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學生,在這種事情,我只能選擇做好自己。」
白桉桉說到這裏,移開視線,抓緊了衣襟。
「憲君澤的脾氣,我還算了解的,他要是真的想做一件事情,誰也無法改變,我……」
「桉桉同學的意思是,勸我們放棄,就這樣坐以待斃嗎?」
校長忽然打斷了她的話。
「額。」
白桉桉愣住,愕然抬頭看向他。
校長的語氣帶了濃濃的無奈,他落寞地看了她一眼,轉身緩緩地走到窗前。
眼神悲憫地望向這片土地,這些熟悉的建築。
「.學院……是在1912年創立的。」
「已經擁有百年歷史了麼……」白桉桉在心底默念道。
「從前一代校長,把學院傳遞給我的那一刻開始,這裏就融進了我畢生的心血。」
校長說着,重重嘆了口氣。
「我……無法看着它從一個名牌貴族學院,墮落成為,每個人一提到就唯恐避之不及的存在。」
「我不希望看到,從這裏走出去的學生,將來到了社會,成為一些無所事事,碌碌無為的流氓、混混。」
「他們,本該成為對這個世界有貢獻的,優秀的人才。」
校長說到這裏,眼神變得更加哀傷了。
旁邊的教導主任,也忍不住抬手擦了下眼淚。
白桉桉茫然地望着他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覺得心裏有些悲傷。
那不僅僅是一所普通的學校。
而是一個老人,付出一生心血,想要去守望的土地……
「桉桉同學,或許我說的這些,你都無法體會。畢竟,在這個年代,擁有信仰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
老校長說着,拄着拐杖,顫顫巍巍地轉過身來。
「甚至,你可能會覺得我有點小題大做,事實,擺在我們前面的,已經有26所學院的慘痛案列了……」
「不,我知道。」
白桉桉低下頭,臉浮現一絲愧疚的紅暈。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感到羞愧。
都怪鮮菌子那個傢伙!
到底為什麼要這麼任性啊!
現在搞出這麼多事來……
「如果不是沒有選擇的話,我們也不會這樣做。」
「現在的我,哪怕付出一切代價,也要阻止這件事的發生,.學院的未來……絕對不能斷送在我的手中!」
校長沉痛地說完,竟一下鬆開拐杖,直接朝她在的方向跪了下來!
「什,什麼!」
白桉桉錯愕地睜大眼睛,仿佛被雷劈到了一般,心口猛烈地震顫了一下。
「校長大人,您這是在做什麼!就算這件事情再重要,您也不需要向學生下跪啊!這樣我怎麼承受得起!」
她快步沖前扶起他,可是校長卻依舊跪在地不起來。
教導主任明明看到了這一幕,卻沒有前阻止,只是把頭扭向另一邊,眼底流露出不忍。
到底這件事情對他們而言有多重要!
才會任由德高望重的校長,放下身段去企求一個小姑娘施以援手啊!
白桉桉已經深深地感受到了他們的決心。
「校長,您真的,不要這樣,您快起來,這樣學生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她跟憲君澤,雖然算不是戀人。
但畢竟一起經歷了那麼多事,好歹培養了出了一些革命感情。
她要是答應這種條件,那還是人嗎?!
這不是擺明了聯合校長一起去坑鮮菌子啊!
要是被鮮菌子知道了,一定會殺了她的!
「你不答應我就長跪不起。」校長搬出了最老套的辦法。
用苦肉計博取白桉桉的同情。
「請簽字吧桉桉同學!」就連教導主任也湊起了熱鬧。
一下子跪在了她面前,手舉着那份合同,和一支鋼筆。
「不行。我不可以這麼做的。」白桉桉左右為難點看着他們,臉頰憋紅,額頭也冒出了汗珠。
如此荒唐的一幕,恐怕說出去也沒人信!
怪不得一開始,教導主任就要把門給關,顯然是密謀已久的。
「憲君澤不一定會聽我的!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可是我聽他說過!他是因為不想回尹憲家!」
白桉桉擺手說着,想要扶起兩位校領導。
但是沒什麼效果,費了老半天勁,他們依舊魏然不動地跪在地。
急得她汗水不停地冒出來。
辦公室的空調開得再低都沒辦法緩解她內心的焦慮。
「唉!你們,這解鈴還須繫鈴人,校長,您真的可以考慮一下,聯繫尹憲集團的董事長的!讓憲君澤的老爸出馬整治他……我,我是一個小小學生,哪能管得了他!」
「憲董事長要是有辦法的話,前面26所學院就不會倒閉了。這一切問題的源頭,終究還是出在憲君澤身啊!」
教導主任說着,用寄予厚望的眼神看着她。
「桉桉同學你一定可以的,他喜歡你到這種程度,你讓他做什麼,他都不會反對的!」
「你們為什麼會對我這麼有自信……」
白桉桉真不知道該哭還是笑了。
「所以說白了,你們非要讓我去拯救一個迷途的不良少年嗎?」
她哭笑不得地捂住臉。
「你可以這麼理解,只不過有報酬的。」
「……」報酬什麼的,她真的沒放在眼裏。
無奈之下,白桉桉蹲了下來。
怎麼辦?
她好絕望啊。
這種事情她真的做不來啊。
天……請先來拯救她吧!
「桉桉同學,其實,你也是.學院的一份子。你忍心看着學院走向覆滅嗎?這樣烏煙瘴氣的學校,你將來待得下去嗎?」
老校長思考了一下,打算換另一個切入點說服她。
「……老實說,不忍心。我來學校是為了好好學習的。」
果然,這個話題觸發了白桉桉共鳴。
老校長眼前一亮:「這就對了。有錢的優等生,無法忍受,或許還可以選擇退學轉校。可是家庭貧困的學生呢?」
「他們十年寒窗苦讀,辛辛苦苦考名牌學校。他們的父母含辛茹苦,十年如一年地工作賺錢,供她們念書!」
「幾年下來,花了那麼多的學費,可畢業的時候,那個曾經受萬人羨慕景仰的高等學府,卻變成了一個不入流的垃圾學院!
到時候看着手中畢業證,再想想家裏辛苦工作的父母,桉桉同學,你想想看,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別,別說了……」白桉桉一隻手擋在他面前,另一隻手悲傷地捂住嘴巴,仰起頭,眼裏淚花閃爍。
「這個話題實在太沉重了,被你這麼一說,我忽然好想流淚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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