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衛推搡着白若楓進入一間小型的隔間牢房,掏出鑰匙了鎖。
白若楓沒有反抗。
他清楚,東京市局不是明珠市局,在這裏他語言不通,根本沒有辦法更夠為自己申辯。
或許這是加藤烈用心的地方吧。
語言不通,沒有人脈,自己被關在這裏好被斷了翅膀的鳥拔了牙齒的老虎,四面楚歌,只能束手擒。
不給自己一點求生的機會,或者說是逃出來的機會。
算他對自己的身手有信心,他能打暈一兩個警衛,難不成還能打暈整個東京市局的警衛?
誰知道他如果強行逃脫會不會撞見一個像霍錦源那樣佩戴槍械的部級正職警官,到時候說不定把自己當殺人犯一槍斃了。
要真的那樣的話,加藤烈的目的也達到了。
把自己關進東京市局只是緩兵之計,白若楓可不認為加藤烈會大發慈悲的關自己幾天把自己放走。
囚禁自己只是第一步,至於第二步要看加藤烈的心情,以及狠辣程度了。
冰冷的鐵欄門隔絕了白若楓與外界的一切交流,唯一能夠交流的也只有被關在自己隔壁的一個大叔。
看他那樣子,白若楓也沒有心情去跟他嘮嗑。
沒必要,也不需要。
牢房的床頭有一個小小的窗戶,站在床可以往外看。
白若楓踩去,望着窗外的明月,雙眼清澈。
他的心情很複雜,又不那麼複雜。
這不是他第一次進局子,但是他第一次在局子裏過夜。
第一次是在海靜區分局,他因為打了姜啟嵐被他二叔姜啟超關進了審訊室,不過霍錦源去把他撈了出來。
可惜現在不是在明珠,不是在華夏,現在是在日本東京。
自己沒有跟外面的聯繫方式,算想找人他也只能聽聽天由命。
按兵不動不是白若楓的性格,但是現在他除了冷靜下來思考沒有別的辦法。
「小伙子,你是犯了什麼事被抓進來的?」
白若楓思索的時候,一聲淡淡的,略帶滄桑的問候打斷了他的思緒。
轉過頭,發問的卻是被關在自己隔壁的那個大叔。
「您是華夏人?」白若楓有些詫異。
「恩。」
不知道為什麼,異國他鄉的見到一個老鄉,白若楓有些驚喜又有些感動。
他總算不是一個人了。
白若楓從床抬下來,趴在鐵欄門問道:「大叔你是為什麼被抓進來的?」
「販毒,海洛英。同夥跑了,丟下我來背這個鍋。」男人苦笑了一聲,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白若楓沒有覺得面前的這個人活該,反而有些可憐他。
或許是因為剛才受了日本人的氣,現在遇見自己的同胞覺得他做什麼都是對的吧。
「為什麼?」白若楓問道。
「為了錢唄。「男人嘆了一口氣。「嘿,要是有經濟能活下去的話,誰願意幹這種事情?」
白若楓嘆了口氣,果然,是為了生存才去犯罪。
異國他鄉的,這得是遇到了多大的為難才會出此下策?
還是說,他那麼需要錢?
「錢很重要嗎?」白若楓開口問道。
「你這麼點大的孩子當然不知道了,錢多難賺啊,你現在是學的年紀,錢由你父母去賺。等你長大了,你也會體會到我們這個年紀的艱辛了。」男人望着白若楓,笑道。「真羨慕你啊,房間裏還有窗戶,還能看見外面的世界。」
「大叔,你累嗎?」
「累。」
「那為什麼不放棄?」
「放棄?」男人盯着白若楓,他的目光無堅定。「我有老下有小,家裏有妻子有女兒等着我去養呢,一個家的責任在我身,我怎麼放棄?」
「可惜沒有酒,不然我倒是想跟你小子喝一杯----我被關進來半個月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男人說道。「難得進來一個華夏人,嘿,還感覺挺親切的。」
白若楓笑了笑,或許這是緣分吧,他對自己的好感或許是來源於自己身華夏的血脈。
「對了,小伙子,你是怎麼被抓進來的?這可是東京市局。」男人問道,在他看來白若楓這個年紀最多是小偷小摸,謀點錢財什麼的,還不至於被抓緊市局。
「打架。」白若楓說道。
「打架?下手肯定很重吧,年輕人火氣不要那麼大,學會收斂一點脾氣對你有好處的。」男人語重心長的說道。「你把人打的很嚴重嗎?」
「還好,打斷了一隻手。」
「一隻手?一群人還是一個人。」
「一個人。」
「不至於吧。」男人有些不信。「打斷一隻手而已,你又不是弄出了人命,為什麼會被抓到市局來?」
「因為我打了不得了的人。」白若楓笑道。
「不得了的人?有多不得了?」男人饒有興致的問道。
「加藤家族您聽說過嗎?」
「聽過。」
「藤柏學院您知道嗎?」
「知道。」
「加藤烈您認識吧?」
「認識。」
「我打的是他兒子。」白若楓笑着說道。
「什麼?你打的是加藤家族的人?」
要不是有鐵門攔着,男人說不定會直接衝去搖晃白若楓,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的事了。
藤柏這麼有名的學院,東京誰不知道?
