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顧夫人之前的描述,夏茵的郵輪是世界頂級郵輪,油耗量巨大,我們將夏茵的郵輪的油耗進行了一下精確的計算,發現如果在不額外加油而且保證安全的前提下,那艘郵輪可以到達的最大的範圍是南極和澳洲。南極我們已經去找過了,並沒有他們,所以很可能是在澳洲。」
林汐跺了跺腳,感受着自己腳下堅實的土地,覺得這真是一個很神奇的事情。
「但是要是中途加油,是不是就可以去往美國那邊了?」
「但是這個情況並沒有發生。」
臉這個都查了出來,可見這期間到底是多麼浩大的工程,怪不得拖到了現在。
「那次海上出事之後,我們第一時間去尋找了顧夫人您的下落,所以錯過了那邊最好的搜尋時機。我聯繫了世界幾大遠洋公司,要到了他們這段時間的運營數據,進行了分析,並沒有哪家公司和夏茵的私人郵輪有聯絡,所以我的推測百分之八十是成立的。」
「那百分之二十呢?」
「那百分之二十是我的自謙之詞。」李驍暘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好聽。
……林汐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這麼啞口無言過。
「所以顧夫人要不要去一趟澳洲?」
「我現在就在澳洲。」
李驍暘沉默了一瞬間:「其實我也在。」
那這還有什麼要打電話的?直接見面啊!
然後林汐直接將自己的位置告訴了李驍暘。
「我過去大概要幾個小時。」
因為兩個人並不在一個城市。
「你慢慢來,我會在這裏呆很久。」林汐呵呵笑着。
真的每次和李驍暘這個孩子說話,她都會忍不住身心愉悅。
顧經年見到她臉上終於沒了剛才的愁容,不由得問了一句:「誰的電話?」
「李驍暘的,說是葉蓁和齊晉琛有消息了。」
「哦,這樣?」顧經年揚起眉梢,「想不到這小子的動作倒是比我想像中快得多。」
「剛才她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和我說,他去查看了很多非洲那邊的國家所屬島嶼,有很多都是他動用身份去查看的,這個就是你沒有辦法和他比的地方。」
「這個小王子倒是很會利用自己的身份。」顧經年輕笑一聲,「平時對小王子這三個字很排斥,但是自己該怎麼運用職權還是怎麼運用職權。」
林汐一想到李驍暘正兒八經地糾正「請不要叫我王子」的這個畫面,就覺得十分違和。
「他大概明天會過來。」
顧經年摟住林汐的肩膀:「李燁庭還和我說過,說你真的是整個世界上,李驍暘最待見的一個人,比待見自己的父母還要待見。」
林汐摸摸鼻子:「我非常榮幸。」
還有點兒小小的驕傲。
真的,做一個優秀的人不容易,得到一個優秀的人的賞識,更是不易中的不易。
「前幾天我和李燁庭聯繫的時候他還說,從來沒有見過李驍暘對什麼事情這麼盡心盡力。」
顧經年只是很單純地在陳述一個事實,但是喬司那個齷齪的人不由得又想歪了。
「老闆,我一開始就和你說過,那個李驍暘絕對是別有目的,難道你就一點兒安全感都沒嗎?」
其實他們是沒打算帶喬司過來的,喬司是死皮賴臉跟過來的。
他現在就是喜歡到處亂跑,因為在國內他非常喜歡胡思亂想,他會很憂傷。
「李驍暘多大?我多大?喬司,你別天馬行空。」林汐很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但是那個孩子早慧啊,他看起來是那麼大,可是他心裏不是那麼大啊。」
「你真齷齪。」林汐很是嫌棄地看着他,「我好不容易得到這麼好的一個孩子的欣賞,你給我說得和什麼似的。」
顧經年真是懶得搭理喬司。
「不是,老闆,我很認真地在和你說,你最好有點兒危機意識。」
「澳洲的海底世界很美。」顧經年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喬司有些不明所以地點頭:「對啊,是很美,怎麼了?」
「所以你是自己下去看,還是我讓人把你扔下去?」
經歷過上次在印度洋的那個事情,喬司對海洋還有種恐懼感,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所以他才不要去。
於是喬司悄悄摸摸閉嘴不言。
李驍暘來到這裏的時候,覺得喬司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他將手裏的東西遞給了林汐,開口道:「整個搜尋過程都在這裏,裏邊也有葉蓁小姐和齊晉琛先生的最大可能的所屬範圍。」
林汐翻開來看,喬司也湊了過來。
「你別擋我,去一邊。」喬司想要將李驍暘給挪走。
「喬司哥。」
李驍暘叫了他一聲,但是喬司忽然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我最近有招惹你嗎?」他這麼問。
「沒有啊。」喬司立刻搖頭。
「那你那麼一副猥瑣的表情看着我是怎麼回事兒?」李驍暘眯了眯眼睛,「喬司哥,其實你的那個腦子裏邊想的是什麼,我都明白。」
這娃成精了。
背地裏說和當面說絕對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於是喬司立刻閉嘴不再多言。
「你這就是殘害未成年兒童你知道麼?」李驍暘很嫌棄地看着他,「你這樣很容易讓我懷疑你是不是吃錯了,我比較喜歡顧夫人,但是卻沒有那麼喜歡你,所以你吃錯了?」
然後李驍暘立刻後退兩步:「喬司哥,我竟然不知道你一直都是這樣的心思?你對我……」
「我對你怎麼了?老子對你怎麼了?」喬司登時就怒了,「小崽子別以為你是什么小王子爺就不敢收拾你!」
戀童?這意思是他戀童?
