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車禍!」
如同被雷辟了一樣,我腦袋瞬間短路。
今天我一家人都在一輛車上,出了車禍,就代表着他們都受傷了。
我不由自主的一把抓住阿雪:「有沒有事!有沒有事!」
阿雪反而將我推開摁住:「先去醫院吧,看過再說。電話里我也沒有聽太清楚。」
現在的醫院連過道上都可能當作臨時床位,所以吵鬧的厲害。而且王月出了車禍,還能給阿雪打電話聯繫,應該不是傷的很厲害。
我心中是明白的,但是大腦短路無法正常思考的狀態下,表現出來的只有慌亂的着急。
如果不是阿雪冷靜的帶我打車去往醫院,我大概還在別墅里急得團團轉。
跟着阿雪來到醫院,一路上她都沒有再跟我說過一句話,即便我無數次的想問到底他們傷的怎麼樣,我卻又不敢開口問出來。
跟着阿雪走到病房門口,她專門讓開位置,讓我敲門,我卻猶豫了起來。
仿佛這間病房就是薛定諤的貓盒一樣,開門的瞬間結果才有定論。
「發什麼呆?」阿雪道:「快開門啊?」
這樣猶豫下去也不是辦法,我轉動門把手,將門打開。
開的瞬間我的眼睛都不敢睜開,直到完全開門,遲遲才敢開眼。
阿雪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越過我進了病房了,房間裏六張床位只有一張空着,剩下的床位上我躺着我爸媽和我哥嫂子。
「噓。」王月沖我比劃了一下,又道:「你站在那幹嘛?過來。」
我如同機械人一樣移動到王月身前:「月兒」
光看她外表,只有額頭有一段不小的擦傷,其他傷倒是沒有。
一路上的擔心此刻全都爆發出來,我一把抱住王月,遲遲說不出話來。
「讓你擔心了吧。」王月拍拍我的背:「我沒事的,伯父伯母他們也沒事,就是嚇到了。」
我掃看了一眼爸媽他們,都已經睡着了,我爸很少見的沒有打呼嚕,似乎誰在病房裏比家裏還舒服。
我慢慢放開手,略不好意思的看了下阿雪,在她面前表現的太過事態了。
阿雪一屁股將我擠開,做到床尾沖王月問道:「你電話里也沒有說清楚,怎麼會好好的出車禍呢?」
王月見我爸媽他們熟睡,示意我們附耳過來,用極小聲音道:「在回來路上,我開的車忽然被一輛越野車側面撞到,對方的車速也不快,是用很緩慢的速度將我開的車撞的側翻了。」
什麼?我心裏的怒氣瞬間躥騰了起來:「也就是說,對方是故意的?人呢?」
「我們被撞翻之後,他就跑了。警察剛才又來過,說是監控拍到了的車牌號。」王月輕聲再說:對面雖然是衝着我們來的,但沒有下狠手的意思,更多的像是警告。」
的確,如果對方以高速撞上王月開車所坐的駕駛座,王月如果施展滴血成行,尚能保住性命,我爸媽他們就很可能命歸酒泉了。
對方並沒有採取這麼激進的方式,而是緩速大力的將我們的車推翻,王月和我爸媽他們雖然有受傷,但都是皮外擦傷,最重的還是心理威懾。
我正想再問王月情況,手機卻響了。
我趕緊捂住手機的喇叭,竄出病房外來到電梯間,上面的電話是張朝武的。
「餵?」我狐疑着接通電話,這個電話來的時間太巧,打電話的人更讓覺得稀奇。
按照道理來說,早上的一番對話,我沒有給這位張朝武好臉色,他應該記恨我猜對,怎麼這才過了半天他就打電話過來。
「是我,張朝武。」
「我知道。」我平靜道:「如果還是說早上的事情,我想我最少還有七天的時間。」
張朝武似乎在喝什麼飲料,通過電話我能隱約聽到晃蕩水杯的聲音:「當然,你確實有七天的時間考慮。不過我的時間一向很寶貴,在你身上花的時間太多了,我老闆不是很高興,所以我才特意打電話來告訴你。」
「說。」
「嗯,首先我想對你家人的遭遇表示歉意吧,肇事的人我已經送到公安局了。」張朝武掛笑而道。
我心中一震,還真是開門見山。原來派人去撞王月的就是這個張朝武。
「原來是你。」我強忍着心中的怒火道:「我也必須跟你說清楚,惹我的人一般沒有好下場。」
「雖然我不是太清楚你的身份。」張朝武不在意道:「不過不論是走法律途徑,還是非法律途徑,我想你都沒辦法對我做什麼。所以最好還是安安靜靜的聽聽我的要求,免得再發生類似的事情怎麼樣?」
