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章,殺氣
紀雪豪的為人,大家都看在眼裏。
這是紀傾塵夫婦引以為傲的兒子,身上帶着雪蓮般纖塵不染的氣息,這是傾羽看上的愛人,是凌冽認可的女婿,是洛瑾容都會多看兩眼的晚輩。
他這麼說,小夥伴們全都愣住了。
傾容也細細去想,覺得想想是真心對他的,說什麼早餐還要她照顧,那是她自己願意的,並且他發現,只要她給的食物他全都大口大口吃完,她的臉上會有微笑,會有成就感,所以他才會豁出去放開吃。
「我跟想想,之前是戀人應有的狀態。昨晚最後一次通電話,是拿着錢給傾慕送去之前。那時候,想想還說,她會為了我守得住寂寞的。」
傾容難過地回憶着自己跟戀人之間的細節。
他覺得,想想真是個狠心的姑娘,不說一句直接分手,如果不是他找了紀雪豪,可能她對他一個交代都不會有。
貝拉站在一邊覺得尷尬,拉着傾羽的手,道:「我帶傾羽先回房,你們男孩子聊。然後再過來找我們也行。」
傾容畢竟是個大小伙子了,失戀的事情,擺在弟妹或者妹妹面前,似乎有些沒面子。
傾慕感動於貝拉的貼心,點頭:「去吧。」
房門一關,傾藍抱着抱枕坐在飄窗上,一臉茫然地看着室內的所有人。
傾慕剛要說什麼,不經意間抬眼,就看見傾藍也在。
往日裏,兄弟們之間無話不談,而現在,因為傾藍在,傾慕竟然有種當着傾藍的面說不出話來的困頓感。
他因為這種困頓感而覺得心酸。
目光幽深地望着傾藍,明顯比從前多了一絲疏離。
而傾藍當即道:「我知道了,姐弟戀,大皇兄被踢了!那個,你們要是不願意告訴父皇母后,我幫你們保密就是了!」
傾慕:「……」
傾藍又道:「自家兄弟,我保證保密!」
傾慕:「……」
紀雪豪認真思考了一下,溫潤道:「大殿下,麻煩你將昨晚最後一通電話,到現在,所有的事情,都細緻地跟我說一遍,好嗎?」
傾容不想說的。
但是內心深處有一種叫做不舍的東西,逐漸發酵,腦海中一遍遍浮現出想想的臉。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小時候我撞她下荷花池的畫面,本來很模糊了,但是現在越來越清楚了。我努力不去想,但是她的臉,她的聲音,就這麼清晰了,我怎麼才能從我腦子裏將這些去了?」
傾容的聲音,好像是夢話。
輕輕的,透着委屈,透着無能為力。
而傾慕見他這樣,心如刀絞,這個哥哥一向爭強好勝,如今能在自家兄弟面前就這樣趴在床上,說着思念想想的句子,可見他有多喜歡想想。
傾慕明了下唇,對紀雪豪道:「這樣,你給你姐姐打個電話,你就當做是私下裏打的,想要姐弟談心的。然後,揚聲器打開,我們大家一起聽。」
須臾。
四個俊美少年的腦袋,全都圍着飄窗,而飄窗上,安靜地放置着紀雪豪的手機。
通話鍵已經發出,連通的鈴音也已經響起。
第一遍沒人接,但是大家並沒有氣餒,第二遍的時候,也是過了很久,大家以為想想不會接的時候,她卻是接了。
「雪豪,什麼事情?」
聲音很沙啞,好像狠狠哭過?
四顆腦袋面面相覷,紀雪豪道:「姐,你哭了?」
想想沉默了兩秒,道:「要是跟傾容有關的事情,就不要再說了。我現在還在公司呢,挺忙的,五分鐘後有個會,我們長話短說好嗎?」
飄窗邊緣,一隻手伸了上來,那是傾慕提前給紀雪豪寫好的台詞。
第一頁上,他照着念:「姐,大殿下出事了,他進醫院了。」
對方沉默。
紀雪豪接着念:「你跟他說分手,他就開始喝酒,今天是訂婚的日子,什麼酒都有,他偏偏挑了白的,52度的那種烈酒,一個人喝了大半瓶,胃出血。現在三殿下他們都在醫院守着呢。」
想想似乎根本沒想到,可是一想起自己跟傾容的接觸,她覺得,他就像是那種會借酒消愁的人:「他一個人喝那麼多白酒,你們怎麼都不攔着?雲軒呢,他兄弟們呢?喝的時候不攔着,現在出了事,光知道守着有個屁用啊!」
想想直接爆粗口!
傾藍是第一次見識到,不由對着傾容豎了個大拇指,小聲道:「大將軍配女中豪傑,絕配!」
傾容沒理他,只是默默看着手機。
紀雪豪又道:「不管怎樣,他已經住院了。姐,你到底為什麼要跟他分手啊,你明明沒有男朋友的。」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不要告訴他你給我打電話!儘可能地多多幫我照顧他,出院的話你就發個信息跟我說一聲。」
「姐,那你還喜歡他,為什麼要分手?」
「就這樣吧!我開會了!」想想要掛電話,忽而想起什麼,又道:「這件事情是我跟傾容之間的事情,不許告訴爸媽讓爸媽跟着操心!」
通話結束!
四顆腦袋再次面面相覷。
傾藍想了想,道:「會不會是,遇到壞人?女孩子遇到那種事情,會覺得自己配不上喜歡的人,之前貝拉……」
傾藍的話說了一半,餘下三雙眼睛,全都帶着淡淡的殺氣盯着他。
他撇撇嘴,訕然一笑:「抱歉,我胡說的。」
紀雪豪陷入沉思,總覺得姐姐不對勁:「我想回家一趟,看看她。大殿下進醫院是假的,但是我姐難受是真的。她每天還開車上下班,還要工作,身體很疲憊,心裏再有委屈,還不能跟父母說。」
「你走了傾羽會難過!」傾容忽而像是換了一個人,二話不說站起身來,大步走向自己的衣櫃,雖然步子不是很利索,那是酒精的作用,但是他還是打開了自己的衣櫃,取出一個背包,還從抽屜里翻出自己的護照:「我去。我的女人,我自己追!」
於是——
想想作夢都沒有想到,下午兩點半跟弟弟通話,聽說某位少年喝酒胃出血進了醫院。
可是下午五點半下班的時候,她的寶馬車邊上,面無表情地站着那位的少年,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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