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經年抱着林汐腳步不停,直接上樓將她放到了浴室里:「好好洗澡。」
周身的濕氣被溫暖的熱度所包裹,林汐撫了一把自己的長髮,坐在按摩浴缸里回想着今天一天經歷的事情。
林婉聯繫程叔拿到了她在皇朝的那些個黑歷史,又讓顧文薇帶着記者拍下了她和秦逸揚說話的照片,意圖妄想將她這些天來在公眾面前豎立起來的改過自新的形象全部摧毀,讓她徹底的身敗名裂,讓她和顧經年的婚姻出現危機。
而她正好藉助這件事情提出要將凱利集團的股份拿回來,順便解決了前幾天關於那件翡翠原石的事情。其實怎麼看,都是她從這件事情裏邊獲利了。
這麼想着,林汐不禁勾起了一抹及深刻的笑。若是林婉知道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會不會要把心都嘔出來?
只是——
今天的林家之行實在是太噁心了。從來都想不到林業雄那個人,竟然可以偏心到這種令人髮指的地步。一樣的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呵呵……
而林婉有這樣的想法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出的損招,畢竟傅如雅……那從來都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洗過澡之後,林汐擦着頭髮坐到了客廳里,顧經年正在處理着一些公事。
林汐無聊也打開了電腦,看到自己郵箱裏躺着一封郵件。
發件人竟然是在美國的林恩駿。
打開一看,林汐不由得有些驚訝。裏邊都是今天早上的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只是不同的是,每張照片後邊還有合成這張照片的原片。林汐看了看,發現那都是些限制級的照片,只不過女人的臉全部被換成她罷了。
不得不說這照片p的毫無破綻,林汐自己都要忍不住懷疑那個火辣妖嬈的女人真的是自己了。
正瀏覽着,林恩駿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我說姐,你還行不行?怎麼這麼點事情就鬧得這麼沸沸揚揚的?那些個照片我就不說什麼了,p的那麼噁心居然還敢放出來丟人?我也是服了。」
林汐揉着額頭一陣無語:「你學的是什麼專業?」
「軟件工程啊。」林恩駿正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腦里已經被自己還原了的照片,勾唇笑道,「這些個修圖什麼的對我來說都是小case,你明天把這些圖片發到網上澄清就好。至於別的,你肯定知道該怎麼做。」
林恩駿見陳老爺子一直在給自己做手勢,也不理會,自顧自地道:「姐,你不是給我找了個很厲害的姐夫嗎?他是不是不行啊?我今天一上國內網站你的那些個頭版頭條沒給我嚇死,好傢夥,你要是進了娛樂圈都不用炒作了……」
陳老爺子見這死小子不理會自己,一把把電話搶了過來,對着那邊中氣十足地就是一聲:「林汐!」
林汐本來在沙發上隨意躺着,聞言一下子跳了起來,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上,畢恭畢敬:「外公!」
顧經年在鍵盤上跳躍的手指也停了下來,轉頭看着認真嚴謹的林汐。
「中國你還能呆嗎?要不還是來美國吧?看看國內的都是些什麼記者,把我凱利家族的外孫女都寫成了什麼!哎……可真是氣死老頭子了!你要是不來美國我回去看你?」
「外公放心,這件事情我已經處理好了。保證不再有以後,您放心就是!」林汐覺得陳老爺子仿佛就在自己跟前,所以說話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就萬分恭敬,「飛來飛去地您還是別折騰了,我一定會去美國看您的。我保證以後不會再有人這麼欺負我,外公莫要擔心了!」
「你說你那裏還有什麼好呆的?」陳老爺子的語氣有些抱怨。
林汐微微笑了:「外公,這裏什麼都不好,但是有我的丈夫。」
顧經年的眼神猛然一頓,隨後更添了幾分波濤洶湧的黑色,他就這麼看着那個丫頭以一種輕輕緩緩的語氣說出了「我的丈夫」四個字,竟然想不到,自己可以成為她留在這裏的理由。
暈黃的燈光打在林汐的側臉,鍍上了一層暖煦的光芒,整個人在燈光下柔和極了。說話輕聲細語,神態嫻靜淡然,哪裏有半分在外邊張牙舞爪的模樣?
陳老爺子重重嘆了一口氣:「你怎麼和你媽媽就是一個性子?當初你媽媽也是為了……」
見外公有些說不下去了,林汐急忙接話:「外公,這不一樣的!」
她不是陳純,顧經年也不是林業雄,所以……不一樣的。
「這倒也是,顧經年那小子是個人物!」陳老爺子這麼些年過來,自然有自己看人的一套。從一開始認識顧經年的時候他就知道,金鱗豈是池中之物?
