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調頭,有東西忘記……」後面的話自動消了音,裘蝶看着雨中那道狼狽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封靳言到底想要做什麼。
和展美美做了那樣的事,說了那樣傷人的話之後,這樣做有意義呢?
「心疼了?要不小爺給送把傘?」元令璽笑非笑地問,仿佛是真的在建議,眼底那抹森寒卻鋒利得讓人心口發怵。
裘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雨中那道身影上,沒注意到他此刻的表情。
車子轉彎的時候,她忽然按住了元令璽的手。
元小爺額際青筋一暴,攥着方向盤的手倏然捏緊,聲音冷得似冰,「怎麼?還真想讓小爺給那偽君子送傘,不怕小爺打殘——」
「不用那麼麻煩地調頭,直接從大門走吧。」
一句話,讓元令璽幾乎要當場爆炸的火氣「哧」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拉過她的手牢牢地包握住,元小爺笑得跟撿了幾個億似的,「這麼大的雨,跟土豆似的不斷砸下來,不心疼?」
「心疼。」裘蝶沒有隱瞞,聲音又干又啞。
x!
元令璽狠爭地捶了一記方向盤。
他腦子進水了嗎?
問小娘們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
現在好了,搞得自己跟吞了通紅的烙鐵一樣胸口又灼又痛堵得慌!
裘蝶頭軟軟地靠着車窗,看着外頭那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神情有些恍惚——
十六年,五年八百十四個日夜……她曾經以為會和封靳言一直牽着手走下去,卻沒想到,
才走了不過五分之一,就已經沒辦法堅持下去了。
扯了扯嘴角,揚了一抹虛無飄渺的淺笑,手捂着胸口,說話有些語無倫次,「很疼,好像有十幾年的人生被人拿刀生生剮走了一樣……可是有些事,既然發生了,總得有一個結果……我要的感情很簡單,只需要純粹而已,但他已經髒了……」
說到這裏,裘蝶忽然轉頭,問身邊的男人,「這樣的想法……是不是有點偏執?這世上灰色的東西那麼多,我卻要求百分之一百的純粹……」
停車,長臂攬過滿臉絕望的小娘們,按在進胸口,「那種人渣記着費腦子,去好好睡個覺忘乾淨……至於十幾年的感情,真能麼難受,想真情為就糾結……那一併忘了吧……」
既然過去變成了折磨她的東西,那不要也罷。
十幾年的回憶,怎麼可能說忘記就忘記?
可此時,裘蝶卻不想和元令璽唱反調,攥着他胸口的衣服,在他懷裏點頭,胸口那股壓抑的窒息感覺慢慢散去。
見車子停下,封靳言立刻過來,拍打窗戶,沙啞的嗓音在雨聲中有些聽不清,「小蝶,是我,我有話跟你說……」
元小爺看着外頭的人,懷裏的女人攬得更緊了些,「要下去?」
裘蝶搖頭,抓着安全帶的手攥緊,「我和他沒有什麼好說的。」
她不是封靳言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狗,不高興了打罵,高興了就攬過來哄哄,然後當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封靳言那些充滿羞辱的傷人話語,她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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