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用自己剛才挑選了半天才買好的一個水晶髮夾,將自己的長髮在腦後用髮夾紮成了一個馬尾。
顧經年看着自己剛剛收到的郵件:「博古斯家族的競標,明天上午開始在帝國大廈舉行。」
「時間應該短不了。」林汐一邊對着後視鏡照鏡子,一邊回答。
「嗯,畢竟那位西卡小姐的主要目的就是吃喝玩樂。」顧經年輕笑。
「弄出這麼大的噱頭,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要幹什麼。」林汐有些鬱悶,「現在倒是好奇,這位西卡小姐到底是什麼樣子。」
「你不是調查了很多關於她的東西?如今你連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林汐就是一臉的鬱悶:「凡是那位西卡小姐暴露在外界面前的照片,從頭到腳都裹得嚴嚴實實的,一副標準伊斯蘭女人的裝扮,只露出一雙眼睛,誰能看出來?」
這西卡小姐是真的奇葩。一方面自己和男人一樣十分膽大,又是週遊世界又是參軍打仗,一方面又和傳統的伊斯蘭女人一樣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從不讓自己的臉露在大眾面前,她這麼矛盾真的好嗎?
「王亮不是幫你打聽了許多?結果連張照片都沒有?」顧經年還是笑。
「當初她參戰的時候戰地記者都沒拍到她的照片,亮哥打聽不到也不足為奇。」林汐嘆了口氣,想着明天這人應當會露臉了吧?要是再藏着掖着的話,豈不是對不起這次這麼大的噱頭?
兩人逛了一下午的街,並沒有吃飯,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然華燈初上。
看見酒店大廳正在坐着的人,林汐迎了上去:「等很久了?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賀向庭捋了捋自己的頭髮:「沒事,我也是剛到。」
「應該還沒吃飯吧?」林汐說着,走向了旁邊的餐廳,「來來,一起吃!」
「不知道今天的飛機餐怎麼回事兒,難吃至死。」賀向庭沒好氣地說着,「你們也真是沒良心,自己乘專機過來,也沒說把我捎帶上。」
「你家的飛機呢?」林汐笑着問。
「被耀先開去新西蘭了,說是去拍結婚照」這麼說着,賀向庭偷偷的看林汐的臉,發現她一絲多餘的表情也無。
難道她是真的不關心那林婉到底要怎麼樣了?
「挺好的,新西蘭景色不錯。」林汐說着,絲毫不顧及自己關注的點已經跑偏,拿着menu開始點餐。
餐廳里的人不少,大多數都是來參加這次競標的人,林汐環視了一圈,發現不少都是在電視上、雜誌上、各類報紙上露過臉的人。
賀向庭有些無語:「你確定要讓我通過勾引的方式和這裏這麼多的商業巨子競爭?」
不是他不自信,而是這次的競爭是不是也太激烈了點兒?
「放心,很多人都是來玩耍的,真正衝着那批珠寶來的,沒幾個。」林汐說着,努力讓自己的語氣中更有幾分讓人信服的力度,「雖然說博古斯這次競拍的珠寶很是名貴,但是全球有頭有臉能和這一方面涉獵的無非就是那麼幾個公司罷了,其他的人基本都是看熱鬧,你放寬心就好。」
「萬一人家那小姐看不上我呢?」賀向庭契而不舍地問。
「那就證明你的功力還不夠。」林汐笑着打趣。賀向庭主要是為了對那位西卡小姐投其所好,她所做的準備自然不只是這一個,還不知道那位小姐到底是要耍什麼花招,所以她必定要做多一些準備。
幾人說話的聲音不大,起碼和旁邊那一桌比起來低調極了。旁邊坐着幾個美國人,許是因為天生大嗓門,說話的內容被四周的人全都聽了進去。
林汐看了一眼,發現是四個年輕人,兩男兩女。
其中一個男的見到林汐看過來,還朝着林汐吹了個口哨,說了「美女你好」四個字,美國人的漢語說得很好,配着他拉長的尾音別有一番韻味。
林汐很有禮貌地笑了笑,轉過了頭。
也有不少的人被幾人的高談闊論吸引過去了目光,但是在看清楚幾人之後,又都一言不發地移開了目光。
剛才那個吹口哨的美國人手裏拿着兩杯酒,走了過來。
「不知道是否有這個榮幸和中國美女喝一杯酒?」這麼長的一句話說出來,林汐發現這個美國人的漢語說得是真的好,很地道。
男人長的不粗,很年輕,個子很高,金髮略微的捲曲,深邃的眼睛是淺棕色,在這迷離薰染的燈光下,別有一番韻味。林汐第一眼看到,就有些晃了神。
回過神來,林汐轉頭看着顧經年,眨眨眼道:「顧先生,怎樣,我要喝嗎?」
在外地她應該以顧經年的思緒為先,尤其這還是一杯男人敬過來的酒。
「當然要喝。」顧經年也勾唇一笑,抬頭看向了那男人,說出了後半句,「只不過,我替你喝。」
說着,顧經年站起了身,身高和那美國人不相上下。
「這杯酒我替我太太喝,不知是否可以?」
「當然可以!」美國人將酒杯遞給了顧經年,自己和他碰了一下杯,猩紅的液體在杯內微微晃動,映照出了美國人倏然間愈發深邃起來的眼神。
