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冥妻 第八百五十五章:公寓

    婉君所住的公寓，是典型的酒店式出租公寓。

    但是比起近年來新建的公寓，這裏從擺設到裝飾上都要顯得陳舊不少。

    外表看起來老，裏面的安保設施到還算齊備，每一層的樓梯拐角處都安裝了攝像頭，大門和電梯裏也有。

    按照我和曾警官的要求，保安趕緊把面碗推到一邊，操控視頻器。

    「先播放十五樓的監控視頻。」曾警官命令道。

    我和曾警官現在算是假冒警察，等真警察勘察過兇案現場之後，應該很快會想到要看監控視頻。

    根據時間估算，我和曾警官頂多能在保安室里待十分鐘。

    時間緊迫，曾警官也顧不上細緻的查看視頻，直讓保安將視頻不斷快進。

    因為只有一個小時的視頻，而且是兇案所在樓口的視頻，十倍速快進起來，一直都只能看到空空的樓梯口，此時樓梯口出現一身着黑色雨衣的人，一看就是兇手無疑。

    「停下。」曾警官忙喝停視頻：「能放大嗎？」

    保安搖搖頭，這裏畢竟不是警局的技術室，別說是放大視頻了，就連視頻的清晰度都沒辦法調整。

    從視頻的角度看，兇手大概一米七左右，是個不算魁梧的人。

    又因為有雨衣遮蓋，是男是女也無法辨認。

    曾警官沉思了幾秒，接着道：「換成一樓大門的視頻吧。」

    保安乖乖聽話，將一樓大門口的視頻，如十五樓的視頻一樣，快進播放起來。

    一樓的監控分為兩個部分，一部分是門框位置，可以清晰拍攝離開大樓的人員面部特寫。另一部分則稍微離門要遠一些，能看到進出人員的整個身體，微微能拍到一定的面部，但不清楚。

    雖說這棟公寓老舊，但是進出人員還挺多，一個小時之內有二三十人，進進出出。

    「你在找什麼？」我輕聲問曾警官道：「總不是想看兇手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吧？」

    如果兇手是我，應該不會在殺人前十幾分鐘才進入大樓，會更早的埋伏進樓內才對。

    曾警官卻沖我點點頭：「就是在找他。我覺得一個在大晴天，穿着雨衣斗篷進入公寓的人，不論走到哪裏，都會引人注目，給人留下印象。他一定不會太早埋伏進公寓裏。」

    就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樣，曾警官解答我心中的疑問說。

    我確實忽略了這一點，兇手的那身雨衣是用來遮掩自己容貌的，如果他過早的埋伏在公寓內，不管躲在哪裏，只要被人看到，一定會留下印象，難免不會成為他的破綻。

    依照犯罪現場的情形來看，這名兇手行事果斷，而且具有一定的計劃性和反偵察能力。先是識破了婉君偷偷安裝的貓眼攝像頭，又故意留下破壞後的貓眼攝像頭，引出背後的婉君。

    以這名兇手的行為方式來看，他做事必定考慮的十分周全。

    「停在這裏。」曾警官敲了一下保安：「你看，果然他進來的時間，距殺人的時間非常近，幾乎可以說他進來公寓之後，就直奔被害者的房間，對那兩個人實施殺害了。」

    我點點頭道：「那麼從死者被殺之後的時間算起，凡是離開這之後公寓的人都有可能是兇手。」

    「不。」曾警官沖我一笑：「這名殺手還沒有離開公寓。」

    「你怎麼知道？」

    兇手殺人之後不應該儘快逃之夭夭嗎？曾警官所說，完全不合情理。

    曾警官沖保安道：「謝謝你的配合，一會我的同事還會過來查看錄像，你記得要備份兩份，我也會再來取一份。」

    說罷，曾警官拉着我先離開保安室。

    見電梯正在往下走，曾警官拉我上了樓梯，遍走邊說。

    「這名兇手腦子不笨，反偵察能力也很強。而且他顯然計劃了很長時間，絕不能錯過今天。」曾警官道：「如果是衝動殺人，那麼他在發現婉君安裝的偷拍監控之後，一定會有所動搖，放棄計劃。明知道有人在注意自己，還會堅持將人殺死，理由只有一個。」

