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茵扔下這句話,大步回了船艙。
剛才對安森說的那句話,絕對是發自肺腑。
儘管秦逸揚和張璇,現在和她是處於對立面,她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被害死。
這次張璇去西南查的那個案子,是黑手黨的一個人和東南亞的某個國家進行的一場毒品交易。可能是前一陣子林梓妍的那個事情太大了,所以惹來了別人的警惕。
她也是偶然的機會得到了消息說是那邊要對付張璇和秦逸揚,她甚至應該慶幸自己現在這個時候沒有犯病,否則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幫手,還是幫凶。
她之前一直將那兩個人好好保護着沒有走漏風聲,就是怕組織裏邊的人知道要對張璇趕盡殺絕,現在好了,交到了軍方手裏,安全算是無礙了。
很快,艾森也來了夏茵的這個房間。夏茵正坐在電腦前邊忙活,艾森懶懶散散地坐在了床上。
「夏茵,你真是一個矛盾的人。」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夏茵誠然點頭。
正如她一直按照上級的命令要將背叛組織的顧經年給趕盡殺絕,又礙於自己和他那麼長是時間的上下級關係下不去狠手。很記恨讓顧經年成為現在的這個樣子的最大的罪魁禍首林汐,但是又沒有辦法將她完完全全除去。甚至於自己這次被她狠狠算計了一把整個人都生命狼藉無法再在美國混下去,她還是沒有牽扯到和林汐有關係的秦逸揚身上。
她也覺得自己是個矛盾的存在。
可能是因為她自身本來就不正常,所以有時候做出的很多事情。她自己也都難以理解。
這麼想着,夏茵很矛盾地抓了抓頭髮。
「所以夏茵,你明明可以放過很多人,但是你就是不甘心。」艾森看着她,「顧經年是你最為得意的手下,所以你希望他一輩子為你賣命,一輩子都以你這個上司為中心,你受不了背叛,有不甘心讓他就這麼退組織離開,是不是這樣?」
「我不對秦逸揚和張璇怎麼樣,是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是這個組織的人,如果他們和顧經年同一身份統一狀態的話,你覺得我還會這麼輕易地讓他們兩個人離開?」
「別再解釋了,夏茵,你就是不甘。」艾森雙手撐在後邊,牢牢盯着她的臉頰,「你不喜歡顧經年,但是你也看不慣他為別人這樣,即使那個人不是林汐,你還是會不甘,還是會難受,因為你潛意識裏認為,顧經年是你的屬下一天,那就一輩子都應該替你賣命。」
「你別說了!」夏茵瞪着眼睛怒吼了一聲,「這麼分析我半天,你以為你很了解我?」
「不是了解不了解的問題,因為你的所想,都明明白白寫在臉上。」艾森捏着夏茵尖尖的下顎,湊近她,「如果不是這樣,那你就放顧經年離開那個組織,別用上級什麼的當藉口。到底是上級不想讓他離開還是你夏茵的私心,你自己心裏明白。你讓顧經年留下來是因為讓他為組織服務還是想讓他幫助你夏茵在那個組織中一點點往上爬,你自己心裏清楚得很。」
「你別說了!」夏茵抱着頭尖叫着,聲音非常刺耳。
艾森笑了笑,鬆開了夏茵的下巴。
「我才不會讓他離開那個組織,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尖叫之後,夏茵深吸一口氣,像是看仇人一般狠狠看着艾森,「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他離開那個組織,我就要和他死磕到底!」
「隨你的便。」艾森聳聳肩,「我和你說顧經年已經不想和你一般見識了,你還不相信,既然你這麼想自己作死,那就隨你好了。」
反正怎麼說話這個女人都聽不進去,他也沒必要白費口舌。
現在顧經年應該已經知道他的位置了,而且這個女人也應該不會對他做出什麼事情才是。
艾森離開了那個房間,夏茵看着床邊,海浪聲聲聲入耳。
她就是這種偏執到死的性子,只要顧經年還在她手下一天,那就是她的一張王牌,不管將來登上那個位置的人是誰,哪怕是和她不是一個陣營的人,那也沒有關係。
本來她手裏能看得上眼的人就沒幾個,要是等顧經年真的走了,喬司也跟着走,這才叫真的完蛋。
她屬於那種……得不到就毀掉。
實在沒有辦法,她就算將顧經年毀掉,也不會讓他去自己敵對的陣營幫助那些人。這只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夏茵雙手緊握成拳,然後再鬆開。
她看着自己的手心,忽然笑了。
自己現在這個時候總是各種捨不得,但是等到自己泛起病來,誰又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哪個時候估計什麼都不會顧忌,只想將林汐給幹掉。
要是沒有林汐,顧經年就不會成為這麼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他只是一個工具。
工具而已。
夏茵看着窗外的蒼茫大海,胸中鬥志熊熊燃燒。
她現在還這麼年輕,所以她有的是時間,好好發展。
一條路走不通,她完全可以走另外一條!
