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楓順着他的目光望着,籠子裏面關着一個只穿着內褲的男人。
即便是在黑暗,白若楓也感受到了他身的殺氣跟血腥味。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難纏的對手。
「跟他打?」白若楓問道,口氣有些不屑。
這種語氣當然是說給加藤逸聽的,可惜他並不買賬。
「希望你在擂台也有這樣目無人的口氣。」加藤逸冷笑道。
白若楓注意到,籠子裏的男人看去雖然像是流浪漢,但他的手腕已經被鐵鏈勒出了淤青。
他不像是個人,倒像是一隻猛獸,一隻被圈養的猛獸。
白若楓本身被人稱之為瘋子,是因為他一旦拼命起來是真的不要命,被關在籠子裏的男人給白若楓的感覺也是這種。
別人不喜歡遇這個的對手,白若楓也一樣,他也不喜歡遇見跟自己一樣的瘋子。
如果說白若楓是瘋子,面前的人是野獸。
作為人的白若楓還保持着人性的理智,可是籠子裏的男人卻不一定了。
這種人要是打起架來他的腦子裏只有一個命令-----廝殺,直到把人殺死為止。
可以想像,他發起瘋來是一種怎樣的場面。
加藤逸之所以選一個這樣的人來做白若楓的對手原因也很簡單,他希望白若楓死在賽場。
這不是賽,這是一場戰爭。
在黑市拳賽打死人是很正常的事,參賽者場之前一般都會簽署生死契,沒有人會在乎他們的生死,人們在乎的只是自己壓在他們身的錢。
死了人,沒有人會為此善後,沒有人會為此負責。
在這種地方,你活着進來,出去不一定了。
可能是死人,可能是殘疾人,可能是植物人。
白若楓的目光注視着台的賽,很快,台的兩人分出了勝負。
輸的那名壯漢已經倒在了地,他雙手撐着地面,不斷的想要起來。贏的那名壯漢不斷的用手肘轟擊着他的頭部,每一下都如雷聲一般悶悶作響。
一下,兩下,三下。
第一下,把他的口水打了出來,第二下,把他的牙齒打了出來,第三下,把他的鼻血打了出來。
很快,擂台一片血光,這些血腥來自於那名壯漢的臉。
白若楓沒有閉眼睛,他望着這一幕,內心毫無保留。
他清楚,那名壯漢要經歷了,可能是一會自己要經歷的。
沒有人會對你的怯場而表示憐憫,好沒有人會為那名壯漢的死感到惋惜。
一條人命很值錢嗎?對於觀眾席的人而言,如果他們願意,在黑市隨時可以買到一條人命任由他們驅使。
「輪到你場了。」加藤逸捅了捅白若楓,說道。
白若楓淡淡的轉頭看了他一眼,一步一步走向了擂台。
每走一步,他的心情釋然一分。
等到他走擂台,感受着來自方的燈光跟周圍的喧鬧時,白若楓突然發現自己對這個世界有些陌生。
即便周圍都是人,即便周圍有不少華夏人。
白若楓感覺得到雖然語言不同,但是那些人口的不屑是一樣的,他甚至聽見了幾聲用鼻子哼出來的不屑。
然而令他覺得好氣有好笑的是,這些不屑的嘲諷聲居然還有自己的同胞。
「這么小個娃娃是誰家的?滾回去吃奶吧------」
「小小年紀的來打黑市拳,我家的女僕估計都他能打吧------」
「這怎麼找對手?要不給他把斧頭,他要是能夠舉起來算他贏?哈哈哈哈------」
「別逗了,人家可能是來表演雜技的-----」
加藤逸微眯着眼睛望着台的白若楓,他恨自己沒有讀心術這種本領。
如果有的話,他很想聽聽看白若楓此刻的心聲。
被一奶同胞所嘲諷,還是在這種情況下,他的心情一定很不好受。
白若楓越難受,加藤逸越高興,他越是被嘲諷加藤逸得到的滿足感越多。
在觀眾與白若楓的注視下,白若楓面前的鐵籠緩緩打開,那個着身體的男人站了起來,從黑暗一步一步朝着擂台走來。
他的步伐帶着殺意,帶着氣場,每走一步好像地板在轟轟作響。
等他走到白若楓面前時,白若楓才看清這個有點像流浪漢的傢伙不僅有結實的肌肉,還有接近兩米的身高。
在他面前白若楓是一個小孩,那種一拳只能打在他胸口的小孩。
於是,周圍又響起了一陣唏噓跟起鬨聲。
很顯然,沒有人相信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能夠擊敗地下拳賽里的野獸。
身高,氣場,氣勢,三樣東西幾乎沒有任何的可性。
等到裁判員表示可以下注的時候,下在白若楓身的注也少的可憐,直到主辦方把賠率提高到了三十倍,在白若楓身下下注的也不到十位。
三十倍,這已經是一個極大的賠率了,有些人相信幸運之神會降臨,所以拿着錢在白若楓身賭了一把。
白若楓一直注視着裁判員的口哨,直到他將其放進嘴裏,然後狠狠一吹!
