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改正的機會
此時此刻見他犯了錯誤,不得優越的心理作祟,忍不住笑出聲來:「呵呵,唐是吧,你還年輕,這也不能怪你,我當年一開始給歐陽市長當秘書時,也沒少犯錯誤,多虧歐陽市長寬宏大量,給了我改正的機會,這才讓我有了今天一的成熟。」
馬雲這一番話既給歐陽山戴了高帽,又好像是在做好人替唐宋話,同時又暗示了他跟了歐陽山很長時間,至於歐陽山和左平生如何去想,他當然是希望歐陽市長記起他的功勞。
歐陽山笑而不語,左平生的臉上卻有些掛不住了,正想開口訓斥唐宋幾句,不料唐宋先承認了錯誤,神情嚴肅的道:「對不起,左縣長,我一時走神了,對不起,歐陽市長,讓您見笑了,我主要是見這幾個字寫的格外傳神,頗有柳體的神韻,雖然沒有署名,但是卻好像是出自一位書法大家的手筆,讓人見了心曠神怡。」
哎,這個唐,不是告訴過你不要亂話了嗎?
陸橋見到唐宋又要犯錯誤,急忙沖他使着眼色。
卻不料,歐陽山饒有興趣的打量了唐宋幾眼:「唐也懂書法?看,這些字有哪些優和不足?」
唐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裝逼似的謙虛道:「我可不敢在歐陽市長面前賣弄,再我也只是喜歡書法,略懂一些皮毛,怎麼敢在領導面前亂話?」
左平生略顯狐疑的看了唐宋幾眼,想什麼又憋住了,忽然想起這傢伙是頭順毛驢,話多了反而不妙,更何況自己現在還「有求」於他,不能一臉面都不給他留。
歐陽山笑了笑,以十分寬容大度的口氣道:「平生縣長,我們都是從年輕的時候過來的,知道什麼是年輕的衝動,也正是因為這種衝動,才顯得生活的真實,所以,我們應該充許年輕的同志犯一些錯誤,要用一種寬容的心態去愛護他們,對不對?」
「尤其是唐,剛才不過是愣神,這根本就不叫犯錯誤,難道一名下屬在領導面前愣個神都不成?要真是這樣的話,我們在上面開會的時候,下面有同志打盹,是不是我們就該把他們全部趕出去才行?我們也要擺事實,講道理,充許唐同志真話,實話,對不對?」
歐陽山的話得既有官腔,又比較隨意,使得左平生無話可,更何況,他原本就不想對唐宋太過苛責,借坡下驢的沖唐宋了頭:「嗯,唐你還是第一次見到歐陽市長,我們這次過來,就是請歐陽市長對我們的工作進行指導支持的,不過,既然是坐到一起吃飯,些題外話也是沒關係的。」
左平生的言外之意是想告訴唐宋,題外話可以,但是不能瞎,言多必失,給歐陽市長留下壞印象就不好了,當然,唐宋是否理解他的這種言外之意,那只能看他的覺悟了。
歐陽山笑着了頭:「嗯,平生縣長的好,今天我們不談工作,只談書法,來聽聽」
回頭指着牆上的字道:「這是一首自勉詩,詩言志,有人是清代的蒲松齡寫的,又有人是明代的胡繼恆所書。」
唐宋略作停頓,心下繼續動着心思道:「不過,從錄寫此詩可以看出,書寫之人應該對自己很是勤奮自勉,再看起筆筆酣墨飽,鐵劃銀鈎,極有氣勢,中間筆鋒一轉,又寫得筆走龍蛇,筆勢變為雄健灑脫,給人以力透紙背的淋漓之感,並且全詩一氣呵成,中間沒有停頓,就算讓當代書法大家見到,也要評為上乘之作。」
歐陽山聽得目瞪口呆,幾乎要拍案而起,大聲叫好,強行壓下內心的欣喜與不安,努力表現出一副平靜的神采:「唐評的倒是有模有樣,是不是自幼愛好書法?」
唐宋謙虛的道:「歐陽市長過獎了,我哪裏會評書法,只不過是看到好字有感而發罷了,我時候頑劣好動,爺爺為了讓我靜下心來學習,所以才教我寫毛筆字,不過字寫得不強,倒是見過許多書法家的名帖,於是,養成了一個不好的習慣,每當見到喜歡的書法走不動步,讓歐陽市長見笑了。」
「謙虛謹慎是不錯,但是過分謙虛就是驕傲了,唐,你還年輕,年輕人要保持朝氣,也要敢於開口,不要怕失誤,只有敢敢做才會有進步,你是不是?」
歐陽山目光炯炯的看着唐宋,臉上浮現出自得的笑容。
唐宋看在眼裏,心裏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裝逼之人必有裝逼之處,立刻端正態度道:「我今後一定會在歐陽市長和左縣長的領導下,努力提高自己的工作水平,不辜負領導的重託。」
