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人,對於牧可馨而言不過只是抬抬手掌揮揮手腕的事情,只要她願意,隨便拋個媚眼有無數的男人衝去撅着屁股把臉送去給她抽。
不過,牧可馨不喜歡抽帥哥,她喜歡抽賤人。
準確的說,不管是賤人爛人不是人只要是她看不順眼的,她通通都要抽。
男女老少只要是敢在她面前犯賤的,心情愉悅時最多損你幾句,心情不愉悅的話來是給你一巴掌。
但是抽人歸抽人,牧可馨從來不喜歡傷及無辜。
她知道白若楓的事情是加藤逸一手主謀,知道他被抓緊東京市局是加藤烈幹的好事,所以她只抽加藤烈,不抽加藤家族的其他人。
一個女人,如果她喜歡不分是非的一鍋端了,那算她有再大的背景再強的實力長得再好看,也不會受人待見。
牧可馨抽人抽了那麼多年,手法技巧早已經練得爐火純青可謂是手到擒來,舉起手掌有排山倒海的氣勢。
但是,抽了那麼多次,下手狠了那麼多次,牧可馨頭一次抽人想要哭。
她當然不是因為手掌抽紅了哭,她是因為心疼。
心疼誰?白若楓。
牧可馨清楚,她現在扇的這些耳光不是替自己扇的,是替她的侄子扇的。
一開始她只是生氣,然後扇着扇着,她覺得委屈。
這孩子是不是缺心眼啊?被抓緊局子裏了都不知道給自己打電話,還是等到從局子裏出來才通知自己。
牧可馨都很難想像,白若楓在東京市局是有沒有吃苦有沒有受傷。
加藤家族的手段她很清楚,從來都是威逼,沒有利誘。
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本經歷悽慘,爹媽一個不在了另一個又不肯相認,自己姐姐的兒子說難聽點不是王子也勝王子了,這都被一群什麼阿貓阿狗壓着欺負啊?
於是,她越抽越用力,越抽越生氣。
她在替白若楓委屈啊,在他最需要自己的時候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不在他身邊,白山出事的時候是一次,貝市他被人追殺又是一次。
這次他被抓緊東京市局了,還被逼着去打黑市拳了,要不是蘇家那丫頭告訴自己她還完全不知情。
她不是惱火,是憤怒。
憤怒之餘,又充滿了自責。
於是,她把怒火全部都傾瀉在了加藤烈身。
把加藤烈嘴角都抽腫了牧可馨才漸漸消氣,呼出一口氣瞪着他,微微發紅的眼圈很快隨着眨了兩下的睫毛漸漸褪去。
「扇完了嗎?」雖然大半邊的臉都腫着,加藤烈依然是笑着說道。
牧可馨冷笑道:「扇完了,你可以滾了。」
「我們走。」加藤烈領着加藤家族的人轉頭走。
「我知道加藤家族睚眥必報,但是同樣的,你是瘋狗,我也是屠夫。」加藤烈的腳步即將邁出會議室的時候,牧可馨再次說道。「如果還有下次,我不介意做一個女瘋子女魔頭,把加藤家族從東京這塊地抹去。」
加藤烈的腳步頓了頓,手掌緊握,卻終究沒有轉身反駁,快步離開了。
目送加藤家族的人消失,牧可馨轉過身,笑眯眯的看着藤柏的高層,對着松尾和人說道:「你們還要繼續待在這裏嗎?」
笑容很美,也很媚。
但是,稍微有些眼裏的人,將她眼神里的那份冷意盡收眼底,全部賠笑着站了起來。
「作業還沒改完,先回去改作業了------」
「我還有幾個重點沒講,回去課了------」
「我跟朋友有約,不奉陪了------」
一群平日裏不拘言笑的爺爺大叔們全部鞠躬盡瘁巴不得把這一輩子全部的笑容都笑完,哈腰點頭的說道。
能夠在加藤家族的地盤喝走加藤家族的人以及藤柏的人,也只有牧可馨有這能力了。
「松尾校長,惹出事情的加藤逸不管怎麼說還是你們藤柏的學生,我希望下一次不要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否則,我去藤柏坐坐。」牧可馨搭着下巴,笑着對松尾和人說道。
剛才已經見識了牧可馨對加藤烈的那份彪悍,松尾和人是再也不想去招惹這個女魔頭了。
開玩笑,她要是來藤柏『坐坐』的話,他這學校還要不要了?
