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一下子就有些崩潰,一把扔了手裏的傘,直接上前幾步抱住了jim,亟亟道:「老公,他瘋了,好可怕!」
「沒事,不怕。」jim聽她這麼說,這才放下心來。看來安欣什麼都沒想起來,還好,還好。
徐楚彥十分狼狽地跪在地上,剛才後頸挨了jim一拳,現在整個人都有些暈。
「你他媽以後再來騷擾安欣,老子要你的命!」jim狠狠地指着徐楚彥,聲音狠戾至極。
「她現在什麼都不知道,你不覺得這樣對她太不公平了嗎?」徐楚彥抹了一把嘴巴,猙獰地笑着。「你有種就把什麼都告訴她,看看她到底選擇誰!你喜歡她嗎?你娶她不過是為了責任而已,你根本就不喜歡她!」
jim如今像是一隻蓄積着無數怒氣的豹子,似乎下一刻就會撲上去,將徐楚彥狠狠撕碎。
安欣一臉怔忪地看着二人,他們到底是在說什麼?什麼責任?什麼不喜歡她?
難道jim不喜歡她嗎?有了這個想法,安欣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巴掌。徐楚彥的話也是可以相信地?
「你有種把真相告訴她,咱們公平競爭!」徐楚彥狠狠地指着jim,他就不信,依照安欣以前對他那麼濃烈地愛,會抵不過jim這麼短短的時間?
「不好意思,我沒種。」jim的話倒是讓徐楚彥一萬個出乎意料,「在這件事情上,我沒種。」
他低頭看着安欣,輕聲勸慰道:「你先回房間等着我。」
安欣搖頭,死死地拽着jim:「我不要進去,老公,我不要進去。」
沒有了傘的遮擋,傾盆大雨不斷滴落在幾人身上,將他們全身上下打濕,無比狼狽。這本來讓人睜不開眼的大雨,卻使得jim的面容,愈發地清晰。
「乖,你進去,我一會兒給你解釋。」jim摸了摸安欣的發,語氣堅定,不由分說。
安欣狠狠地瞪着徐楚彥,仿佛他是他們不共戴天的仇人。
「要是不放心,在窗戶那裏看着我,你淋雨,我心疼。」
jim這般說着,將安欣推進了別墅裏邊。
他的心情很複雜,因為聽到了徐楚彥的話,他覺得自己像一個小偷。
一個偷了安欣愛情的小偷。
其實兩人接觸了這麼長的時間,再加長同床共枕,有些感情,自然會在不知不覺中滋生。
見慣了娛樂圈裏邊形形色色的女人,以至於安欣在他這裏,顯得無比地脫俗。
她敢愛敢恨,溫婉謙和,不同於一般的大家閨秀,身上沒有那些讓人受不了的公主病。她會軟軟地叫他老公,將他本來沒有任何規律的生活變得井井有條。
她很善良,甚至連罵人都不會。他教她毒舌,教她不要那麼溫婉,而在日積月累的卓有成效中,他會覺得滿滿的都是成就感。
有一個女人在為他、因他而改變。
他一開始就說過,安欣是那種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的人。
但是如今……他不是不相信自己,不是懷疑安欣,他懷疑的,只是安欣以前對於徐楚彥的那種毀天滅地的愛情。
她愛他愛到沒有了尊嚴,甚至願意放棄了生命。所以他不清楚,有朝一日安欣恢復了記憶,會不會重新投入到徐楚彥的懷抱。
所以jim一直小心翼翼地守着安欣,不讓她受到任何刺激,就怕有朝一日,再喚回她那些不堪的記憶。
他已經不敢想像,要是有朝一日自己的生活再次變回自己孤苦伶仃的一人,該是什麼模樣。
將安欣送回別墅的這段短短的路,他卻想了很多很多,仿佛在這幾秒的時間,已是世事變遷,滄海桑田。
「換身衣服,別着涼。」jim整了整安欣貼在臉上凌亂的短髮。
安欣卻是一臉糾結地抓着jim,她不想讓他這麼出去,仿佛他此次轉身,就要退出她的生命。
她有種預感,她要經歷一件特別重大的事情,而此刻,她想讓jim陪在她的身邊。
「我將那個討厭的人趕走就回來,你也不想他一直纏着我們是不是?」
安心看着那個風雨中矗立的身影,心下一陣厭惡。
徐楚彥看着jim和安欣說着什麼,死死抿着唇。
明明是他該名正言順地站在哪裏,jim憑什麼?
