要登記,把你的證件給我。」
「我去你媽的,登記?還要證件?」高個子顯然沒了耐心,一拳朝着侍者轟去。
「這就是我的證件!」
侍者面無表情,在高個子的拳頭距離他鬧到不過五寸的時候,侍者突然動了。
身體側成一個詭異的弧度,然後一掌拍在高個子的胸脯上。
嘭------
看似輕飄飄的一掌卻將高個子狠狠震退幾步,一隻退出奈何橋的店,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高個子抬起頭,侍者的手裏不知何時多出一把匕首,冷聲說道。
「滾。」
幾個小弟抬起他們的老大就走。
玉和黎沒有把這一幕放在心上。在奈何橋的店裏總會有人來找事,這不過只是一段小插曲罷了。
吧枱的高腳椅上坐着一個男人,他帶着牛仔帽跟墨鏡,嘴裏叼着雪茄,穿着厚重的風衣,卻沒見他有一絲汗液。
大夏天的這樣一個人坐在連空調都沒開的奈何橋,是一件很詭異的時候。
男人的鼻子下面有一小嘬八字鬍,看上去有些滑稽。
玉和黎抽出一張椅子在他面前坐了下來。
「一杯孟婆湯。」玉和黎對着調酒師說道。
一杯橙黃色的酒擺在了玉和黎的面前。
「你不喝點嗎?孟婆湯,忘記前世之憂,我覺得挺適合你的。」玉和黎看着身邊的男人,笑道。
「交手了嗎?」面前的男人開口問道。
「交過了。」玉和黎回答。
「他怎麼樣?」
「很強,至少能打敗只用五成力量的我、」玉和黎笑道。
「我很少見你誇獎一個人。」男人說道。
「我也很少見你敗給一個人。」玉和黎說道。
「那只是失誤,不是敗給他。」男人抽了一口雪茄,摘下他的墨鏡,左眼旁有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
「那次在明珠,你為什麼會失誤?」玉和黎問道。
「摩羯,注意你的口氣。」男人皺了皺眉。「我不喜歡聽你提起我的失敗。」
「天蠍,你也別太自傲。」玉和黎學着他的口氣笑道。「不管怎麼樣,白若楓始終從你手中逃脫了。」
被稱為天蠍的男人冷笑一聲:「那又怎樣?殺他的機會以後多得是。」
「恐怕你沒機會了。」玉和黎說道,從口袋裏拿出一封密信。「這是組長最新下的命令。」
天蠍接過信件,拆開了。一行一行往下看,等他看完整封信的時候臉色格外凝重。
「大人確定他要這麼做?」
「確定。」玉和黎說道。
「他不是一直要我們殺了白若楓麼,為什麼這次又要------」
「注意你的口氣,你在質疑大人。」玉和黎淡淡說道。「天蠍,在組裏你可以自傲,但是在大人面前你不行。」
聽被稱之為摩羯的男人的口氣,白若楓那次在明珠車禍的幕後黑手似乎就是他。
此刻的玉和黎與在生日宴或者是在玫瑰花的玉和黎氣場完全不同,如果白若楓在場,一定會給予他兩字評價:危險。
「你上一次沒有取他的性命,以後就沒有這麼容易了。」玉和黎掏出手機,打開一條一條的信息給天蠍看。
「白若楓的背景調查清楚了嗎?」天蠍突然問道。
「他?他能有什麼背景,在榕軒貴族學校上學的一個學生罷了。」玉和黎說道。
「一個普通學生能讓大人瞧得上,說沒點背景什麼的我都不信。」
「好了,大人的決定不需要你我質疑,做好自己本分的事。」玉和黎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在桌子上留下一張一百的紙幣離開。
一百紙幣旁邊還有一張照片, 上面是白若楓。
天蠍看着照片上的人,最近勾起一抹弧度,那是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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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楓揉了揉腦袋,頭頂傳來的劇痛讓他覺得頭暈目眩。