加藤這麼有名的家族,東京誰不忌憚?
加藤烈這麼心狠手辣令人聞風喪膽的變態,東京誰不避讓三舍?
他居然把他的兒子給打了?
「怪不得,以加藤家族的實力把你弄進市局一點也不難。」男人說道。「只是把你弄進來,出去難了。」
「他們從一開始沒打算放我出去吧。」白若楓淡淡說道。
「難說啊。」男人嘆了口氣。「你也真是,去招惹加藤家族,我在東京這麼多年,見過的華夏人里你是最有種的。」
「我把這當做是誇獎了。」白若楓笑道。
男人沒好氣的說道:「與其在我跟我嘮嗑不如想想自己自保了,招惹了加藤家族,他們肯定不會放過你。」
白若楓淡淡問道:「大叔,你怕死嗎?」
「怕死?我怕的要死。」男人自嘲的笑了笑。「這個世界要說真的不怕死的人,恐怕沒幾個。」
「我不怕。」白若楓說道。「如果加藤家族非要置我於死地的話,我一定會拼盡全力讓我們傷筋動骨,甚至是讓整個加藤家族來給我陪葬。」
「算我做不到,也會有人替我做到。」
如果換個人在他面前說這話男人或許會嗤之以鼻,但是白若楓說這話他卻不會。
不知道為什麼,面前的青年聲音雖然不大,但卻格外鏗鏘有力。
他的眼神很堅定,他的口氣不容置疑。
或許,他真的能夠成為一把利劍,一把能夠刺穿加藤家族心臟的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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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大學醫療研究所附屬醫院。
加藤逸躺在病床,一臉幽怨。
他被打了。
從小打到他頭一次被打。
藤柏里的那些老師教授全都因為顧忌他父親是藤柏的大股東不敢對他動手,這個世界還有人敢打他?
即便他再不願意承認,手臂傳來的疼痛在不斷的提醒他事實。
他不但被打了,還被華夏人打了。
還是被自己所嘲笑是『廢物』的華夏人。
那連廢物都打不過的自己是什麼?
「痛死了!人呢?給我止痛藥!」加藤逸在病房裏大吼。
只是被打斷一隻手喊疼,這得是有多嬌氣?
加藤逸越想越生氣,氣的想哭。
他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哪咽的下這口氣?
一想到白若楓看自己那憐憫的眼神加藤逸氣的牙痒痒,恨不得白若楓現在跪在他面前給他扇幾耳光。
扇了還不夠,要扇了再打,打了再踹-----算把他千刀萬剮五馬分屍都難解加藤逸現在的氣。
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個醫護人員端着止痛藥走了進來。
本來只是傷筋動骨的事情根本不需要用到止痛藥,但奈何這加藤家族的少爺太嬌氣。
「別給他,讓他長點教訓。」
加藤烈推開病房的門走進來,瞥了一眼加藤逸淡淡的說道。
「爸-----」
「把你這幅不爭氣的樣子收起來,連這點疼痛都忍不了以後還怎麼繼承我們加藤家族的大業?」加藤烈冷哼一聲。
「我不想繼承家業。」加藤逸說道。
「胡鬧。」加藤烈瞪了他一眼。「你是我們加藤家族裏唯一的男丁,你不繼承,難道讓你的三個堂姐去繼承家主的位置?」
加藤逸悶哼了一聲,不在說話。
隨時父子,但是站在同一間病房裏的他們並沒有共同話題,好似形同陌路的陌生人一般。
「那個白若楓,你把他抓進來了嗎?」
「關在東京的市局裏。」加藤烈說道。
「爸,這回你可要替我報仇,好好教訓那小子。」加藤逸惡狠狠的說道。「敢打我,爸,你不是在東京市局有很多朋友嗎,你找人疏通一下關係,我要打斷白若楓的兩隻手。」
「你以為那小子真是好欺負的?別說再給你一次機會,算是再給你十次百次的機會你也只有挨打的份。」加藤烈淡淡的說道。「那小子我見過了,能在這個年紀有這樣的身手跟見識,實屬難得,說是你還強的天才也不為過。」
「可惜,算他再狠也狠不過我。」
淡淡的冷笑了一聲,加藤烈還未來得及感嘆這位天才青年要隕落在自己手裏的時候,電話響了。
接起電話,加藤烈的臉色大變。
「什麼?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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