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春秋目光複雜地看了王靜初一眼。壹看 書 w w看w·
說回來,王靜初有着所有大家閨秀的優點,甚至比許多女子都要體貼丈夫,所以他才能放心家裏的一切,能夠在外面安心地做自己的事。
而到了現在,讓丈夫納妾,若是一點不介懷是假的,可是王靜初所表現出的更是當家女主人的做派。
此時,葉春秋的目光不免又看向琪琪格,琪琪格則是嘆息道:「是呢,我此番決絕,已是做了最壞的打算,若是鎮國公不肯要我,我在京師,怕也待不下了,可我又是階下囚,真……我從前以為你很有擔當的。」
葉春秋當然明白,王靜初對自己納妾的事,既不是特別支持,也未必反對,這個時代,男人都需納妾,她似乎也看清了這利害關係,知道這個時候,一定要有所決斷了。
這雖是趕鴨子上架,卻也知道此時絕不是猶豫的時候。
葉春秋沉吟片刻,看向琪琪格道:「你是韃靼人,眼下這個時候,我也不知該說什麼,靜初說的不錯,你在這裏,將有些人得罪死了,又是階下囚,我自然不該袖手旁觀……」
琪琪格卻道:「你若是真喜歡我,自然去陛下那裏求親,你若是不喜歡,讓我放任自流就是,我不需這樣的同情。 要百~萬\小!說 ww要w·1ka書」
呃,很尷尬啊!
葉春秋看了看王靜初,王靜初便撇過了臉去,葉春秋知道,靜初此時的心裏應是不好過的。
葉春秋嘆了口氣,道:「那麼你呢,總要把話說清楚,進了我葉家的門,該當如何?」
琪琪格的面上掠過了一絲喜色,道:「自是學你們漢人一樣,孝敬你的父母尊長,孝敬王姐姐,忠貞不渝,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葉春秋皺起了眉,若有所思,他覺得這琪琪格太雞賊了,得防止她的誓言裏有什麼漏洞。
琪琪格見他皺眉,又道:「自此之後,永遠為你着想,哪怕有一日,你與我父汗為敵,我也永遠站在你的身邊,為你生孩子,照顧你的起居,你將我做什麼使喚也好,我也絕不後悔。」
「好。」葉春秋終於點頭道:「那我這就去請見天子。」
「且慢着。」琪琪格道:「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葉春秋疑惑地看着她。
琪琪格便道:「若是有一日,父汗落在你的手裏,我不求你網開一面,只是,能否留他的性命,還有我的母親?」
葉春秋吁了口氣,她若是不這樣說,自己倒還疑她有詐,葉春秋突然想起這琪琪格叱責自己的話,事後回想種種,到她今日在廟堂上挺身而出,反而覺得自己矯情了,他便道:「好,那我入宮去吧。要看 書 ·1書」
「還有……」琪琪格又道。
怎麼這樣多事,葉春秋只好繼續等着她說完。
琪琪格看了王靜初一眼,見王靜初面色盡力平淡,只是這種故作的平淡,她怎會不知?
琪琪格咬了咬下唇,道:「我是韃靼人,而你也要即將出關,你這時去求親,若是你們的朝廷有人懷疑你私通韃靼怎麼辦?」
葉春秋不禁大笑,道:「在天子眼裏,若是別人,也許會反,可我葉春秋卻斷不會反,這些閒言碎語,陛下絕對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會信的。」
琪琪格卻是愣住了,不明所以地道:「標點符號是什麼?」
葉春秋猛地想到,好像這時代還沒有標點符號!
葉春秋索性不理她了,卻是扶住王靜初的雙肩道:「靜初,我且先去了。」
王靜初頜首,深深地凝望他,吁了口氣:「快去快回。」
葉春秋便瞪了琪琪格一眼:「還不快乖乖侍奉夫人去歇了。」
「是。」琪琪格嫣然一笑,假作漢人的禮儀福了福身。
終身大事就這麼定了?噢,理應不算自己的終身大事,是那琪琪格的終身大事。
其實他可以不管她是否得罪這裏的皇親國戚的,他也可以不管她以後在京師里能否好好過日子。
可是,面對千軍萬馬都能殺敵如仇的他,還是心軟了!
沒想到自己是這樣納妾的,只是這時,葉春秋也懶得再去多想了,為了葉老太公那些語重深長也好,為了讓琪琪格免於他日過得不好也罷。
葉春秋腳步匆匆地走出了葉府,便火速地趕去宮中見駕。
此時已到了正午,清早剛出來的時候,還是扭扭捏捏的,現在似乎已有了決定,葉春秋此時倒也有了幾分氣魄。
過了午門,讓人趕緊去通報,自己則也朝暖閣疾行。
到了暖閣門外,似乎聽到裏頭有說話的聲音,門口的宦官道:「陛下說了,鎮國公有事直接入內即可。」
葉春秋便繼續步入其中,便見一老一少二人側坐一旁,朱厚照則高居案後。
朱厚照的表情有些尷尬,看着剛走進來的葉春秋道:「春秋,你來了正好,正好朕的皇叔和興王世子來了,你來見個禮吧。」
這算是冤家路窄嗎,竟來得這樣快?
算起來,旨意發出,也不過十幾日,這興王父子想必對此是頗有一些期待的,否則也不會急匆匆就來了。
葉春秋打量起那位興王朱祐杬,朱佑杬顯然身體欠安,一路旅途勞頓,又聽到噩耗,整張臉面如死灰一般。
他的身子是越來越不成了,其實這些年來,興王一脈確實受過許多的優待,畢竟朱佑杬和先帝朱佑樘乃是親兄弟,是以這興王雖然就封安陸,可是皇家的禮遇總比其他的宗室要高一些。
而今,朱祐杬卻愈發不安起來,眼看着自己估計也活不了幾年了,可是自己的兒子朱厚熜,與天家的親緣卻是淡了一些,當今天子對宗室又多是不聞不問的,兒子又小,以後就更得不到皇帝的重視了。
等自己走了,這興王一脈,可就徹底地壓在了現在的世子朱厚熜的身上。
這一次,朝廷突然給興王府許配了一場婚姻,卻讓朱佑杬來了興致,某種程度對朱佑杬來說,與其讓自己兒子娶一個尋常官宦人家的女兒,反不如娶這位汗女對自己兒子更有利。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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