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和黎看着溫碧瑤把一個至尊披薩一塊一塊的放進嘴裏,轉眼吃掉了三分之二。
「吃那麼多,你是怎麼保持這種魔鬼身材的?」玉和黎咽了口口水說道。
「基因優勢這種東西,你羨慕不來的。」溫碧瑤得意的笑道,又吃了一塊披薩。
「蒼不公。」玉和黎幽幽的嘆了口氣,他也想吃宵夜,可是他天生容易胖,算運動的再多一吃宵夜立馬胖去。
更何況披薩這種卡路里含量極高的食物本來容易吃癮,玉和黎可不想讓肥肉把自己的腹肌都占沒了。
「你說,那小子會答應加入我們麼。」咬了一個披薩,溫碧瑤含糊不清的說道。
玉和黎倚着書架望着窗外,路燈將他的影子拉的老長,看去頗為滄桑。
「難說。」
「我跟那小子交過手,鏗鏘不羈,像是一條瘋狗。」
「如果他答應了,我們算是一家人了,你以後對他客氣點。」溫碧瑤說道。
「我知道。」玉和黎點頭。「我跟你以前也是對頭,加入組織後不也合作的很好麼?」
「那是曾經。」溫碧瑤站起來,走到他身邊。「你沒發現嗎?自從加入十二宮,我才發現自己存在的意義。」
玉和黎笑道:「大小姐動情了?」
「不,殺戮的意義。」
如果要問溫碧瑤哪個部位最漂亮,那絕對是眼睛。
她的眼睛像是能夠看穿世間一切謊言的清澈,寶藍色的眼眸深處帶着一抹紅花,瑰麗而絢爛。
「我以前只會殺人,但是加入組織,我才發現殺戮也是有意義的。」溫碧瑤淡淡說道。「或許我們是怪物,但是,我很享受現在的生活。」
玉和黎望着她,此刻的溫碧瑤很傷感,仿佛一尊冰涼的雕像。
「你的排名降低了。」玉和黎笑着說道。
「什麼?」溫碧瑤大驚,快步走到沙發拿出自己的手機。
「你的排名掉到我後面了。」玉和黎笑的更開心了。
溫碧瑤調出國際殺手懸賞榜的排行,原本處於第七位的『射手』掉到了第九位,排在她位置的是『天枰』,排在第八位的是『摩羯』。
「你的身價又降低了。」玉和黎哈哈大笑。
「組長,你的混蛋弟弟欺負我。」溫碧瑤說道,把手機遞給剛散步回來的夏爾。
「幹得漂亮。」夏爾接過手機看了一眼,難得露出一抹笑容。
「你們-------」溫碧瑤想要發作,聽到樓傳來腳步聲。
白若楓跟宮軒走了下來。
宮軒走在前面,白若楓靜靜的跟在他後面。
「談話結束了?」溫碧瑤問道。
夏爾與玉和黎的目光轉向宮軒,他們都很期待這兩人談話的結果。
更期待,白若楓是否會像宮軒所說的一樣,成為未來坐他這個位置的人。
宮軒笑着點了點頭:「各位,歡迎你們的新家人。」
「歡迎回家。」
溫碧瑤蹭蹭蹭的跑過去給了白若楓一個大大的擁抱,態度跟在貝市截殺他的時候判若兩人。
「你勒死我了。」白若楓無奈的說道。
「真是抱歉。」溫碧瑤放開了他,笑道。「歡迎回歸屬於你的大家庭。」
白若楓笑而不語。
夏爾的眉頭微皺,起身說道:「我出去散步。」
「你不是剛散步回來嗎------」玉和黎出聲問道。
不等他問完,夏爾已經打開門走了出去。
「夏爾怎麼了?」
溫碧瑤撇了撇嘴說道:「別管他,白若楓加入了我們,他弟弟的位置恐怕要換人了。」
宮軒笑道:「不會那麼快的。」
溫碧瑤瞥了一眼白若楓,指了指他,說道:「過來。」
白若楓走過去。
「把左手伸出來。」
白若楓把手伸過去。
溫碧瑤掏出一把小刀在白若楓的食指劃了一個小小的十字。刀口很鋒利,當它划過白若楓肌膚的時候白若楓只感到一陣冰涼,等到血絲滲透出來才覺得疼痛。
「你幹什麼?」
「入會的標誌而已,別緊張。」溫碧瑤說道,伸出手給白若楓看了一眼自己的十字標記。
「這是十二宮的標記?」白若楓問道。
「這是身為我們組織一員的證明?」溫碧瑤笑道。「你加入了我們,理應也該有一個。」
白若楓望着溫碧瑤:「你們-----過的很不容易吧。」
說實話,白若楓看待溫碧瑤他們的眼神有些不一樣了。
他們殺人,殺的也是該殺的人,他們只不過是讓那些沒有受到制裁的人接受應有的懲罰,卻過着躲躲藏藏的日子。
溫碧瑤哈哈大笑:「不容易?我們過的很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干自己喜歡的活兒,殺自己討厭的人------這是我生活的意思,這是我的追求啊。」
--------
意大利,威尼斯。
聖馬可廣場的教堂門口棲息着很多鴿子,此刻夜幕降臨,它們紛紛降落的廣場的央,不時有幾隻發出咕咕的叫聲。
它們仿佛在呼喚什麼,在祈求什麼。
它們圍繞着一個女人。