顧經年斂下眼睫看着杯中紅酒,慢慢飲盡。而那美國人在喝酒的時候,拿自己棕色的眼睛不停地瞟着顧經年。
林汐覺得這倆個人給人的感覺很奇怪,像是認識,但是彼此又沒有透露出認識對方的信息來。
一杯酒盡,美國人笑着看回了林汐,這次轉回了英語:「美麗的小姐,很高興遇見你,我叫馬克。」
這麼說着,他還從自己兜里拿出了一張紙幣:「就是這個馬克。」
男人很幽默,林汐點點頭,繼而也自報家門:「我叫顧夫人。」
男人一愣,有些沒有反應過這個名字的意思:「你姓顧名夫人?」
「是的。」林汐點頭,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馬克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隨後見到林汐身後的顧經年強忍着笑的模樣,這才意識到是什麼意思。
「都說東方的女性有時候不喜歡透露自己的姓名,我理解顧夫人。」
馬克和顧經年認識,確認完畢。
想想也是,顧經年在美國呆了那麼久,有人認識他也不足為奇。
馬克走回自己的桌邊再次嗨起來,顧經年壓低了聲音:「你就不好奇這馬克是什麼身份?」
「看這餐廳的人不少對他都有敬畏之意,肯定不是什麼尋常角色。」林汐斂下了眼眸,「所以,他的姓是……」
「摩根,他叫馬克·摩根。「」
原來是摩根家族的,怪不得!
還記得當初自己最初了解顧經年的時候,說顧經年剛剛回國整頓了顧氏之後,就直接帶着顧氏的金融業走上了國際化的軌道,和美國的摩根家族建立了合作關係,這麼一想,顧經年和這馬克認識也不足為奇。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慮了,她覺得馬克對顧經年好像頗有敵意?
一頓飯就在林汐雜七雜八的思緒中到了尾聲,她問着賀向庭:「你住在哪裏?」
「不遠,也就十分鐘的路層。」賀向庭擦了擦嘴巴,「明天我來這裏找你們一起過去,我沒有請柬。」
「好。」林汐點頭。
賀向庭彬彬有禮地欠身離開,顧經年到餐廳外邊去接電話。
林汐一點一點慢慢悠悠地吃着盤子裏的食物,忽然感覺到自己面前罩下一片陰影。
馬克坐到了她的對面。
林汐看了一眼,發現馬克那一桌的其餘人已經走掉了。
「有事麼?」林汐吐出了這麼幾個音節,她的英語很不錯,字正腔圓的美音。
「就是想和顧夫人說些事情。」馬克微笑着,「不知道顧夫人有沒有興趣聽?」
「沒興趣。」
「如果是關於joyce的,你也沒有興趣?」見林汐這麼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馬克倒是來了興致。
「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什麼joyce。」
「哦,看來顧夫人還不知道,joyce就是你的丈夫,顧經年。」
林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她老是覺得馬克說出「看來顧夫人還不知道」這幾個字的時候,分明是嘲諷的語調。
「有些事情,尤其是關於我丈夫的,我基本不相信別人口中說出來的。」林汐笑的很得體,「如果我丈夫自己告訴我,我就聽一聽。如果他不說,我寧願不知道,也不願意去問別人。」
「顧夫人倒是讓我覺得很新奇。」馬克笑得春光燦爛,認真地看着林汐的眼睛,「那我倒是比較好奇,你是怎麼嫁給顧經年的?」
馬克的眼眸很深邃,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仿佛要將人的魂魄給吸攝進去,他眼睛的顏色很好看,似乎多看一秒鐘,就和上一秒看到的顏色不一樣,這麼想着,林汐更加忍不住想要去探究,一時間,看着馬克的眼睛有些回不過神。
她整個人好像都沒有了自己的思緒,只有那抹淺棕色,在自己面前不斷加深。
冷不丁一隻手覆在了自己眼睛上,像是所有的線在一瞬間被切斷,林汐渾身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馬克先生,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還是不要用在顧某夫人身上的好。」熟悉的嗓音,帶着一抹輕薄的慍怒。
「開個玩笑罷了。」馬克朝後一仰,靠在沙發上,閒閒看着顧經年,「joyce,這次我來法國,還有一個任務就是帶你,還有你的夫人,回美國。對於你結婚這件事情,那邊很不高興。希望你有個準備,應對有些人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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