林汐看向了顧經年,他好似也聽到了外公的話,對着林汐報以粲然一笑。
陳老爺子又死活囑咐了半天,最後還恨恨地說要是再有人對他寶貝孫女下手的話他絕對第一個不饒恕。林汐就這麼面帶微笑地應和着,嘴裏不停地說「是」。
好一通,陳老爺子才依依不捨地掛了電話。
「陳然!」
管家聽到老爺子叫自己,急忙恭恭敬敬地推門進來。
「我聽說前幾天賀家有人為難我的汐丫頭了?你去處理一下,今年咱們那一筆十億美金的投資,不投賀家!」
「那是要……」
「投到顧經年那小子那裏。」陳老爺子笑呵呵地道。
陳然連忙應是。凱利家族和賀家的合作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了,每年的融資也是亘古不變的。這次就這麼撤資了,顯然是老爺子對賀家惱了。
看來汐汐小姐在老爺子心裏的地位,是前所未有的重。
林汐一轉頭,就看到了顧經年一張放大的俊臉。
她一個激靈,差點兒從沙發上掉下去。
顧經年伸手撈住了,低着她小巧的鼻尖,笑眯眯地問道:「剛才說的那四個字再給我說一遍?」
「哪四個字?」
「你說呢?」顧經年的聲音在這不算明亮的房間中,就像是拔了木塞的紅酒,倒入琉璃盞的時候發出讓人心動的響聲,使人不由自主地沉淪。
意見之態勢,林汐哪裏還能想不起是哪四個字?
面前這人丰神俊朗氣質蓋華,尤其是他微微挑着眼尾有種說不出的薄媚輕嬈,尤其是在這種距離下,足以讓人意亂情迷。
林汐忽然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緩緩開口:「嗯,顧經年,我的丈夫——林汐的丈夫。」
她顫顫的尾音使得顧經年心底的那根弦就這麼被輕攏慢拈地撥動了,激起了一片水光瀲灩的漣漪,帶來一種前所未有的觸動,幾乎要使得他失去所有的理智。
他身子一動,傾身上前吻住了她。
林汐勾着他的頸,丁香般的舌頭勾勒着他淺薄的唇形,就像是一片羽毛划過觸動,帶來一片如火如荼的激情。
兩人在那裏輾轉反側,享受着這一方靜謐與溫馨。顧經年的手只是扶在她的腰間並沒有亂動,仿佛是在對待一件易碎的藝術品,小心翼翼、如若之寶。
許久,林汐保持着這麼抱着他的姿勢,忽然輕聲開口:「我好像……有些喜歡你了。」
她不是一個矯情的人,雖然不喜表達,但是也不想將自己的感情壓抑在心裏。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向來分明。對於顧經年,這個真的想要好好保護她、好好珍視她的人,她並不想要壓抑自己的感情。
他如此優秀,讓人不得不愛。
他站在他面前為她遮風擋雨,去又給予了她最大的尊重。
他冷冽清貴,卻在她面前展露風姿萬種。
他用他的熱情,他的細心,為她築起了一個堅固的牢籠。將她那些不堪的過去全部抹殺,用他特有的溫柔將她小心翼翼地豢養了起來,無風無雪,無痛無憂。
林汐看着他深沉的眼眸,心下悸動。明明經歷過傅澤冰那樣的背叛,很難再對人生出什麼樣的情感。但是對於顧經年的溫柔,她束手無策,只得一頭栽下去。
「你剛剛說什麼?」顧經年忽然輕聲問她。
林汐抿唇,聲音順柔清亮:「我覺得我喜歡上你了。」
她忽然就笑了,似乎真的在那一剎那,知曉了什麼叫做「忽如一夜春風來」。
因為顧經年也輕笑着回應——
「我也是。」
——
接下來的幾天,顧經年下班回來都很早,就算是工作很多的時候,也會將筆記本帶回來工作。
而林汐就會坐在他身邊,有時候看着他工作,有時候玩自己的遊戲,兩人時不時地說上一句話,平淡而又溫馨。
青幫真的沒有再找她的麻煩。林汐按照自己的記憶,去採購了一些雕刻所必須的用具。放在了地下室,準備找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讓那塊兒價值連城的老坑玻璃種面世。
「明天我要去出差。」晚上,顧經年忽然開口。
「去哪裏?多久?」林汐眨了眨眼。
「先去英國,美國待定。多則一月,少則一周。」
「嗯,好的。」林汐點點頭,她知道顧經年的工作忙,一副很理解的姿態。
「要給爺爺準備的禮物準備好了嗎?」顧經年輕笑着問。
「準備好了,等你回來的時候我就和你去顧家。」林汐眨眨眼睛,笑眯眯地回答。
顧經年點頭:「我回顧家去準備些東西。明天就直接從那邊走了。」
林汐跪在沙發上,眨巴着眼睛點點頭。
好像有點兒……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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