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畢之猶豫了。
她知道這次交流會非同一般,否則蘇祁鶴也不會讓自己代替他前來。
防止會議途有手機鈴聲這種不和諧的聲音而保管通訊設備,本來是非常合理的一件事情,在一般情況下蘇畢之也不會拒絕。
但是此刻,加藤納美是直接提出讓她來保管自己的手機。
「怎麼,蘇小姐是不信任我麼?」加藤納美微笑着說道。
蘇畢之還是猶豫。
手機這種私人物品,裏面包括了很多個人私隱,甚至包括跟各個集團的聯繫方式與合同資料。
雖然蘇畢之的手機安全系統找人親自設計過,但是整個東京不見得沒有人能破解開。
只要東京有這個人,加藤家族能找出來。
「如果您不信任我的話,我們也有專業的安保系統可以幫您保管。」加藤納美微微一笑。
「不必了。」蘇畢之將手機關係,遞到了加藤納美的手機。
「感謝您的信任。」加藤納美微微鞠躬,對着蘇畢之做了一個非常標準的禮儀手勢。「交流會要開始了,請您入場吧。」
「恩。」蘇畢之轉身步入大廳。
目送着蘇畢之的身影入座,加藤納美關大門,掏出手機給加藤逸發了一條信息。
翻譯成,意思是:任務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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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都新宿大街。
位於市心地帶,人流繁華,商業的天堂。在這條長達九百米的街有一百二十家店鋪,從酒吧迪廳到食品雜貨,應有盡有。
摩天大廈離都新宿大街不遠,幾人在送達蘇畢之以後便來到了這條步行街,開始了所謂的淘金之旅。
說是淘金,說白了其實是逛街。
「快點,還有半個小時八點了,我們只有兩個半小時的購物時間了。」慕傾琦看了一眼表,說道。
「哪家店?」白若楓問道。
慕傾琦指了指她面前一座百貨大樓。
從進入百貨大樓到出來只用了半小時,也是說慕傾琦跟肖芷若逛完一棟七層高的商業大廈只花了半小時。
白若楓一直認為牧可馨逛街的時間已經夠短的了,沒想到還有她更短的。
慕傾琦的眼光很好,平均一層樓十幾家店鋪,她只需要掃一眼能知道這家店的衣服質量,品牌以及值不值得購買。
這樣算下來,半個小時逛七層,除去一樓的珠寶店跟七樓的美食店,平均六分鐘一層樓。
拎着大包小包的從百貨樓里出來,白若楓問道:「下來去哪?」
慕傾琦失望的搖了搖頭:「我還以為新宿大街的商店進貨要國內快,結果還不國內的商場呢。」
「那也沒見你少買。」白若楓努了努嘴,指了指自己手裏幾個用紙袋裝着的lv包包。
「來都來了,總不見得空手而歸吧。」慕傾琦笑着說道。
「有錢人啊。」白若楓無奈的搖了搖頭,雖然他也不算窮人,但是還沒有達到慕傾琦這種隨意揮霍的地步。
交了加藤逸的醫藥費以後白若楓卡里還剩下不少錢,可是他也沒有打算在東京街頭買東西。
有那時間白若楓寧可回到國內去買,自己的錢絕對不讓日本人賺了。
「不錯,你這個隨從還是很靠譜的。」慕傾琦大大咧咧的拍了拍白若楓的肩膀,勾着他的脖子朝着街角走去。「走,犒勞犒勞你,我請客喝東西去。」
「傾琦姐,你看那個。」肖芷若拉住了她,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小店鋪。
店鋪的門口豎着一塊牌子,面居然以的大字為主,下面才是日飛翻譯。
這家店看去頗為雅舊,跟新宿大街其他繁華的門面簡直是個怪胎。
牌子寫的是:花瓶姑娘藝術表演。
「走,過去看看。」白若楓拎着東西走了過去。
「花瓶姑娘,身高四十五公分,自幼在花瓶里長大,沒胳膊沒腿,平時只靠牛奶維持生命。能夠說話唱歌,能回答各種問題。」肖芷若照着面的一句一句往下念。
「想欣賞她神的魅力嗎?想知道她背後埋藏着怎樣的奧秘嗎?歡迎進來觀看這場盛大的術表演。」
「有意思。」白若楓笑着說道。「江湖把戲居然還延伸到日本來了。」
「進去看看吧。」慕傾琦饒有興致的說道,問門口守門的大叔。「大叔,門票怎麼賣?」
「華夏人?」守門的大叔一愣,笑着說道。「既然是同胞,給你打個折吧,三百日元。」
「給你一千。」慕傾琦打開錢包拎出來一張一千塊錢的日元。「不用找了。」
大叔喜笑顏開的接過了紙幣,拉開黑色的簾幕對着眾人說道:「進來吧。」
房子裏是一個小房間,在房間的一角有一張用磚頭墊高的方桌,桌子有一個方盒子,面蓋着黑布,顯得十分神秘。