摸了摸額頭,白若楓才發現自己的手上全是血。
他的頭頂似乎受到了撞擊,鮮血順着他的額頭滑下來。
「葉小小,葉小小------」白若楓反應過來,開始不斷搖晃身邊的葉小小跟謝經雲。
「我沒事。」葉小小的聲音有些虛弱,但並沒有受傷。
坐在駕駛證的南槍一腳踹開車門,跌跌撞撞的下車又把坐在車裏的幾人扶出來。
就在葉家的車跟商務別克即將撞到了時候,南槍打轉方向盤,一頭撞在了高架橋的柱子上。
車子已經完全報廢,但幸運的是車上的人幸不辱命。
幾人從車上下來,白若楓抬頭就看見那輛商務別克停在了原地,好像猛獸一般盯着眾人。
商務別克的後面一輛又一輛黑色的汽車將他們包圍起來,像是包圍着無法逃脫的獵物。
咔-----
商務別克的車門打開,從車上先踏下來的是一隻穿着高跟鞋的腳,緊接着一個穿着黑色緊身衣,一頭黑髮的女人出現在他們面前。
她長得很像漫威電影的『貓女』但是比貓女更加性感,給人一種危險的氣息。
性感,神秘。
還有致命。
「閣下是誰?」南槍皺了皺眉頭,手中握着的手槍子彈上膛,將白若楓三人擋在身後。
其他黑色車輛上下來一名又一名黑色西裝男人,站在女人的周圍,好像士兵保護女王一樣。
女人沒有去理會南槍的問題,她一撩長發,笑着打量南槍身後的人。
「你就是白若楓?」
「你是誰?」白若楓皺了皺眉。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死人不需要知道那麼多。」
女人一笑,嫵媚的說道。
南槍冷笑一聲,舉起手槍瞄準了女人。
砰------
女人的眼光異常犀利,南槍舉起槍的同時她也從腰間拔出槍,瞄準的不是白若楓卻是葉小小。
「這可是今晚要綻放的第一朵火花,我可不想這麼快就結束。」女人眨了眨睫毛,笑道。
「把槍放下。」南槍說道。
「你先放。」女人笑道。「我知道你是誰,南槍,江州曾經的神槍手,現在歸屬於葉家跟謝家,對吧?」
接着,她又說道。
「把槍放下吧,我一槍打死你小姐你當然有機會可以打死我,但是------如果你覺得要犧牲你家小姐來換我的命是一件平等交易的話,我不介意你開槍。」
「你一槍只能打死我一個,我這裏還有這麼多人,你們今晚一個都跑不掉。」
「讓白若楓出來。」女人朝着南槍一笑,性感的紅唇努了努。
南槍剛想說話,白若楓攔住了他。
緊接着他站在了南槍面前,他的站位很獨特,正好擋在南槍跟葉小小面前,女人要是開槍只能瞄準自己無法瞄準其他的人。
她打量着白若楓,旋即一笑。
笑容動人,像黑色的曼陀羅花一樣致命。
「我真是想不通,為什麼大人他會覺得你有資質。」女人笑着說道。
不給白若楓提問的機會,她又說:「上次在明珠沒有殺了你真是可惜,你覺得你這次還有那麼好的運氣嗎?」
「你是上次策劃暗殺我的主謀之一?」白若楓問道。
「我還以為你真把那次當做是一個意外呢。」女人把玩着手裏的槍,目光瞥了瞥白若楓。
「你是誰。」
「不要這麼着急問問題嘛,遊戲時間還很長,你見過哪個勇者一開始就直接得到寶藏的嗎?」女人笑道。
」勇者都是需要練級的,一路小怪刷上去。」白若楓說道。
女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我似乎先應該放你走呢。」
接着,她又搖了搖頭:「算了,還是早點結束遊戲吧。」
說着,她的槍瞄準了白若楓。
「這是今夜綻放的第一朵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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