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
人死之後,魂魄離體化作鬼魂。在道眼看來鬼魂只比生前多了絲鬼氣纏繞,樣貌則是和生前一樣。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誤把鬼魂當成活生生的人,我就着過幾次這樣的道。
「嗯?」
鬼魂之所以和生前樣貌一樣,並非是鬼魂本身有五官輪廓,而是因為三魂七魄留有生前記憶,自己無法遺忘自己的樣貌。也因此,大部分鬼魂也無法化作其他人的樣子。
然而萬事皆有例外,搗蛋鬼就是鬼中特例,搗蛋鬼只有兩魂三魄化成,成鬼之時就沒有自己生前記憶,所以也沒有自己的真是外表,近而可以模仿他人搞一些惡作劇。
「還不說話?那我可下手了。」
我在商場附近見到的搗蛋鬼,就和剛才被我抓住的小男孩外表一樣。不過我剛才已經確認,那小男孩是人非鬼。
我一時想到在劉家莊見到的惡鬼像,惡鬼像也是鬼魂幻化而成,那鬼影離開時,我只看見它的輪廓而沒有五官樣貌,近乎可以肯定它就是搗蛋鬼所化。
但是從古至今幾千年,聽過搗蛋鬼作惡的事情不少,但傷人殺人的事情卻一樁也沒有。因為搗蛋鬼是以作弄人為樂,而不是殺人......
忽感自己耳朵生疼,我回過神,這才發現自己正被樂樂拽着耳朵。
「活過來了?」樂樂笑話我道。
「你怎麼在這?」
正奇怪樂樂為什麼會在學校門口,晃眼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回到別墅了。
「我在這很奇怪嗎?月兒說你在外面想事情已經想了幾個小時,讓我出來叫你,結果就看見你在這發呆。」
我這才明白過來,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坐車回到別墅,這神走的,可真是神乎其技。
我拍拍自己的臉頰,又道:「叫我就叫我唄,你就不能溫柔點?」
「想要人對你溫柔,找你的月兒去......又不是沒有溫柔的叫你......是你不理我......」
樂樂說話,越說聲音越小,後面的我根本沒聽清。
「你怎麼心不在焉成這樣?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
聽樂樂這樣問,我連忙搖頭:「倒不是遇見難事,只是有件事情一直沒弄明白。」
「你最近的心態有些問題,妖鬼邪祟經常會做一些毫無邏輯的事情,你不要想的太多。像你這樣較真,然後把自己逼瘋的人,我想你找阿雪問問,她門內肯定不少。」
樂樂說着伸了個懶腰,我這才注意到今天的陽光出氣的好,幾日來的沉霾一掃而空,心裏的隱約也散去一半。
從車裏出來,跟着樂樂回到屋內。
二玄和三玄正坐在沙發上收拾一疊衣服,看地上掉落的吊牌,我想起王月說她們去過商場。
「今天的陽光不錯......」
想了半天,就相處這麼一句打招呼的話。
只聽三玄道:「你要是想跟我們打招呼,不必那麼生硬。我們兩個只能算是借宿在你這裏,你是主人我們是客,哦,還有謝謝你的卡。」
「不客......我的卡?」
三玄隨手一甩,一張薄卡飛到我的手中,我這才發現手裏竟然是自己的銀行卡。
再看二玄和三玄買的一疊衣服,突然有種刀割骨肉的痛感。
我一年裏給自己買衣服依舊四季各一套,從沒多過。雖說給王月花錢到不心疼,可王月那是我老婆,眼前的這兩位九天玄女,幾天前還想要我命來着。
頓時臉部五官勸擰在了一起,即便不照鏡子,我自己也知道不好看。
「瞧你小氣的樣子,我和我姐不會白花你的錢。就當是我們兩人的諮詢費了。」
「諮詢費?」
「我想你有很多事情想問我們吧?反正大姐已經死了,我和二姐也就沒什麼必要保守秘密,你有什麼要問我們的,可以儘管開口。」
這樣算算,這筆交易倒是划算。
有道是金錢有市,情報無價。
能從九天玄女口中獲得情報,肯定對我日後對付江原等人,有幫助。
但是現在就問,我估計二玄和三玄肯定還有戒心,不妨等等,等我真需要問她們的時候再開口。
當即大手一揮,銀行卡又飛到三玄手裏。
「你們倆借住在這,肯定需要錢的。這卡里的錢你們就......就......就省着點用......」
原本想讓自己看起來大方一些,結果話到嘴邊,怎麼都說不出口,反倒顯得更小家子氣。
三玄一點也不跟我客氣,接過銀行卡就塞進自己新買的還沒來得及拆吊牌的包里,連句謝謝都沒說。