「牧-----女士放心,我保證,不會了。」吸取了加藤烈喊人牧小姐被劈頭蓋臉一頓罵的教訓,松尾和人賠笑着說道。
「很好。」牧可馨滿意的點了點頭。
松尾在東京教育界跟政治界的影響力非尋常,雖然只是市級的,但是能讓他哈腰點頭的人還真不少。
兩撥人馬全部撤離後,牧可馨才快步走到桌子前抽出一張椅子,坐下來翹起了二郎腿。
「累死了,真是累死老娘了。」牧可馨嘆了口氣,從包里掏出小鏡子開始補妝。「我這傾國傾城的容貌全被東京這鬼天氣給糟蹋了,罵人罵的口渴死了,蘇家丫頭,給我杯喝的。」
蘇畢之遞過去一杯果汁。
牧可馨接過來,咕咚咕咚的喝完以後,又從包里掏出一支口紅抹啊抹。
谷明宇現在已經不僅是吃驚了,能喝退加藤烈,嚇走松尾和人,還叫蘇家大小姐『丫頭』。這個女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行了,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罵也罵了氣也出了,該去看看我家小楓了。」牧可馨挽着包包笑着說道。「蘇家丫頭,這次記你一大功,及時通風報信,真是愛死你了。」
谷明宇本想打聲招呼拉攏一下關係,牧可馨當然看出了他這點小心思,這個女某頭怎麼會給他機會呢?不等谷明宇開口,牧可馨站起來踩着高跟鞋蹭蹭蹭的往門口走去。
「穿着高跟鞋都能走那麼快,這女人。」谷明宇苦笑了一聲,轉頭問身旁的蘇畢之。「這位女士跟白若楓是什麼關係啊?看她這架勢,顯然連加藤烈都懼怕她。」
「你沒聽她說啊,小姨,親小姨。」藺碩湊過來說道。「吃驚吧?白若楓那小子還有個這麼漂亮的小姨。」
「小藺子,看在你嘴巴那麼甜的份,晚我請你們吃飯。」已經走出去的牧可馨哐哐哐的又走了回來,探出腦袋笑道。「蘇家丫頭跟慕家的小野貓,一塊來哦。」
說完,她又快步走了出去。
谷明宇更加吃驚了。
不僅認識蘇家的蘇畢之,連慕家的慕傾琦她都認識?
而且,還叫慕傾琦小野貓?
「好的。」慕傾琦笑着答應。
有這樣一個如妖孽般的小姨,白若楓究竟是什麼身份?
經歷了今天的事情後,對於白若楓這個人,谷明宇的好心更加加重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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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楓傷得不重,雖然骨頭受傷,但是還未達到骨折的程度。
跟他起來,加藤逸的情況慘多了。
小腿骨折,手臂骨折。這些傷雖然沒什麼,但是放在他一個富家少爺的身很受罪了。
他的心軟令白若楓自己都感到吃驚,在那種時候,他居然沒有一棍子要了加藤逸的命。
確實,那個時候他已經殺紅了眼,但好在他控制住了自己。
白若楓打過的人很多,但是,他終究沒有殺過人。
雖然在貝市看慣了生死,在明珠看慣了爾虞我詐,但是這些悲哀的可憐的被虐死弄死的人,終究只是看看,而不是他親自動手的。
他打人,但是他不殺人。
他能心狠的像個魔鬼,但是如果要他下手殺人,他又會暴露出最軟弱的一面。
靠在床頭,白若楓思索着當時的自己到底是什麼想的。
他沒有想法,或者說,是潛意識裏阻止了他下殺手。
難道在自己的潛意識裏,加藤逸還是情有可原的?
搖了搖頭,白若楓立刻否定了自己的這個解釋。
可是,自己為什麼又會手下留情?
眉頭微微皺起,白若楓盯着窗外的天空,病房的門外傳來喧鬧聲。
雖然是日語,但是白若楓大致能聽懂一些,似乎是護士跟什麼人起了爭執。
下床,白若楓正打算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房間的門被哐的一聲推開了。
望着出現在門口的人,白若楓一愣,笑了。
「你怎麼來了?」
「我要是不來,你是不是還打算把受傷的事情瞞着我?」牧可馨沒好氣的把手的牡丹花甩給白若楓,白若楓雙手一攤接在了懷裏。
白若楓不是很明白牧可馨為什麼每次來看自己都喜歡送花,次是月季,這次是牡丹,送的花一次一次粉紅瑰麗。
「誰讓你起來的?躺下。」牧可馨指了指病床,命令道。
白若楓乖乖躺了病床,問道:「剛才病房外的動靜是你鬧的?」
「是的。」
「你沒為難人家護士吧?」
「幾個瘦胳膊小腿的護士還想攔住老娘?真是笑死人了。」牧可馨隨意的撩了撩頭髮,盯着白若楓問道。「傷哪了?」
「-------」
「我問你傷哪了?」
白若楓沒有說話,他怕牧可馨像次一樣衝來扒自己的褲子。
指了指自己的胳膊,白若楓又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牧可馨撲來,拽住白若楓的一隻手,看見手臂處的淤青之後心疼的問道:「疼嗎?」
白若楓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牧可馨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聲抱住白若楓,淚水跟訓斥全部打在他身:「疼疼,痛痛,我是你小姨啊,你跟你親小姨還裝什麼堅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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