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
嗯?是誰?怎麼了?
一且好像是在輪迴。
橘色的光芒刺入我的眼皮,我抬手擋在自己眼前。
耳朵卻聽到「嘩啦」一聲,是金屬碰撞的聲音,而且是在我的手上,是在我的眼前。
適應了光線照射後,我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正帶着手銬的雙手。
我的對面坐着兩個人,一個人帶着眼鏡,手上拿着一支筆,筆尖卻微在微微抖動,他想必忍受着很大的壓力。
另一個人,是嘴裏叼着一根煙的呂警官。
「隊,隊長。審訊室不能抽煙。」旁邊的眼鏡男猶豫了很久,終於說到。
「嗯?」呂警官斜眼看向他。
眼鏡男嚇掉了手裏的圓珠筆,連忙彎腰去撿,又弄掉了筆記本。
從眼鏡男身上將視線轉會來,呂警官指着自己嘴裏煙:「我只是叼着,沒有點。」
只要不抽,就沒有觸犯規則。
很多試圖戒煙的人,都會先從叼煙不點開始,但是他們很快會發現,誘惑就在嘴邊的時候,僅僅是一個點火的動作,竟然如此的簡單。
不管意志力多麼強大的人,都沒辦法自己做出點火的動作,最終還是會開始吞雲吐霧。
「先跟你說聲對不起。請你來的方式並不好。但我知道你的本事,所以也只能這麼做。」
「這是哪?」
「西城分局的二號審訊室,你剛才是在另一邊。」呂警官手指頭指指一旁的牆壁:「你被電擊昏倒,是三十分鐘前的事情,你應該還有印象吧。」
「當然。」我咬牙切齒的說,脖子上的電擊灼傷,正在無時無刻的提醒着我剛才發生的事情:「為什麼要抓我?」
「非法囚禁,襲警,危害公共安全,以及間接殺人。其實要數你的罪狀,得花十幾分鐘,我在這就不一個一個陳述了。」
「你說的事情,我一個都沒有做過。」
「是嗎?但是根據我的調查,已經周曉的證詞,我很肯定你是混入警局內的『臭蟲』。」
臭蟲是警局內部鮮有人知的說法,指代的是警局內部的黑警察,也就是奸細。
「你說我的內奸?」我眉頭皺起,鼓起腮幫:「真正的內奸是假的周曉!是我將那些被替換的警員從倉庫里一個一個的揪出來的,你有沒有搞清楚?」
「很清楚。」呂警官的態度萬分強硬:「我不指望你坦白認罪,但是我會把證據擺在你面前的。」
說着,他示意旁邊的眼睛警察去拿東西。
眼鏡警察匆忙在旁邊的包中拿出兩個證物袋,然後整齊的擺在我和呂警官面前。
證物袋裏是兩張並不稀奇的符咒。
「你什麼意思?」我問說。
「左邊這枚是在你所說的倉庫里找到的,不知道為什麼旁邊還有一片葉子。這片是送我從你家中搜出來的。」
我只覺頭腦爆炸,呂警官說搜了我的家,他竟然搜了我的家。
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如果有力氣睜開手銬,我真想一拳打在這個糊塗警察的眼睛上。
「憑什麼!」很久,我擠出這樣三個字。
「我和我的前輩兩人一起,通過整理證據鏈,最終鎖定了你。雖然在你家裏沒有找到其他證據,但是這張符咒,就是物證之一。你能解釋自己的東西,為什麼會設在倉庫里嗎?」
倉庫里的確有符咒,而且還是以道力為引線設下的地雷陣,所用方式與我常用的相同。
當時杜子明以柳葉封閉了所有道符地雷,我們才得以安全通過。
而我隨後發現被抓的都是警察,一直處在震驚當中,並沒有仔細的卻看牆上的道符。
眼前的兩張道符仔細再看,筆記的確一致,這種一致絕非可以臨摹,而是真真正正的由一人所寫。
我所用的道符都是阿雪所寫,另一張道符也的確出自阿雪的手筆。
在倉庫里設下地雷陣的人,到底通過什麼手段,搞到了阿雪親手刻寫的道符,現在反倒成為栽害我的重要物證。
「這種證據,沒有任何說服力,為什麼不會是有人栽贓我的?」
「好。」呂警官說着,從身下拿出一張光碟交給旁邊的眼鏡男。
眼鏡男反過過來,連忙將光碟插入另一邊的放映機內,隨後打開電視機,閃着白花的電視機畫面開始出現影響。
是監控視頻,黑白的畫面看起來應該是夜晚,而地點似乎是在發現警員的倉庫附近。
當時那裏有監控嗎?