得得得,我這是找了兩位大爺回來,得好吃好喝伺候不行,還得供她們花銷。也不知道那張卡里的積蓄,夠她們消費多久的。
看向一旁的樂樂,她絲毫沒有要替我說話的打算,打開電視追起最近比較紅的電視劇。
我無奈搖頭,也準備坐下,正好摸到口袋裏,這才想起自己還有事情要找阿雪。
「阿雪也回來了嗎?」
「應該是在她的房間裏吧,你自己去看看。」樂樂擺擺手裏的遙控器,看都沒有看我一眼。
現在我待在這裏純屬多餘,反正也有事找阿雪,也就不跟樂樂拌嘴。
敲了兩聲阿雪房間的門,聽阿雪說:「別等着我給你開門,我現在還下不了床呢。」
門也沒有從裏面關住,推門進去,入眼就是個輪椅。
我就說阿雪的腿傷還沒好,怎麼能跟樂樂她們一起去買衣服,原來是提前準備了輪椅。
至於阿雪本人,則是坐在床上正在捧着筆記本仔細研讀。
這本筆記帶給阿雪已經有幾天了,我當時幾十分鐘就草草翻完的東西,阿雪竟然能連看幾天,真不知道說她看書慢,還是看的仔細。
「剛才聽月兒說,你去送的小秀?她沒有哭鬧吧?」
「那倒沒有,還挺開心的。這孩子比我想像中的還期待上學。」
搬了把椅子坐在阿雪身旁:「你的傷恢復的怎麼樣?」
阿雪腿傷不輕,雖說沒有傷到骨頭,可恢復也需要花些時間。
我的上古圖騰血有助於傷口癒合,但是那只能救急一用。
上古圖騰改變的是我體內血液的效力,有一定促進傷口癒合的功效。但是我的血型和血質並不會因為有上古圖騰之力而變得萬能,一旦使用不當,出現排斥反應,那是會要命的。
除非是致命傷口,不然我是不會使用上古圖騰之力來幫人恢復傷口的。
「嗯,你是來找我聊天的,還是有事?要是聊天,你坐在那能我看完這一頁。」
阿雪讀東西總喜歡一次讀個痛快,可是越讀越想讀,以至欲罷不能,非要全本讀完才算了事。
真要是等她看完,怕要從早上讀到晚上,我可沒有耐性陪她一天。
連忙從口袋裏拿出黃紙放在阿雪手中的筆記本上,遮住她的視線。
阿雪皺眉,將筆記本放下:「這是你從哪裏弄來了?」
我將撿到黃紙的過程詳細和阿雪敘述一番。
直到說完,阿雪才皺眉道:「這一趟我真應該跟你一起去,只是我腿傷......沒想到你竟然遇見了這種奇事。」
「我寧願遇不見,可是我不找事,事找我,躲都躲不掉。」
「這張黃紙,我也看不出太多名堂。上面墨紋既不是道咒,也不是邪圖。可你又說找到它的地方非同尋常,這種戲應該不像看起來這麼簡單。」
「你也不知道這是什麼?」
沒想到連阿雪都看不出黃紙的來路和用途。
阿雪和樂樂在知識方面各有所長,樂樂博古通今,阿雪擇時在道門術法的研究上頗有心得。
本以為這張黃紙雖不是道符卻也應該和道門有些關係,結果在阿雪這裏得到否定的答案。
阿雪點點頭:「要說我,你不妨先把它留着,或許以後會找到與它有關的線索也說不定。」
這倒也沒什麼,我仔仔細細檢查過這張黃紙,既不含道力,也不見鬼氣,更無邪術侵染,要不是黃紙的質地和我用的道符相差無幾,我也不會對它特別上心。
這張黃紙的畫圖者肯定是結陣師無意,現在以為能肯定的,也就是這位結陣師,既去過博物館,也到過劉家莊,我隱隱擔心這兩件事背後再和江原扯上關係。
無功而返,從阿雪的房間出來,我本想去看看王月,結果人還沒走到王月房門口,就碰上從王月屋內出來的小白。
「哥,月兒姐姐可不再哦,她說是去買菜,但我估計她放心不下小秀,大概是去學校了。」
小白一眼猜出我的目的,當下對我說道。
我的月兒真成了笨蛋父母,經常在新聞上看有家長躲在學校外面偷看,沒想到月兒也會這麼做。
我和小白相視一笑,她這樣做未必是壞事,最起碼王月心裏的那道坎應該是邁過去了。
沒再和小白說什麼,我回到自己的房間。
正準備躺倒床上,忽然想起兩張黃紙其實都在我的手上。
一張放在左邊的口袋裏,另一張則在襯裏中,被我給忘掉了。
忙從襯裏口袋中掏出來,再從左邊口呆拿出另外一張,心想着一張看不出個所以然,不如兩張拼湊在一塊看。
屋內略暗,打開書桌上的枱燈,我把兩張黃紙拼湊在一起,左右對比。
「這東西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不禁自己發問。
卻聽耳邊一聲:「這兩張符誰畫的?手筆真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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