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一寸一寸地撫摸他的眼睛,眉毛,那皺起的眉心,還有那一雙深邃的眼睛。
鼻子,涼薄的唇。
最後手指停留在那唇間。
他曾經溫柔地親吻過她,也像這樣溫柔地撫摸過她。
可是,現在成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要是自己不以欺騙開頭,是不是結局不一樣了。
「咳咳咳……」這時,一陣咳嗽。
李峰涵立刻收回了手,害怕被他發現自己的存在,又顫抖着身子緊張地站起身來,想要逃。
但是這一聲咳嗽過後又是沉寂。
他好像根本沒有醒來,她將目光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臉,他沒有睜開眼睛,嘴巴好像在呢喃着什麼,有氣無力地。
她鬆了一口氣,坐下身來,原來她還是害怕和他面對面的冷漠,害怕他那種會殺人的眼神。
她微微地俯身過去,去聽他在說什麼,是不是很難受。
「權佑。」
下意識地,她脫口而出,喊他的名字,希望他能聽到,也希望他能感覺到她的存在。
或者在他的夢裏,她也出現那麼一下下,這些都是她一直以來的奢望。
她看着他,他依舊在喊着什麼,手在抓着什麼。
她顫抖着手指緩緩地伸出,剛觸碰到他手指的時候,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緊緊地握緊。
她一震,心裏揚起一陣喜悅,因為他抓住了自己,這樣的溫度,這樣的感覺,她好久沒有了。
心在悸動,眼神交錯,是不是他已經原諒了自己。
「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不要……」斷斷續續地,他喊出聲來,聲音嘶啞,卻帶着沉沉地嗓音。
她靠得很近,能清楚地聽到,她的內心又是一陣喜悅:「我在,我一直都在,我一直都會在你的身邊。」只要你還要我。
她喜悅,幾乎要躍出胸口。
但是、
「雨瀟。」他剛才的話是沒有說完的,當他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她的心停止了。
她苦笑,是啊,終究忘不了的還是她。
自己應該早知道,為何還要去有那麼一絲期盼呢。
他喊着:「雨瀟,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甚至眼角都流下了淚水。
有人說:酒醉了才知道最愛的人是誰?
有人說:昏迷了才知道最忘不了的人是誰?
她之前知道,失憶前的他忘記不了梁雨瀟,失憶後的他更加忘記不了梁雨瀟。
而現在昏迷了,也始終喊着梁雨瀟,也是說他這輩子無法忘記的人,念念不忘的人,在心底永遠的人只有梁雨瀟。
那麼她呢?她只是他生命里的一個過客,或者過客也算不,一顆老鼠屎,一顆將他身心都欺騙過的老鼠屎。
李峰涵很想冷笑,但是冷笑不出來,最近抽搐了幾下,最終還是撫平。
手指被他用力地抓住,他把她當作了梁雨瀟。
她沒有吃醋,也沒有不甘心,因為這是她罪有應得,因為這些她早知道。
只是自己自作多情,希望着有一天她能住進他的心裏。
可是何嘗不是一種奢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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