    「絕對不能錯過今天。」我接話道。

    類似的推理故事我看過不少，如果現在窗外是陰雨濛濛，大概可以認為兇手選擇在下雨天動手，是為了讓自己的雨衣顯得不那麼引人注目。

    可此時窗外卻異常晴朗，別說下雨了，連一陣風都沒有。

    曾警官又說：「你不覺得奇怪嗎？他如果只是想遮住自己的臉，完全可以用戴帽子和口罩的方式。為什麼要穿雨衣呢？」

    「因為他想引人注目？」我猜度道。

    「對了一半。」曾警官點點頭：「這個人一定熟知警方的辦案邏輯，猜到警察一定會看監控視頻。他的目的就是要讓警方儘快的從視頻中找到他，從而確立他犯案的時間。」

    頓了一下，他又說：「至於我說他沒有離開公寓，是因為這個人既然了解警方的辦案方法和邏輯，就一定知道警方有能力迅速將犯案時間之後，所有離開公寓的人召集起來，一個一個進行排查對比。如果他們其中某個人只有離開時的監控片段，而沒有進來時的片段，幾乎就可以斷定此人便是兇手了。」

    聽曾警官一段分析，我覺得十分有道理，可尚有一個問題沒有解開：「既然你說兇手沒有離開公寓，那他人現在在哪呢？」

    我和曾警官正順着樓梯爬到三樓位置，曾警官回頭看了眼拐角處的攝像頭：「晚了一步。」

    攝像頭本應該是以四十五度角向下拍攝，這樣才能保證最大的拍攝距離，然而這裏的監控攝像頭卻垂直向下，除了牆角的一丁點位置，其他的一概拍不到。

    我明白過來：「那名兇手剛才就躲在這？」

    「八九不離十，如果我們現在回去查看所有樓層的監控，肯定會發現兇手一路下樓，到這裏就會失去蹤影。」

    雖說這棟公寓的安保還算可以，但還遠沒有達到十全十美的地步。

    現在還是夜間，有一個監控角度下調，保安就算注意到了，也不會立刻想到要處理，即便是通知了維修師傅，那也是明天的事情。

    恐怕這一點也在兇手的計算之內，說不定這裏的監控攝像頭，就是他故意調整的。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對監控極其敏感，近而發現婉君暗藏的貓眼監控。

    曾警官正要離開，我卻一眼掃到拐角的窗戶上，忙上去摸了一下：「聽了你半天推理，你也跟我來個地方。」

    說罷，我引着曾警官趕忙來到公寓門口，然而此時門口已經被拉上了警戒線，暫時禁止進入和外出。

    只能讓曾警官再次拿出證件，我們這才得以放行。

    跨過警戒線，曾警官道：「你是要帶我去哪？別忘了婉君還留在上面呢。」

    「跟我來吧。」走到公寓側面，兩棟大樓中間只能容得一人走過，我先一步鑽了進去。

    那手機照亮地面，果不其然，在我預想地方，只見一柄肉刀落在地上，周圍還濺了些血跡。

    「一次性手套給我。」我忙向曾警官借了手套，這才將刀從兩棟樓的夾縫中拿出來。

    「兇器？！」曾警官雙眼發光：「兇手竟然直接扔在這裏了。」

    凡是兇殺案，兇手都會竭盡所能的隱藏兇器，拋河或者掩埋都算簡單的，有甚者甚至會將刀子用煉爐融化。

    因為警方總能從兇器上找到不少線索，像是指紋或者汗腺，再不然還能從刀子的生產和販售點找到證據。

    殺人案犯十有四五是栽在自己的兇器上。

    一個計劃精明的兇手，竟然只是將兇器簡簡單單的扔在窗戶外面，這讓曾警官無法接受。

    我粗略的看了眼刀身，這把肉刀並不奇特，就是隨處可以買到的剃肉刀，刀鋒鋒利不說，刀尖也足夠尖銳，那兩名死者身上都是只中了一刀就死。

    一來可以說明兇手力道準確，二來也是這刀足夠鋒利。

    我打算將刀交到曾警官手裏，可就在此時，忽感覺一絲鬼氣透過手套鑽入我的手掌。

    我體內道力自動被激活，迅速將鑽入我體內的鬼氣清除乾淨。

    「怎麼不說話了？」曾警官看我發呆，忙問說。

    我晃晃腦袋，回過神。

    這名兇手莫非不是人是鬼？不然怎麼刀上會有鬼氣？

    可是這一點鬼氣，也不像是什麼惡鬼所留，頓時疑問中又添疑問，撲朔迷離的案情對我而言，又增加了幾分懸疑。

    「既然已經找到兇器了，我們也該回現場，和負責辦案的警察見見面了。」曾警官拍了我肩膀一下：「現在可不是你發呆的時候。」

    「哦，嗯。」

    手握着兇器肉刀，我和曾警官返回公寓，坐着電梯往15樓而去。

    出了電梯，一名警察正要上來詢問我們，卻見我手拿一把帶血肉刀，忙手握腰槍，指着道：「你幹什麼！靠牆！」

    曾警官趕忙拿出證件：「這是我們剛剛在附近發現的證物，法醫在不在？」

    「法醫？我們只是附近派出所的人，刑偵隊的還沒有過來。」警察看曾警官證件，知道是碰到上司，趕忙收起手槍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