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7章 偷吻
希媚將筆重新塞回護士手裏,對着她擺擺手。
「可是病人指名道姓說是要你簽字啊,你就是家屬,這到底是什麼情況?」護士顯然也是一臉懵逼,雖然不知道秦少校從哪裏蹦出來這麼個家屬,但是說不定是妹妹什麼的呢?
希媚有些無語地看向了李達,她和秦逸揚非親非故的,怎麼能簽這個字?
「我來簽行嗎?」李達問護士。
「不行!」
很堅決地被拒絕了,倒不是被護士拒絕的,而是被從檢查室走出來的秦逸揚。
「你不是家屬。」
那她就是麼?希媚簡直不知道這個人到底再搞什麼。
秦逸揚歪着頭思考,似乎在想該怎麼給希媚解釋這個家屬的身份。
「你之前不是在部隊的我文工團嗎?我是少校,就是你的上司……然後你就得聽我的……你就是我的家屬……」秦逸揚說了半天,舌頭都要打結,把自己整個人都繞進去了,在場的所有人也是被這毫無邏輯的話給弄得一臉懵逼。
「你就簽個字而已,我又死不了,不會讓你承擔什麼責任的。」秦逸揚自己也解釋不了,所以直接開始耍賴,直接將筆塞進了希媚手裏,一意孤行地非要讓她簽這個字。
希媚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要被秦逸揚一說,她就無條件服從。
然後她就真的在家屬那一欄簽字了。
秦逸揚和護士進了手術室,希媚整個人還是暈乎的。
她是誰?她在哪裏?她要去哪裏幹什麼?
秦逸揚上了手術台躺着,還不忘記叮囑護士一句:「剛才她簽字的那張紙,你記得留給我,我要,有很大的用處。」
護士門也不好拒絕秦逸揚的話,於是很爽快地答應了。
秦逸揚閉着眼睛,腦海中浮現的是剛才希媚簽字的時候那個不情不願的樣子。
其實,很可愛。
手術室外邊,希媚半天才想起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秦逸揚要做什麼手術,於是將一行字打在手機上問李達。
李達也是服了,還有比這更呆萌的人嗎?同意書你都簽了,結果你連人家要動哪裏都不知道?
「是扁桃體的手術,秦少校扁桃體發炎了,以前也經常發炎,所以這次是打算直接割掉了。」
原來是個小手術,希媚長長舒了一口氣,她還以為是什麼肺部切除之類的大事。
嚇死。
希媚是真的很困,現在高度緊張的神經也拯救不了的那種困,於是在一邊的椅子上坐着,迷迷糊糊地打哈欠。
醫院不大,裏邊的人也不少,很安靜。
秦逸揚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李達立刻走了過來,但是希媚卻沒有反應。
秦逸揚有些狐疑地走了過去,發現希媚兩隻胳膊正在膝蓋上,手掌撐着下巴,這麼低着頭睡着了。
護士給秦逸揚指了指他的病房,就在幾步開外的那間。
秦逸揚彎腰打算把希媚抱進去,但是還沒有碰到她,她自己就醒了。
這睡眠真是夠淺的。
希媚花了幾秒鐘的時間來消化自己所在的位置。
秦逸揚指了指自己的病房,希媚暈暈乎乎地跟着他走了進去。
裏邊有兩張病床,秦逸揚指着其中的一張,然後給希媚比劃了一個睡覺的姿勢。
這個意思是讓自己今天晚上在這裏睡覺?
希媚反手指着自己,秦逸揚點頭。
「那希媚在這張床休息,我去外邊守着。」李達很有眼色地打算閃人。
秦逸揚搖頭,他指了指軍區大院的方向,給李達做了個離開的手勢。
「那今天晚上我先回去,明天給您準備一些生活用品過來?」
不愧是照顧了自己很長時間的人,秦逸揚連連點頭。
他現在不想說話,一說話接觸到空氣就會忍不住咳嗽,剛剛又做了扁桃體的手術,要是再咳嗽起來的話,那才是真的要他的老命。
護士給秦逸揚插上了消炎藥水,然後也就走了。
希媚現在忽然沒有睡意了。
這裏的病房其實很簡陋,就是兩張病床,還有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房頂的燈有些慘澹,希媚其實不喜歡這樣的燈光,她更加喜歡的那種暈黃色的燈光,因為會有一種溫馨的感覺。
還好他們兩個一個不能說話,一個不想說話,被客觀條件所束縛着,倒是也沒有那麼尷尬。
希媚側躺在床上,背對着秦逸揚。
如果看着他的臉他,她更加會覺得不好意思。
其實秦逸揚覺得這樣也很好,那他就可以肆無忌憚地盯着她看了。
她很瘦,躺在那裏蓋着被子是小小的一團,很想讓人衝上去抱她。
希媚也不是傻子,自然能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那種火辣辣的視線。她忽然發現秦逸揚是不是察覺了什麼?不然最近怎麼表現得這麼不對勁兒?