接着,他看見jim關了別墅的大門,朝着他走了過來,邊走邊脫下了自己穿在外邊的休閒西裝,只剩下一件濕透的t恤貼在了他的身上,肌肉的形狀十分分明。
jim大步上前,一拳就揍上了徐楚彥的臉。
兩人之前動過手,所以彼此都知道對方是幾斤幾兩,但是如今,徐楚彥卻意識到,jim的身手比之前好了太多。
一個分神,他就被jim一拳揍上了右眼。
「老子沒見過你這麼卑鄙的人!」jim狠狠說着,揮手又是一拳。
「我有你趁人之危卑鄙?」徐楚彥冷笑一聲,「趁着安欣失去記憶霸佔在她身邊,你以為她對你的好感能持續到多久?等到她想起我,你什麼都不是!」
這話戳到了jim的痛處,他眼神倏然變得更加陰狠,出拳更是虎虎生風,不留餘地。
「雖然我不像是安欣愛我那麼愛她,但是只要她愛我一天,就沒有你的份兒!」
jim真是不知道,徐楚彥到底是以怎樣的臉面來說出這樣的話的。
安欣趴在窗戶處,看着外邊不斷打鬥的兩人。
方才徐楚彥的嘶吼依舊在她耳邊迴響,像是一個個符咒在她頭頂不斷盤旋。腦中一片空白,仿佛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她不知道為什麼徐楚彥會說出那樣的話,但是見到後來jim的反應,他確實有事情瞞着她。
可是到底是什麼呢?難道她和那徐楚彥……真的有過什麼?
可是為什麼她一點兒記憶都沒有?
這麼想着,安欣愈發覺得頭痛欲裂,雙手死死趴着窗戶,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再想,可是還是有什麼東西,就要破殼而出。
她靠在牆上,抱着頭,有些無力地滑坐在地上。
頭好痛,像是有一千把錘子在同時敲打。她從小到大都沒有經歷過這般的疼痛,然而卻又覺得這種痛感,如此熟悉。
她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死死揪着自己的頭髮,到底是什麼時候,這麼痛過?
實在忍不住了呻吟出聲,而後轉為嘶吼,但也只是在這空蕩蕩的別墅裏邊迴響,傳到外邊的時候,卻被那震耳欲聾的雨聲堙沒於無形。
徐楚彥和jim就像是不知疲倦一般,倆個人都是一副要將對方給打死的態勢。
「過去那種痛苦的回憶,你居然敢讓她想起來?徐楚彥,你是老子見過最孬的男人!」
「她只要想起她對我的愛就行了,別的和我有什麼關係?」徐楚彥抹了一把自己不斷流血的鼻子,咧嘴說道,「她心裏最愛的還是我,也只有我有能力讓她從過去的陰霾中走出來!你以為你是什麼?你不過就是一個備胎罷了!」
jim上前,衝着徐楚彥的肚子就是狠狠一腳。這一次,比方才還要拼命。
「今天打死你,老子就算是進監獄也認了。老子豁出去我這一輩子,也要收拾了你這個東西!」jim說着,從褲袋裏拿出一個東西,竟然是一把摺疊的瑞士軍刀!
徐楚彥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是來找安欣的,不是來送命的。
兩人再次纏鬥在了一起。利刃穿過皮肉的聲音,在這風雨中,萬分清晰。
身下已經有血不斷流下,兩人身上都掛了彩,然而還是一副不死不休的狀態。
其實徐楚彥已經打了退堂鼓,但是jim,卻是打紅了眼。
最後那把刀被徐楚彥奪了過去,在jim肩膀上,狠狠一刺。
jim打了個趔趄,摔倒在地。徐楚彥也像是抽光了多有的力氣,一屁股坐在地上。
雨漸漸地小了。
jim轉頭,看向了別墅大門的地方,見到安欣,從裏邊緩緩走了出來。
然而他還來不及欣喜,卻見到安欣站在他面前,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jim強撐出來的笑容,就這麼僵直在了臉上。
安欣的目光很淡漠,看了一眼jim肩膀上的傷,以一種淡漠的姿態轉身,一言不發地朝着徐楚彥走了過去。
只是一個眼神,jim就知道,她想起來了。
安欣站在徐楚彥面前,輕柔一笑,還伸出了手:「起來吧。」
笑容輕軟而溫柔,滿心滿眼只有他一個人的倒影,是他無比熟悉的模樣。
徐楚彥喜不自勝:「安欣,你想起來了?」
安欣笑着點點頭,握着他的手微微用力,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
jim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唇角,忽略自己心下那種噬心的酸澀。看,無論他之前怎麼付出,只要她恢復記憶,她依舊只有徐楚彥一個人。
對上徐楚彥看向自己那炫耀的目光,jim有些頹然。
他終究是敗了,敗給那四年的感情。
「我有話要對你說。」安欣輕笑着,上前一步,竟然抱住了徐楚彥。
這一幕,刺目無比。
「楚彥,對不起。」徐楚彥聽見她在自己耳邊如是說,下一句,順利成章應當是:「我不該忘記你。」
然而,他聽到的卻是——
「jim是我老公,我愛他。」
他猛然一把推開安欣,想要從她臉上看到開玩笑的神色,卻忽然覺得自己小腹,撕裂般地疼痛。
低頭一看,安欣握着一把剪子,就這麼,直直地刺在了他的腹部!
接着,安欣一把拔出了剪子,手段果敢而又乾脆地,狠狠刺在徐楚彥肩膀上,「噗嗤」一聲,與jim受傷的位置,所差無幾。
然而還不待他痛呼,便見安欣抬起了手,狠狠地、用盡全力地甩在了他的臉上。
「我安欣的男人,也是你這種貨色可以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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