現在回想起來,監控所在位置,似乎是在我的視線的死角。
我本以為被拍下的畫面,是我和杜子明進入倉庫的畫面,然而一直平靜的監控鏡頭第一次出現人影是,卻是一個倒在地上,翻滾過來的人,能明顯看見他穿着警服。
緊接着,另一個人從到底的人身邊走過,彎腰拉住倒地警察雙肩,然後開始向倉庫方向挪動。
並沒有花費很長時間,一名成年男性的重量在一百五十斤上下,拉拽警察的人卻顯得非常輕鬆,毫不費力。
警察被拉入倉庫內,拉拽他的那位準備將倉庫門重新關上,卻在此時......
「暫停。」呂警官說道。
眼鏡男立刻按下暫停鍵,然後開始逐步放大。
當畫面放大到二十五比一的比例時,我雙目瞪的如同燈泡一樣。
因為呈現在倉庫門口的人臉,正是我。
一模一樣,從髮型到五官。
「怎麼樣,這樣證據,很有說服力吧。」
「它......它也是假的。」我說的話,毫無底氣。
我知道視頻可以剪輯拼湊,但是剪輯必須是在有一定素材的基礎上,才能完成的。
就算是頂級的剪輯大師,也不可能將監控視頻上的人臉與身體融合的到完美無缺的成度。
最少在我的眼睛裏,我的臉和身體完全貼合在一起,那不是剪輯的效果,而是實打實的我本人。
可我卻絲毫不記得自己有做過這種事情。
更重要的是,我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毫無理由。
「你還有別的解釋嗎?」呂警官覺得太過可笑,眼神里充斥着嘲諷
「也許是有人假扮我!」我再次申辯道:「你們局裏那麼多警員被人假扮,怎麼就不能有人假扮我,然後被監控視頻拍到?」
「哦?」呂警官卻出乎意料的點了點頭:「你這樣解釋,也的確能解釋的通。你你說說,他們為什麼要大費周章的嫁禍給你?據我所知,他們的目的是潛入西城警局內部,盜竊機密室的重要文件,而且他們已經得手了。」
呂警官的話,讓我變得沉默。
西城警局混入大量假警察,目的自始至終就是竊取文件,並且從根源上摧毀警方和柳派建立合作關係的可能。
這兩件事,現在看來都完美的實現了。
即便那些假扮警員的人,除假周曉之外已全數死亡,但是被盜走的資料警方肯定沒有找到,同樣的柳派也不再可能與警方產生合作。
難道他們在做這兩件事的同時,還會想到要陷害我嗎?
通過常理來想,這是絕不可能的。
但事實確實如此,他們處心積慮的栽害了我。
可我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呂警官:「我不知道原因。」
是啊,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陷害我?
說不出動機,我的任何解釋都是蒼白的,都是為自己開脫的狡辯。
「這兩樣證據還不足以讓你認罪話,剩下的證據會讓你服軟的。」呂警官說着,正欲再拿證據。
忽見他胸前口袋不斷晃動,他從中將手機拿出來。
「車這麼快就到了?」他有些失望的說:「那我立刻安排人解運他,車停在正門就可以。」
隨即掛斷電話,呂警官略顯失望道:「我現在要將你送去別的地方,今天的對話,要延後了。」
「你要送我去哪?」
「你到了自然會知道。」呂警官說罷,與眼鏡警察推門而出。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三名身着防爆服的警員進入審訊室內,兩人分別架起我的胳膊,將我硬生生抬起,近胡拖拽着往外帶送。
雙手帶着手銬,腿又因為受傷使不上力氣,我只能任由他們拖拽。
但是我心裏很清楚,若是就這樣被他們帶走,恐怕很長一段時間我都無法洗刷自己的罪名。
唯一能想到的只有一個辦法,逃。
不管怎樣,先逃掉。
哪怕掛着被通緝的污名。
想到這裏,我再次試着聯繫自己的丹田,這一次,丹田有了回應。
我急忙運道力於四肢,雖然沒有道符,無法施展一般道術,但是我記得江原曾用過一種無需道符便能有巨大威能的術法,名為玄符術。
危急時刻,如果我能用出玄符,或許可以讓自己有逃脫的機會。
想到這裏,我身上道力越聚越激,雙手只感覺膨脹發熱,好像有一股力量要衝破肌膚。
「忘了這樣東西。」耳聽周曉說道。
緊接着,身後被人拍了一下,渾身聚集的道力再次散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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