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用符的能力也算出神入化,即便是狹窄的公園內,也能將火符造出的火牆控制在僅燒死蠱蟲的范.網
道力耗盡,火勢立時熄滅,蠱蟲便又退回了兩側草叢之中隱藏了起來。
看蠱蟲的行動方式,絕對是有人控制,而不是自發行動,這個控制蠱蟲的人卻不是剛才攻擊我的傢伙。
在我退到阿雪和阿泰身前時,也終於有機會好好審視一眼眼前二話不說就下殺手的「人」。
他的確是人沒錯,卻不是活人。兩顆瞳孔已經放大的眼睛絲毫無神的看着我們。本就因為血液凝固而變得白皙同樣是因為沖了泉水,而顯得更偏向於藍色。加上我剛才那一腳試探,這具死屍也絕不是詐屍這麼簡單。
「這東西什麼來路?」阿泰問我道:「而且這些蠱蟲是從哪來的?」
「你問我?我問誰去?」我極為不滿的回了一句:「這傢伙皮膚硬的更銅鐵似的,指不定和活屍有關。」
阿泰曾阻撓我們跟蹤活屍,我估計說兩者有關係,是想看阿泰的反應。
阿泰卻有意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反倒是說:「這傢伙死氣騰騰的過來,是要找誰麻煩?」
還用說?光是看這具屍體嘴角掛着的撒的粉末,我就知道他肯定也是被人以西洋鍊金術鍛過屍身的。但是不同於活屍,製作他的人並沒有用西洋鍊金術封住他的鬼魂,反倒是將他與魂魄完全脫離,藉以控制屍身。
與其說他是活屍的仿冒品,到不說西洋鍊金術中所提及的煉屍,就應該是眼前這樣。英國有一本很著名的小說,弗蘭肯斯坦,裏面的科學怪人形象,很形象的描述了西洋鍊金術煉屍的成果。
噴泉又是一陣爆噴,屍體突然沖了上來一掌拍下。
要是讓它這掌拍中,不殘疾也得骨折,好在此時已經有了阿雪和阿泰支援,見阿雪伸縮劍一橫,叮噹一聲擋住屍體的猛掌。另一邊阿泰和我對視一眼,各找活屍關節位置,猛踹一腳。
依然是震得我們兩人腿腳發麻,但活屍也被我們硬生生的避開了數步。
「這怪物皮糙肉厚的,光是拳腳根本沒有用出。」阿泰揉着小腿道。
「他這皮膚用西洋鍊金術淬鍊過,而且外表似乎毫無弱點,只能試試從內突破了。」阿雪提議道。
「從內突破?」我沒眉頭皺起:「什麼意思?」
就見阿雪撿起一塊石頭,隨即將兩張爆符裹在小石頭上扔給了我:「想辦法讓他吃下去。」
「你開玩笑呢吧,你當他是貓咪還是萌狗啊?說餵就喂,這傢伙可是死屍,連呼吸都不用,我怎麼餵他?」我忙問阿雪。
卻聽阿雪扔下一句:「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說罷她衝上前去,與活屍廝打在了一起。
我們當中,也就阿雪的伸縮劍能硬抗活屍的爪鋒,畢竟伸縮劍乃是她地門中的名器之一。
伸縮劍本命並不叫這個,因為太長又太繞口,我懶得去記,乾脆就以它的形態記憶了。只可惜這伸縮劍只有一把,不然我也想弄上一把來防身,好用的不得了。
看阿雪和活屍交鋒,兩人完全是五五開的勝率。阿雪力氣遠遠敵不過這具屍體,自然近戰處於下風。可是這具屍體也並沒有活屍那樣的靈敏機巧,動作雖然生猛,卻更顯笨重,也傷不到阿雪分毫。
只是我手裏的這枚「炸彈」不知道該怎麼送進這具屍體的胃裏。
一旁小白見狀道:「主人,也許我能讓他張口也說不定。」
看小白神態,她必然是想化身成蛇,以纏繞法對付屍體。但是稍有不慎,小白就有可能被屍體的利爪傷到,兩相對比之下,我還是要拒絕小白的提議:「小白,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交給我們兩個處理就夠了。」
此時一旁的阿泰忙附和道:「對對對,有我在,還輪不到你出手。」
說話間,阿泰連我也推到了一旁,自己箭步上前。突然間氣勢一遍,就見他的影子時虛是實,在虛實之間來回變換。
我想到樂樂和阿泰交手的那夜,阿泰就用的是此招困住了樂樂。
而眼下,阿泰也是施展同樣的異能,就見他影子飛竄至屍體腳下,緊接着無數鬼爪一類的苦爪如同蔓藤一樣生出,將屍體抓了個牢靠。