簡直開玩笑,還他媽都是同性。
因為他的想法齷齪了點兒,所以這個死小子就這麼報復他?
喬司覺得李驍暘這娃真的是……不可言說。
李驍暘也不再和喬司開玩笑,反正以後喬司要是再胡思亂想的話,他就這麼說。
反正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林汐粗略地將李驍暘拿過來的東西看了一遍,然後瞭然:「如果要找到他們的話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這個還不確定,因為不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和夏茵在一起。」
「辛苦你了。」
李驍暘搖搖頭,然後轉頭看着那個房間:「是有人生病了?」
「嗯,在做手術。」
李驍暘當然也知道這個研究所的成立,所以對於多麼嚴重的病情才會送到這個研究所里診治,非常清楚。
「危險系數很高?」
「對,很高。」
李驍暘是知道賀向庭的,看他現在的這個精神狀態便知道裏邊的人對他來說意義重大。
隨後有人過來將李驍暘叫走,似乎是有些事情。
然後氣氛重新恢復到了慣有的沉悶。
「這一天一夜的時間都過去了,他們都不吃飯嗎?」喬司很疑惑地問了一句。
林汐覺得喬司這貨的關注點也真是沒救了。
「這麼長時間還不出來?」喬司念念叨叨,然後在這裏各種轉悠,「我挺待見陳筱冉這個妹子的,人可要好好的,千瓦不能出什麼事兒。」
賀向庭靠在牆上,覺得背和襯衣緊緊黏在了一起,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大概是林汐見過的,時間最長的一台手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快又是晚上。
期間有人給他們送了東西過來,雖然沒有什麼胃口,但是還是象徵性地吃了幾口。
「這都要兩天了,三十多個小時了。」喬司幾乎就要跳腳,「到底是多麼大的手術啊他要這麼長時間?是不是那些專家都餓暈了?」
在現在的這個環境中,這個笑話真的一點兒都不好笑。
喬司團團轉着。
「你不吃飯?」他拍了拍賀向庭的肩膀,「我看陳筱冉那丫頭命大着呢,不會有事兒的,你別那人還沒等出來,自己倒是倒下了?」
賀向庭搖搖頭,哪裏有什麼胃口。
走廊裏邊的氣氛越來越沉重,林汐甚至覺得自己由於高度緊張而出現了耳鳴。
這麼長的時間,總該出來了。
不知道又過了多長時間,那扇門,又開了。
從裏邊走出一個全身武裝得嚴實的人,不同於進進出出的那些助理。
賀向庭立刻站起身來,但是由於在這裏蹲得時間太長,腿早就麻掉,然後直接跪了下去。
膝蓋和堅硬的地板碰撞發出沉悶的響聲,聽起來就覺得疼。
賀向庭恍若不覺,扶着牆壁站起來,立刻問道:「醫生,怎麼樣?」
醫生將口罩摘了下來,發現是徐楚彥。
他的眼睛整個都是通紅的,血絲遍佈,整張臉上,都是憔悴的神色。
其它專家也從後邊的門陸陸續續走出來,離開。
蒼寂而頹廢的感覺在空氣中不斷發酵。
沒有聽到徐楚彥的回答,賀向庭忍不住催了一句:「到底什麼情況,你說話啊!」
徐楚彥的唇色有些蒼白,微微抿着,他看了一眼安欣,眼中是其它人不願意去深究的複雜神色。
賀向庭一把揪住了徐楚彥的衣領,像是一隻沉寂許久的獅子忽然爆發一般的大吼:「到底怎麼樣!你他媽給我說話!」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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