——
秦逸揚在有了聯繫工具的第一件事,就是聯繫了林汐。
彼時林汐正在和齊晉琛商量着該怎麼樣將秦逸揚從夏茵的手裏給搞出來。但是現在他竟然說,他安全了。
他安全了?
林汐現在完全是懵逼的。
現在有的是時間,所以秦逸揚詳詳細細地將自己這一個月以來的經歷和林汐交代了一下。
尤其是聽到最後,秦逸揚說夏茵就那麼將他放走了,林汐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這種驚訝。
反正就是一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
但是又莫名其妙的覺得毛骨悚然。
因為對於夏茵這個女人不能用一般人的思維來衡量她。
「夏茵說是為了保護他們,因為張璇的任務給泄密了。」林汐轉頭看着顧經年,「我還是比較相信夏茵的這套說辭的。」
顧經年點頭:「可信。」
「我覺得很可能因為張璇和喬司的關係,因為你說過夏茵是個很在乎下屬的上司。」林汐雙手撐着下顎眨眨眼,真是個太神奇的女人。
顧經年笑,沒說話。
「你可以聯繫艾森了吧?也不知道這幾天美人在身邊那個人是什麼感受。」林汐有些八卦,「比起馬克,艾森可是幸福多了。」
「別管他們怎麼樣,不在關心範圍內。」顧經年一副非常淡定的模樣,「現在不如想想,什麼時候回國,我們還有結婚照和婚禮。」
一說到婚禮,林汐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
「婚紗做好了嗎?」
「找設計師做的西式婚紗已經做好了,但是媽那邊還沒有好,媽說需要久一點的時間,因為她要好好準備好好設計。」聽到顧經年這麼說,林汐真是覺得壓力山大。
顧經年將自己的手機遞給林汐:「請柬的樣式,你要不要看一下?」
林汐看着手機屏幕上眼花繚亂的圖樣。
不就是一個……請柬麼……
林汐忽然意識到自己對這個婚禮的重視程度好像還不夠。
她立刻打起精神,趴在床上仔仔細細看着那些圖紙。
冷不丁傳來一個聲音:「你們要結婚了?」
林汐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裏的陳生,眨眨眼睛:「外公,你怎麼偷聽別人談話?」
「你們自己不關門還說人家偷聽?」陳生瞪着林汐,「我這是光明正大的聽。」
「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陳生立刻回到剛才那個話題:「什麼時候辦婚禮?怎麼提前沒有告訴老頭子一聲?老頭子也好給你看看日子,婚禮這麼大的事情肯定是要換個黃道吉日的。」
林汐很嫌棄地看着他:「我的公司上市的時候您說也要看日子來着,結果還不是出事了?所以您的日子是不準的。」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自己搞出那麼一出事情會出問題?我這日子可好得很!」
林汐被陳生吼得嚇了一大跳,連連點頭。
「定好日子趕緊告訴我,我去算一算。」陳生說着,又轉向了顧經年,「你的流程訂好以後也和老頭子我說一下,我就這麼一個孫女,可不能隨隨便便過去,我肯定是要親自把關的。」
「是。」顧經年點頭,「我一定讓您滿意。」
陳生這才傲嬌地哼了一聲,走了。
其實林汐覺得,應該把黃建腦後垂着的那條大辮子給弄過來安到陳生頭上。
這麼一想,林汐才記起黃建那個老頭子說讓她把作品教過去,不然他將來不給她碩士證,林汐也是醉了,她就沒有去上過課,就算有了證也覺得很不好意思。
不過那又如何,反正她的水平在那裏。
林汐這麼很不要臉地想着,一邊走到桌子邊看着自己這一個月以來的雕刻作品。打算選一個自己最滿意的交過去。
「我已經通知了喬司,讓他回京城。張璇他們兩個也都回去了,我看了一下時間,咱們月末回去。」
林汐點頭,因為知道這裏的公司還有很多的工作要做。
她很期待,因為她和這個人沒有戀愛過,直接就進入了婚後的生活方式。她也從來沒有幻想過婚禮是什麼樣子。
想着想着,林汐忽然一頭扎進了枕頭上。
為什麼這麼想想就好難為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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