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金鎖,雖然指的是煉丹術中的金木水火土五行,最初五行陣法是以傷敵為目的創造的。
凡是世間非屬五行行列之物,陷入五行陣法中,都會遭遇噬體折磨。
也正因為此術有這樣的特殊限制,它的適用範圍便非常有限,除了鬼邪之外,其他像是妖獸或或者精怪,都不會受到五行陣法影響。
阿雪便在此陣法的基礎上加入了幾種變化,雖是輕描淡寫,卻將五行陣法從攻擊性陣法完全變成了陷阱束縛類陣法,雖然失去五行相剋所產生的噬體能力,卻也因此能作用於世間一且生靈死怪。
就比如說我吧,一個活生生人,此刻不也被五行金鎖緊緊的鎖在這裏嗎?
先別說我沒有多餘的力氣,就算是我能用上古圖騰之力掙脫金鎖,最後也一定會耗的自己精疲力盡。
陣法無疑是阿雪的設下的,金鎖浮現後,地上的道文便以燙金字樣出現在地面之上,能將剛勁有力的篆書寫的帶出一絲細膩,也只可能是阿雪的筆記。
但是我想不明白,她為什麼要佈陣抓我。
疑惑之時,耳聽腳步聲在院中接近,入眼的是身着白衫牛仔褲的樂樂。
「......」
我從剛才就一直在腦海里模擬着樂樂出現時的情狀,我有無數的問題想要質問她,甚至想要破口大罵。
可是當她真的出現時,我反倒啞口無言了。
而緊接着,她的身後又出現了一個我熟悉的面孔,正是佈陣的阿雪。
「......」
雖然我心中早已猜到是她佈下的陣法,可是當她真的出現時,真的印證了我的猜想,我還是不免震驚到啞口無言。
樂樂和阿雪顯然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她們似乎準備對我做什麼,卻又能從眉宇之間看到為難。
忽聽:「還磨磨蹭蹭的幹什麼?你們要是下不去手,感覺就我來好了。」
這聲音鑽入我的耳朵里,樂樂和阿雪之間,三玄竟然直步上前,卻不等靠近我,便被阿雪攔住。
「還是讓我來吧。」阿雪說着,長裙衣袖輕輕一抖,隨即一柄長劍從她袖中竄出,正是地脈神器,一柄可自由伸縮,甚至能拆成長鞭的道劍。
這柄道劍是斬妖除魔的利器,更是鬼邪懼怕之物。
這樣一併破邪劍,阿雪此刻卻劍鋒對着我,不偏不倚,正是我的胸口。
從小便學,人的心臟在身體左側。實際上人的心臟卻是在胸骨鄭重,只是左心房偏向左側一些。
劍鋒瞄着的位置既是胸口,也是我的心臟所在。
「對不起。」
「.......」
我不知道阿雪為什麼要對我道歉,我只知道她眼神雖有欠意,但更多的卻是堅毅。
劍鋒稍稍回力,眨眼之間,衝着我的胸口便直刺而去......
我站在路邊,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什麼傷口也沒有。
一輛眼熟的轎車直停在我的身旁,見小白匆忙打開車門:「哥,你沒事吧?」
「你們怎麼來了?」
我原本還想着打出租車離開的,沒想到小白和王月反倒過來接我了。
「是阿雪打的電話,她說你們的事情已經辦完了,讓我來接你。」
事情辦完了嗎?」
不,剛才阿雪刺向我的那一劍,僅僅只是開始,前提是事情真的如樂樂和阿雪她們所說的話。
按理說剛才發生的事情,我不應該瞞着王月,因為她是我最信任的人。
但是在我離開那院子時,樂樂和阿雪再三叮囑我,只能我自己靜待,不能告訴任何人,王月也包括在內。
我當時也答應了阿雪和樂樂,所以現在只能敷衍着回答王月。
小白給我騰出地方,我便直接坐到她的旁邊:「小秀呢?」
「我已經送她回家了。」王月看向後視鏡的眼神,略顯疑惑。
我忙看一眼手機,這才注意到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我在樂樂那裏就耗費了將近6個小時的時間,而且我自己還沒有感覺。
「那我們回家吧。」我故技重施:「突然覺得自己好累。」
「好。」王月到最後也沒有問出口。
這是王月的溫柔和體貼所在,她雖然很擔心我,也很關心我,但是她從打算干涉我做的事情。
不干涉,卻不代表這不支持,不然她也不會跟我東奔西走,經歷這麼多危險之後,還在我的身邊。
說實話,離開樂樂那裏之後,我便什麼心情都沒有了。
回到家裏,也覺得心情沉重,就算是陪着小秀玩耍,也多是為了敷衍。
最後的最後,乾脆以自己腿傷發疼做藉口,躲回自己的房間裏,強迫着自己進入睡眠。
等待也是一種折磨,因為不知道等待的事情,會是什麼時候,什麼地點,降臨到身上。
在此之前,在事情發生之前,只有等待一條路。