再看阿雪以伸縮劍直刺屍體咽喉,即便是人已經死了,身體的肌肉只要沒有完全僵硬,神經尚有聯繫,便還會有所謂的神經反應。
屍體咽喉肌肉被戳,頓時他的便張了開,露出喉頭口腔。
這機會只有一次,屍體的力氣已逐漸在掙脫阿泰的束縛,他喉嚨前的咽喉也被頂的彎曲,如同要折斷一樣。
我腳下生風,抬手將包裹着爆符的石頭塞進屍體的嘴巴,再將他的下巴猛的往上一抬,見他露頭上下一動。我連忙道:「快往後退!」
阿雪和阿泰各自撤掉術法,連忙與我一同後退幾步。
屍體本身已無了意識,根本不知道自己吞咽了什麼,張牙舞爪還要向我們攻過來。
阿雪當機立斷念下道咒,自只聽轟然一爆,眼前屍體由肚子膨脹開始,皮膚被炸的龜裂,就像個陶瓷人一樣,摔倒在地,四肢軀幹完全開裂,鍊金術也沒了效果。
再聽左右兩旁樹林中,無數蠱蟲匆匆退去,就像是知道大勢已去一樣。
我連忙上前查看屍體的狀況,就見他皮內一片白銀色,應是皮下直接灌注鍊金術的藥劑粉末才得到的結果。
我由忍着噁心撥開了他的腸胃處看了幾眼,讓我頗感意外的是,屍體的腸胃裏竟然全是黑漆漆絲髮。
「他是死於降頭術的?」阿雪也同樣看到了這些絲髮,立刻聯想到殯儀館裏的那具女屍。
我點點頭道:「要麼是有人趁他活着的時候餵他吃了這麼多頭髮,要麼這些就是降頭術帶來的詛咒。」
不用我說,阿泰和阿雪也知道只可能是後者。
活人的食道和氣管都有潤滑的粘液,如果沾染了頭髮絲,便很難被清除,而且會引發劇烈的嘔吐感,所以更不要說被吞進胃裏了。
屍體是經過西洋鍊金術處理的,而人又是死於南洋降頭術,再想到剛才的雲南蠱蟲。
能利用這三樣巧術到這種地步的人,我能想到的只有活屍馮父親。也只有是他,才能說的通為什麼屍體會在別墅外的公園裏伏擊我們。
可從另一個角度想,如果真的是他,那麼蠱蟲又是從何而來的?
我忽然在腦海里浮現出一個大膽的想法,我一直無法將活屍和城隍廟已經江原的老婆聯繫上,如果根據今天的事情推論江原的老婆曾向活屍的父親學習過蠱術,那麼兩人的關係也就順理成章了。
我將自己的猜測和想法告訴身旁的阿雪。阿雪當即道:「真要是這樣,這個人必須要立刻除掉,不然以他的心機,一定會再牽連上其他人的。」
「我倒也想。」我無奈道:「這個人神出鬼沒,兩次見面,都是他主動找的我。而且這一次他還專門做了一具屍體來襲擊我們,相比是要藉此來試探我們吧。」
「敵暗我明,能做的也就只有等待時機了。」阿泰聳聳肩說道。
阿雪卻搖頭說:「等待時機就是坐以待斃,如果我們幾個人找不到,你為什麼不去試試求助鬼將軍呢?先前能順利找到你的惡念分身不也全靠了他手下的鬼兵嗎?」
「還真是,我怎麼把這一茬給忘了?」想到這裏我連忙往別墅走去,順便將地上的符印鐵釘把掉扔了。
回到別墅,我讓阿雪和阿泰先回自己的房間,這便對着那副壁畫念動鬼將軍,將他喚了出來。
「你找我何事?」鬼將軍問道。
「又得請你幫我找個人。」
「你先前答應我尋找阻止我們出城的人,可有了眉目?」鬼將軍反問我道。
這件事我還真是給忘在了腦後,如果眼下實話實說,肯定會招惹鬼將軍生氣,只能撒謊道:「已經有眉目了,但是我還需要一點時間。」
鬼將軍沉思了一分鐘,借着道:「說出你要找的人吧。」
我再將活屍的全家福交給他父親前,早已經在手機將照片完整的拍了下來,正好可以用作指認。
我指着照片上活屍的父親告訴鬼將軍道:「此人不僅擅長西洋鍊金術,而且對南洋降頭術頗有一番研究。我需要你的鬼兵幫我找到這個傢伙,我必須得親手除掉他。」
鬼將軍隨即將照片傳發給了自己的鬼兵,轉而又再次提醒我:「我幫你的已經是一一做到了,你最好不要爽約。」
「我不會的。」我心虛的連忙點頭:「只要您的鬼兵幫我找到這個人。我立刻跟進你要我做的事情,幫你們儘快離開省城,去你們該去的地方。」
在家裏長期養着鬼將軍等一眾鬼兵,對陽壽未盡的人而言,也也不是好事,看來兩方面我都得抓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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