還記得一年前剛剛見到秦逸揚的時候,他可從來都不是這樣的,那時候在他眼裏,自己和一般的女性根本奇偶沒有任何差別,最近實在是……不對勁兒。
希媚一下子覺得很慌,因為她並不想被秦逸揚給認出來。
心情很複雜,最近她總是喜歡想很多。
尤其是秦逸揚晚上吃飯的時候還提出,她要不要回京城……
希媚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勇氣回到那個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她曾經以為,自己成為了另外一個人,距離京城幾千公里,這輩子大概是回不去了。
也從未設想過,自己會和京城來的人再有交集。
她不知道京城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不知道曾經的林家怎麼樣了,要是她再回去的話,見到林家的人,她到底要怎麼面對?
她會不會想殺掉傅如雅?想殺掉林婉?
她並不知道。
其實京城那個地方並沒有給她留下多少愉快的回憶,所以她對那個地方,其實多多少少是有些排斥的。
不想回去。
但是該怎麼拒絕?
秦逸揚這麼無賴的性子,要是她拒絕了,還不知道這個人到時候會怎麼給她套子讓她往裏邊鑽。
這麼一想,希媚忽然很想掐他。
然後秦逸揚就一倆年懵逼地看着希媚忽然從床上坐了起來,惡狠狠地瞪着他。
講真,秦逸揚被她給嚇到了。
他都看着她的背影看的要出神了,誰知道這個人一下子坐起來了?
看着秦逸揚這一臉懵逼加無辜加怔楞的表情,希媚可恥地心軟了。
掐他?
他現在怏怏一個病秧子,別說掐他了,碰他一下估計都捨不得。
然後希媚直接扯着被子蓋住頭,重新倒在床上。
秦逸揚真的是全程問號臉。
難道看看她也招惹她了?
臥槽這丫頭不能這樣啊……
希媚被被子裏邊憋到不行,直接鑽出來透氣,忽然發現眼前黑了。
秦逸揚不知道什麼時候把燈給關了。
房間內很暗,窗簾很薄,外邊天空中璀璨的繁星散發出來的光芒,清幽幽地落在了地上。
希媚轉頭看着秦逸揚的病床,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點滴已經結束了,他也躺在了床上。
光線不足,所以希媚也不知道他到底是面向自己還是背向自己。
氣氛總歸是安靜而又祥和的,希媚看了一會兒,實在是困,於是閉上眼睛直接睡覺。
她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在醫院別人的病房裏睡到日曬三竿。
醒來的時候,看見秦逸揚已經乖乖換好了病號服站在窗邊看着外邊。
就像是身體後邊長了眼睛一樣,秦逸揚此時轉過頭來看着她,還笑着露出了一口白牙:「早。」
很沙啞的一個字,不知道是不是由於昨天的咳嗽傷到了嗓子。
希媚抱着被子坐起來,收拾好床鋪,然後到衛生間去洗漱。
慶幸的是這個病房雖然簡陋,但是還有獨立的衛生間。
出來的時候,看見秦逸揚坐在椅子上,動作熟練地削了一個蘋果。
技術很好,長長的果皮成為一條,掉在桌子上,並沒有斷掉。
「想吃嗎?」秦逸揚把那個蘋果在希媚面前晃了晃。
希媚覺得他就像是在哄小孩子。
其實很想吃,她餓了。
「你只需要點了頭,我立刻給你吃。」秦逸揚笑眯眯。
希媚撇嘴,為什麼非要那個,她難道不能自己去削嗎?
但是秦逸揚似乎看出了希媚的想法,直接將桌子上的拿個果盤給端了下去,放在了自己身邊的椅子上。
希媚真的很想說你幼稚不幼稚?
「你過來坐,這個蘋果給你吃。」秦逸揚拍了拍自己另外一邊的位置。
希媚翻了個白眼,走過去坐好。
「我拿着,你咬一口。」秦逸揚覺得戲弄她真的很有意思。
希媚沒搭理他。
「配合一下嘛,我嗓子好疼,我現在整個人心情很不好,能不能麻煩你哄哄我?」
又是這麼一副可憐巴巴的語氣,希媚覺得面前可能是個假的秦逸揚。
「咬一口,嘗嘗味道。」秦逸揚將蘋果遞到了希媚面前。
希媚張嘴衝着蘋果咬了過去,秦逸揚拿着蘋果的手往後移,希媚條件反射就前傾着身體去追那個蘋果,所以和秦逸揚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秦逸揚忽然將拿蘋果的手挪到一邊,然後直接在希媚湊過來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希媚抬頭,很是驚愕地看着他,只見他陰謀得逞一般,壞壞地笑。
希媚還來不及做出什麼反應,聽見門口傳來一聲短促而又尖銳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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