隔日,我還不等太陽出來,便溜出別墅。
而在別墅之外,也早有一個人一輛車在等着我。
「你怎麼偷偷摸摸的?」婉君從車上探出腦袋:「凌晨三點給我打電話,啊恩......你不知道晚睡和早起是我們女人的天地嗎?」
青年人的正常睡眠時間是七個小時,最近的國際上的統計數據則認為年輕人普遍睡眠時間比十年前縮短了一個小時,也就是六個小時。
既然婉君沒有晚睡,那自然應該是要早起的,這才符合自然規律。
說起來,婉君還應該感謝我才對。
「噓。」我指放唇間比劃着:「千萬別太大聲音。」
要是吵醒了王月或者小白,我就真不好交代了。
我回頭看一眼別墅,不見別墅內有什麼動靜,便趕緊坐到副駕駛上:「開車走。」
「去哪?」
「不管去哪,反正先離開這。」
我腿傷未愈,就算王月再如何理解我,也不會讓我帶着腿傷去辦事的。
所以被她抓個正着,那她一定會把我攔下,就像沒寫完作業的小學生,別想出去玩一樣。
婉君無奈的嘆氣一聲,踩下油門,將車駛離小區。
「我以為你會多休養幾天的。」婉君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路面,話卻是對我說的。
我自己當然也是這樣打算的,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我現在不能待在別墅,特別是在樂樂和阿雪跟我說清了一切之後,我必須得躲我愛的人遠遠的。
「輕傷不下火線。」我轉移話題道:「你今天的預定計劃是什麼?」
「西城分局。」婉君頓了一下:「你應該還不知道,呂警官那邊要為那兩名警察舉行公祭。」
因為賀文雲已經被捕了。
老劉和紀警官都死於賀文雲之手,他既已成擒,接下來等待的就是法律的審判。
西城分局裏擺放的那兩塊靈牌,也終於要隨着他們的屍體入土為安。
「那我們也去西城分局吧。」
這是我和婉君欠老劉與紀警官的。老劉因為我的失察而死,紀警官則是替婉君而死。
婉君點頭答應,她原本就是要參加公祭的,由我跟着一起去,她求之不得。
什麼叫公祭,就是面向社會階層,所有人都可以參與的哀悼活動。
在普通警察看來,公祭是為了祭奠兩名無辜警察的亡靈,而在我看來,這件事情的本意卻不那麼簡單。
西城分局的高層想的很明白,賀文雲一旦上了法庭,新聞媒體就會大量報道他殺人的新聞。
到那時看新聞的才會意識到,原來警察一直在阻止消息走漏,擔心人們會因為這樣一個連續殺人犯的存在而陷入恐慌。
有一部分人會理解警察,另一部分人則不會。
可只要舉行了公祭,就等於變相的將事情直接傳達給民眾。
因為大家都會想知道這兩名警察是因為什麼犧牲的,自然也就會發現賀文雲的存在,以及賀文雲已經被捕的事實。
事情照此發展,日後可能扣在警察頭上的帽子,便都扣不上了。因為是在媒體披露之前,警察主動通過公祭將事情真相告訴民眾的。
上面的人如何考慮,與我和婉君都沒有關係。
我們兩個僅僅是想祭拜死去的老劉和紀警官而已。
來到西城分局,凌晨五點,已經能聽到響徹警局的哀樂之聲。
陸陸續續有其他分局的警車到來,同時也能看到一些西裝打扮的政府人員,還有的便是民間團體。
我稍微注意了一下,那些民間團體中,混雜着不少拿着相機的人,多半是報社的記者。
說來也是可笑,既然是公祭,自然允許他們隨便進入。可是這些記者平日裏跟警察的關係都不怎麼好,即便是允許他們直接進入,他們也膽戰心驚的,不做點偽裝的工作,不敢進來。
警局會議大廳內,七點多的時候,準時舉辦了老劉和紀警官的公祭。
警察的追悼會儀式向來簡單,追溯過去之後,便是瞻仰遺體,最後是送遺體入棺,送往殯儀館火葬場。
而我,直到老劉和紀警官送上靈車,我也沒有感靠近他們,看一眼他們最後的遺容。
大概是因為我心裏對他們有愧吧。
大批的人追隨靈車前往殯儀館,而我和婉君則沒有跟着去。
一來我和張朝文有約定,不能輕易到殯儀館去。再者去那裏也沒有任何意義,人既已死,所謂的哀悼,更多的不過是形式而已,可有可無。
等到人都離去,我和婉君才從會議大廳走出來。
「我擔心你們兩個已經走了呢。」一名陌生的警員幾步跑上前來:「呂隊長在辦公室等你們,讓你們去一下。」
說起來,整個公祭儀式中,我都沒有見到呂警官的身影,還以為他今天沒有來,原來是躲在辦公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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