歐陽山擺了擺手,假裝不高興的道:「剛才不是過了,今天不談工作,只是隨便聊聊。」接着,又猛然想起什麼般的愣了一下,神情古怪的瞥了左平生一眼,轉回頭來,開口試問道:「對了唐,你的全名叫什麼?現在在哪個部門工作?」
「我叫唐宋,在西門縣的東郭鎮工作,是東郭鎮的一名副鎮長。」
唐宋態度謙恭的道。
果然如此,簡直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歐陽山眼中的欣喜一閃即逝,他終於想起在哪裏聽過唐宋這個名字了,可不正是從左平生的口中得來的,而且據下面的人傳言,左平生未來的姑爺就是姓唐。
當然,傳言是否可信暫且放在一邊,他記得當時為了湊趣,也為了表示對這員大將生活細節上的關心,還特意打過電話過幾句模稜兩可的恭賀話語,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又是因公負傷,做為一名上級領導,適當表示一下關心,這確實無可厚非。
歐陽山強壓住心頭的激動,倒也沒有表現的太過,只是如同一個長輩對晚輩的關心一樣,笑着道:「嗯,唐宋是吧,左縣長跟我提過你,你是他的一員愛將,最近的工作表現的十分搶眼,呵呵,不錯不錯,好好努力。」
接着,又問了一堆無關緊要的問題,甚至還開玩笑似的問他有沒有女朋友。
左平生在一旁聽得莫名其妙,不知道歐陽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唐宋有問必答,十分恭敬地回答了歐陽山提出的每一個問題,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似乎就在這一問一答之間拉近了不少。
唐宋倒是不知道歐陽山對他的態度大改還有其它緣由,只以為是自己的馬屁拍到了正地方,所以在感覺火候差不多的時候,又不失時機地將話題引到了牆上的字上:「對了歐陽市長,我曾經臨摹過很多書法大家的作品,對他們的筆跡也能看出一二,這牆上的字已經有了大家的氣象,卻是沒有署名,不知道是出自哪個名家的作品?」
「什麼名家?呵呵,書法界的無名卒罷了。」
歐陽山真是越看唐宋這個傢伙越順眼,不知道是喝酒的緣故,還是興奮過度,滿面紅光的臉上。
「這幅字是我相交多年的一個老朋友寫的,我覺得寫得還湊合,馬馬虎虎,就要來掛到了這裏,具體好在哪裏,真不怎麼知道,只有唐你還算有些見解,評得頭頭是道,不過依我看,雖然算是中肯,但是還是有些過了,過贊了,呵呵」
就他這些日子以來折騰出的事兒吧,絕不是個能夠讓人省心的主兒,不過,瞧他跟歐陽市長相談甚歡的模樣,沒準真能成為一塊好材料。
實話,看到唐宋與歐陽市長侃侃而談,陸橋也是有些眼紅的,官場上混的人,誰不希望攀上高枝越飛越遠,只是當他瞧見華柔箏正將一塊心剔好的魚肉,放到唐宋的吃碟里時,羨慕的同時,心裏頭隨即恍然。
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華柔箏與唐宋的關係匪淺,或許這才是歐陽市長的高明之處,一邊趁機親近唐宋,一邊藉此拉攏華柔箏,又所謂是「潤物細無聲」,當領導的,哪裏會沒有自己的一套為人處世方法,既達到了目的,又沒有為別人留下話柄,不愧走到如今的地位,實在是高。
陸橋倒是沒有琢磨自己是否想岔了路兒,利用官場中的思維解釋,倒也合情合理。
馬雲在一旁陪着笑,不過笑容卻有些僵硬,眼神冷冷地看着唐宋,恨不得上前一腳把他踢開,讓他離得越遠越好。
他跟了歐陽山四五年了,還從來沒有見過歐陽山如此談笑風生的跟他話,向來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偶爾開些玩笑,也會給他一種熱情之中透着一股淡淡的距離的感覺,哪裏像現在跟唐宋話,簡直就跟家常一樣親切,不禁讓他妒火中燒。
唐宋將馬雲的神情盡收眼底,也看出了他的不快,心裏頭頓時痛快不少,又生出些許的不屑,你臉上的假笑連哥們都能看出來,目光如炬,心裏肯定和明鏡一樣,公然和你的上司唱反調?這樣的秘書,是不是太不合格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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