「花瓶姑娘的身體很虛弱,從小在花瓶了長大,你們可以問她各種問題,但是切記,絕對不能觸碰她,更不許拍照。」守門人嚴肅的說道。
「好。」慕傾琦點頭說道。
大叔拉開門走了出去,只留下三人在房間裏。
白若楓拉開了方盒子的黑布,裏面是一個花瓶,瓶口出一個女人的頭顱完整的出現在面。
「啊-----」肖芷若大叫一聲,嚇得後退了幾步。
女人的頭顱紅潤且富有靈氣,正對着眾人施展笑顏。
「你是誰。」白若楓開口問道。
「我是花瓶姑娘。」花瓶瓶口的頭顱一笑,說道。
她的聲音很小,眾人跟她僅僅只是隔着一米才勉強聽清。
「你為什麼住在花瓶里?」
「我從小身體殘疾,遇見一位算命大師,他將我的身體放在了花瓶里,靠着喝牛奶維持生命才活到了現在。」
「你今年多少歲?」
「十八歲。」
「你在這個瓶子裏已經十八年了?」白若楓問道。
「是的。」
「十八年,這個瓶子還是這麼幹淨,甚至連一點灰塵都沒有,我也想買一個。」白若楓笑着說道。
「萬物有靈,所謂淨只是肉眼看到的凡俗,真正的淨來源於內心,並非肉眼可見。」花瓶姑娘說道。
「答的不錯。」白若楓笑道。
慕傾琦撞着膽子前,看白若楓問了這麼多問題她也躍躍欲試:「花瓶姑娘,我未來會遇見我的真命天子嗎?」
頭顱笑着微微搖頭,說道:「小姐,緣分這種事情我無法預測,緣分由天不由我。」
「那你還知道些什麼?」肖芷若問道。
「我知道這個世界很多人不知道的,也不知道這個世界很多人知道的。」花瓶姑娘說道。
「你知道命嗎?」肖芷若接着問。
「命,源於本源,生於凡世。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花瓶姑娘說道。
「你能看透命?」白若楓問道。
花瓶姑娘笑着說道:「能。」
「那你來看看我的命吧。」白若楓站在她面前,笑道。
「緣起緣滅,緣深緣淺,緣聚緣散,悲歡離合,陰晴圓缺。」花瓶姑娘笑着說道。
「什麼意思?」
「你的一生,大起大落,此起彼伏,若是稍有不慎,必將英年早逝。」花瓶姑娘說道。
「我呸,你這是咒人呢!」慕傾琦瞪着她說道。「白若楓,別聽她的,江湖把戲而已,我們走。」
說着,她拉起白若楓往門口走去。
肖芷若回頭看了一眼花瓶姑娘,也跟着走了出去。
望着三人離去的背影,花瓶瓶口的那顆頭顱幽幽的嘆了口氣,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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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口的露天茶座,白若楓靠着座椅,心情有些沉重。
「你不會真的相信這些江湖騙子的話吧?」慕傾琦問道。
「不是。」白若楓搖了搖頭。
「那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他們是如何營造出一個花瓶姑娘的騙局的。」白若楓說道。
「我大概知道一點。」肖芷若說道。「剛才我嚇到了,所以沒有想那麼多。不過事後想一想,我覺得還是這個花瓶姑娘的把戲我大概猜到了。」
「說說看。」兩人同時看像肖芷若,白若楓說道。
「這個騙術利用了光的折射原理,只需要一個簡單的實驗能揭秘騙局。找兩塊正方形玻璃鏡子,將鏡子拼成直角,光面向外,豎在桌子,然後把一個一尺來高的花瓶放在兩塊鏡子的相交處,讓剛才那個女人站在鏡子後面,身體剛好被鏡子擋住。 」
「因為花瓶姑娘的身體被鏡子擋住了,我們剛才看到的是兩面鏡子對半圓布幔的反射影像,看去花瓶四周都是空間,而人頭好像長在花瓶。 」肖芷若解釋道。
「再加他們剛才用的燈光非常虛幻,讓人很難找出破綻。我是偶然看見頭顱跟瓶口間並沒有脖子所以才想到可能是利用了光學。」
「果然是騙子。」慕傾琦憤憤的起身。
「你幹嘛去?」白若楓拉住她。
「揭穿他們的騙局啊。」慕傾琦轉頭說道。「我現在不揭穿,還會有更多的人受騙。」
「江湖把戲是這樣,你還非要一一去拆穿嗎?」白若楓笑着說道。「更何況我覺得剛才那個花瓶姑娘說的也並不是沒有道理。」
「什麼?」
白若楓嘆了口氣:「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有些事情強求不來,有些事情逃避不了。既然註定了要去面對,何必要給自己找那麼多藉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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