張朝武雖然能弄到我的部分資料,但那些資料也不過是寫寫我的戶籍和不分事情而已,他在招惹我之前,顯然不知道他面對的是什麼樣的人。
我不由的冷笑一下,隨即平靜下來:「我雖然很喜歡和人談條件,但向來是由我向對方提條件,向我提條件的人可沒有多少。」
一路走來,凡是和我談條件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遠的不說,江原的老婆和鷹鈎鼻都會是例子。
我並不是什麼極端的好人正派,不殺人是我一開始的準則和追求,但是隨着越來越多的事情發生,我也逐漸從不殺人轉變成了不殺好人。
很多惡人是不能依靠刑太給予懲罰的,只有讓他整整的離開世界,才算是天下太平。
而傷害我家人的人,比起惡人更要可恨,他們必須要為此付出代價。
「二十萬。」張朝武並未理會我的前一句,而是開出條件道:「我可以給你二十萬現金或者是銀行卡,我的要求非常簡單,你拿着這些錢離開省城,回到你該回去的地方。」
「」
見我半天沒有說話,張朝武清了清嗓子:「那五十萬怎麼樣?」
「」
「還嫌少?」張朝武不耐煩道:「八十萬,像你這樣的人,一輩子也掙不到八十萬。」
「哼。」我忍不住想笑,他在對我家人下手之前,根本對我好不了解,就連出價也不值一提。
我不是為了錢可以不顧家人的人,更何況是這點錢,我將自己的情緒重新穩住:「我希望你做好準備,我很快回去找你。」
「你同意了?」
「你猜」說罷,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重新回到病房,我儘量表現的平靜一些,安靜的坐到了阿雪身後。
阿雪看了眼門外,不見有人:「怎麼這麼長時才回來?」
「接電話嘛,聊的時間長了一點。」我知道阿雪已經嗅到了不對勁,趕忙轉移話題:「你們兩個聊什麼呢?我看你們倆臉上都不太開心。」
王月想必明白我是在轉移話題,便隨着我道:「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說到了城隍廟,還有城隍廟後面的血池。」
這消息是鬼將軍之前傳來的,他說方丈在城隍廟後廟挖下了一個大池子,現在裏面已經灌滿了血水。
我一開始是打算從鷹鈎鼻嘴裏問出一些血池的秘密,可誰成想一番惡戰之後,鷹鈎鼻慘死石洞內,這些話我也沒人可問了。
「好好的聊這個幹嘛,你還是趕緊養好身子,看看什麼時候能出院。」我抓起王月的手道:「我出門的時候都沒幹跟小秀說,不然她也該跟着過來看你了。」
「我沒事,醫生說我們畢竟是出了車禍,雖然沒有檢查出問題,還是需要觀察一下,明天一早就能出院。」王月臉色變道:「倒是城隍廟血池的事情,我覺得你和阿雪得去看看,遲則生變。」
我看向阿雪,阿雪同樣看着我道:「以方丈的謹慎,他這麼明目張胆的在廟後開拓血池,恐怕是他想做的事情已經到了最後,我很擔心。」
真是事事交錯,忙的我焦頭爛額。
那邊鬼將軍的事情剛有頭緒,這邊城隍廟的血池又刻不容緩了。
我只能點頭:「謹慎起見,今晚我就和阿雪去看看。免得遲則生變。」
「記得把小秀帶上。」王月接話道。
「帶小秀?帶她幹什麼?」我只想着和阿雪兩個人過去,行動更為方便一些,聽王月這麼說,我一時不能理解。
王月回答道:「本來應該是我跟着你們去的,但是伯父伯母我還得照顧,只能讓小秀去了。她雖然幫不上什麼大忙,但是關鍵時刻滴血成行卻能救命,你們帶着她我才能放心。」
小秀大難不死,在蛇元靈珠的幫助下重新恢復了姿態。而她的滴血成行也沒有收到影響,聽王月說,反倒還有進步。
我點點頭答應王月:「我會帶着小秀去的,不然讓她一個人在家裏,我也不放心。」
只有一旁的阿雪似乎心中有事,面色稍有變化,卻又轉瞬即逝。
不管她心裏想什麼,都是她的自由。她既然不願意說出來,我也不好問,默默支持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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