一個很美麗的女人。
或許,『美麗』二字已經不能用來形容她的容貌了。
長發垂下,風吹過,仿佛撩起一縷柳梢。
縴手輕輕一揮,顆粒便如淅淅瀝瀝的雨滴般灑下,落在這片廣場央。
鴿子像小雞嘬米一樣低頭去吃,吃幾粒抬頭看她一眼,再低下頭吃幾粒。
它們仿佛在感謝她賜予的食物。
女人笑了。
一笑傾城。
鴿子抬頭再看她一眼,她笑的更開心了。
再笑傾國。
只是笑着笑着,這笑容略帶苦澀。
溫柔而苦澀的笑,這是多麼諷刺且無奈的一件事。
感受到兜里傳來的微微震動,牧可卿拿出手機按下了免提。
「姐,不好了。」牧可馨在電話另一頭驚慌失措的說道。「小楓不見了。」
「我知道。」牧可卿平靜的說道。
「你知道?」牧可馨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被宮軒帶走了。」牧可卿嘆了口氣,淡淡說道。
牧可馨更加覺得不可思議。
「姐,但是------」
「這件事情你別管了,我有我的安排。」
「你連我都不信任了?」
「不是不信任,小楓現在需要一個人去面對一些事情。」牧可卿的聲音有些顫抖,她努力平復着自己的情緒。
「姐------」
「這麼說吧,掛了。」牧可卿掛下了電話。
放下手機後,牧可卿再也忍不住,一滴淚水順着臉頰滑下。
眼淚是女人最好的心裏安慰,也是她們發泄的一種方式。
萬千安慰都不如大哭一場來的痛快。
牧可卿也想哭,可是她又不能哭。
將手的飼料盡數灑下,牧可卿一步一步走到威尼斯大運河的面前,望着平靜的湖水,心卻難以平靜。
她的心在顫抖。
良久,她重新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她平時不用手機,這部手機是牧可馨方便聯繫她給她的,裏面只是牧可馨一個人的號碼。
但是牧可卿記憶力超群,不管是她打過的電話還是接過的電話,她都能一一記得。
很快,她按出一組數字,撥了過去。
「餵。」蘇祁鶴在電話另一頭說道。
「小楓被帶去了。」牧可卿說道。
沉默。
良久後,蘇祁鶴開口問道:「你捨得嗎?」
牧可卿笑了,她很少笑,今天卻出的笑了那麼多次,一次一次悲涼。
「我捨不得。」
「那你還選擇讓他走這條路。」
「蘇祁鶴。」牧可卿說道。「我以為你會贊同的我決定。」
「我贊同你的想法,但不贊同你的方式。」蘇祁鶴說道。「他是你的兒子。」
「正因為他是我的兒子,我信任他,了解他,相信他是最好的人選。」
「你真狠得下心。」蘇祁鶴冷聲說道。
自嘲的搖了搖頭,牧可卿說道:「是啊,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好母親。」
「你有沒有想過,要是他堅持不下來怎麼辦?」
「我想過,但是-----沒有,也不敢去想像後果。」
「你這麼做是為了國,但你可曾想過,小楓需要的只是一個家?」
「有國才有家。」牧可卿淡淡說道。
「你------」蘇祁鶴嘆了口氣。「我說服不了你,你自己想想吧。」
說完,蘇祁鶴掛斷了電話。
牧可卿拿着電話的手依舊放在耳邊,聽晚風吹過湖面,聽電話里傳來的嘟嘟聲。
望着平靜的湖面,牧可卿隨手一甩,將手機扔進了威尼斯大運河。
望着湖面,她既自責又無奈。
說到底,白若楓始終是她兒子,她唯一的骨肉,唯一的血脈。
牧可卿啊牧可卿,你怎麼這麼狠心?
牧可馨一次又一次的聲討自己。
他可是你兒子啊,你是他的母親,可是你依然選擇把他送這條路。
你是多殘忍的一個人?
聲討着,自責着。
她忍心嗎?不忍心。
她願意嗎?不願意。
但是,她依然是這麼做了。
很多時候,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
晚風拂過,將她白色的裙擺微微吹起,仿佛風鈴般玲玲作響。
有些事,終要面對,有些人,終要離去。
「風起了。」望着威尼斯大運河,牧可卿喃喃道。
這個世界不再平靜了。
(補充一點,之前寫牧可卿是在紐約是作者背提綱背穿越了,所以各位讀者不要打我-----正版已經改過來了,聲明一下,牧可卿的居住地以及產業總部一直是在意大利的威尼斯)
e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9s 3.767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