刺耳的聲音立即響起,像是死神催命的鐮刀。
吹響口哨的同時,裁判聚在半空的手也落了下來。
掌落,開戰!
在這種地下拳賽,開戰預示着戰爭,手掌落下的那一刻起便已經沒有了任何拘束。拳頭要做到的規則只有一個,那是-----廝殺!
如同亡命之徒一般,喪心病狂的廝殺!
手掌落下的一瞬間,白若楓面前的壯漢已經朝着他沖了過來。
呈直線狀,沒有任何花哨的橫衝直撞!
他像是一條被斬斷了繩索的野獸,毫無理智的朝着白若楓撲過來。
白若楓能做的只有後退。
他沒法硬抗,硬抗的話吃虧的只能是自己。
在一連將白若楓逼退三四米後,壯漢終於出拳了。
拳法狠辣,掌風刁鑽。
泰拳。
白若楓一眼認出,壯漢打的是泰拳。
泰拳以敏捷與力量而著稱,刁鑽狠辣,出其不意。泰拳的最高境界是沒有章法,做到隨機應變的境界。
白若楓靜下心,他只有靜下心才能準確的應付這個被列為世界十大強悍格鬥術的拳法。
擂台本來不大,白若楓在避開了幾記凌厲的拳頭以後,轉眼被逼到了牆角。
擺在他眼前的路只有一條-----正面對抗。
壯漢的拳頭迎面而來,白若楓像一條泥鰍一樣身體下滑從他的襠部划過,不等壯漢反應他一個鯉魚打挺,一腳揣在壯漢的腰。
這一踹不但讓白若楓沒有獲得優勢,反而讓他更加吃驚。
他的腳感覺不是踹了肉體,更像是踹在了一塊鐵板。
壯漢快速轉身,一記拳頭朝着白若楓垂下去。
轟的一聲,白若楓快步後退,拳頭砸在地板,砸出一個窟窿。
「別躲啊,去跟他干啊------」
「是,躲什麼躲啊,這得打到什麼時候------」
「只會防守不會進攻,你算什麼男人------」
對於這些唏噓聲白若楓只是冷笑,這些人剛才還嘲笑自己的年紀,現在又諷刺自己不夠男人,
廢話,他要是夠男人現在應該沖觀眾席把這些吃裏扒外的華夏同胞給揍一頓。
你們要進攻是吧?好我進攻給你看。
白若楓深吸了一口氣,雙眼盯着壯漢朝着自己轟來的拳頭,腳掌在地板一踩,整個人以一種驚人的姿態朝着壯漢的頭頂一腳轟去。
要麼以命相搏,要麼自行認輸。
他在半空的身體好像是一隻老鷹,不同的是他沒有張開雙臂,而是用雙膝夾住了壯漢的腦袋。
人在頭部被攻擊的時候,下意識的反應是慌亂。
算他沒有理智,算他是一頭野獸,被白若楓夾住了頭部他像是一隻沒頭蒼蠅一樣在擂台亂撞,想要把肩的白若楓給摔下來。
白若楓當然不能如他的願,雙膝緊緊的夾住他的太陽穴,拳頭緊握,手肘朝着他的天靈蓋狠狠砸下!
嘭的一聲,響起一聲令觀眾席所有人都觸目驚心的悶響。
緊接着是第二聲,第三聲,第四聲-----
嘭,嘭,嘭,嘭------
白若楓眼神冷漠,此刻的他像是一台機器,一台毫無感情的機器,他能夠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是將對手擊殺!
魚死破,同歸於盡!
不是你死是我亡!
白若楓的力度沒有任何的收斂,他的每一個都用盡手臂的力氣,哪怕打的自己骨頭陣痛他也沒有停下的意思。
終於,壯漢發怒了,他大喝一聲,雙臂擒住白若楓的腰部把他狠狠甩了出去。
哐的一聲,白若楓的身體狠狠砸在擂台的角落。
木質的角落被砸出幾條觸目驚心的裂痕,白若楓抹去嘴角的一縷血跡,望了望呼呼喘氣的壯漢,將目光投向台下的加藤逸。
那種目光,是不屑,是殺意!
加藤逸的喉結滾了滾,雖然白若楓沒有開口,但是從他的眼神加藤逸已經讀出了他的意思。
等我打殘了他,下一個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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